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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耳膜的時候,封真仍有些茫然。“封真,你怎么了?”澤一郎厚實粗糙的大掌撫上封真的臉,摸去沾染的一點血污,看著眼神渙散的封真,澤一郎有些心焦。突然封真倒抽了一口氣,急促的喘息,眼神也慢慢有了焦距。抓著澤一郎衣襟的手指幾乎要摳進澤一郎的皮rou之中。“開車過來!”澤一郎沖著呆立的手下吼到。所有的人立刻驚醒過來,迅速有條不紊的開始清理起現場來。車子很快便開過來了,澤一郎將封真送入車內,剛想轉身吩咐手下幾句卻發現封真的手依舊牢牢的抓著他的衣襟不放。“我馬上就上車?!睗梢焕尚÷暤膶Ψ庹嬲f到,輕輕的掰開他的手。等澤一郎安排妥當所有事情回到車里的時候,封真正閉著雙眸靠在椅背上。昏暗的燈光中,封真的雙眉微蹙著,雙手也緊握成拳置于腿上,仿佛在忍耐著什么。澤一郎伸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皺褶,可是手還沒有觸碰到封真的臉,封真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目光銳利如常,帶著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看向他。“您好些了么?”澤一郎放下手,問到。“你在說什么?!狈庹娴恼Z氣很冷,看著他的眼神亦然。“抱歉,我沒保護好您,讓您受驚了?!睗梢焕杀荛_封真不愿提及的話題。封真偏過頭去看向窗外。夜幕漆漆無光,封真的面容映在車窗上。蒼白而冷酷。“那個人死了?”“是?!蹦菢拥恼ㄋ幫ο氯疾豢赡芰粝?。“你為什么要撲上去?”封真的問題讓澤一郎短暫的沉默了一會,道:“我必須那么做?!蹦侵皇潜灸?,是必須必然。“保護我真的那么重要么?連命都可以不要?”封真的聲音有些輕顫。“您不用在意我,這只是我應該做的。只要您能安全,我沒有關系的?!?/br>澤一郎說得平靜,可是聽在封真的耳朵里卻很難平靜。他很想相信他說的,可是本能卻在不斷的否定懷疑。“太古田居然能找到那樣的人?!?/br>“他應該是得到風聲了,少爺,如果可以的話,請您不要隨意外出了,我會盡快把事情解決的?!睗梢焕蓱┣蟮?。“連你這樣的高手都不能制服那樣一個人,真是出人意料呢?!狈庹媛牭阶约旱穆曇?,聽到自己說出來的話,卻感覺那仿佛不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心里一下子亂了起來,緊握的手指關節咯咯作響,透過車窗的折射,他看著澤一郎的臉,有些模糊,卻感覺得到他的目光也同樣注視著玻璃上的自己。“我很抱歉?!?/br>用那一慣平靜的語氣道著歉意,聽在封真的耳中卻有些刺耳。☆、第13章(選擇)“你永遠只會說抱歉麼?”封真猛的轉身,怒視著澤一郎。“我...”澤一郎抱歉的話沒有能說出口。封真突然的欺近他吻住了他,讓他的話堵在了口中。封真突然的主動親吻讓澤一郎深感意外,然而很快,他便投入了進去。這個親吻像是一場戰役的角逐,唇齒碰撞出血腥,卻沒有人退縮。那帶著血腥味的津液也是甘甜而醇美的。粗重的喘息聲回蕩在車廂里。激情燃燒起來的速度又快又猛,快得讓如此冷靜的兩個人連思考自己在做什麼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切只是本能。本能的需索和回應!“少主,已經到了?!避囬T外傳來司機恭敬的稟報聲。封真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可是眼中的激情已然褪卻,只剩下一片冰寒的冷芒。然後慢慢的松開了澤一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澤一郎也收拾好情緒,打開車門下車。“少爺,請下車吧?!睗梢焕煞鲋囬T對封真說到。封真下車的時候,深深的望了眼澤一郎,眼神中紛亂的訊息,一閃而逝,澤一郎并沒有能及時的捕捉到。尾隨著封真回到寢室,當房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澤一郎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墒菂s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方才在車上發生的事情。少爺主動吻了他。他不敢問。那是一種褻瀆。“少爺…”“澤一郎!”澤一郎剛一開口就被封真打斷了。“你下去吧?!狈庹姹硨χf到。“…是…”身後細微的開合門的聲音之後,那個人的氣息從房間里消失了。封真渾身繃緊的肌rou才慢慢的松弛下來。不想聽那人開口說話,怕聽到的又都是抱歉的聲音。他已經聽夠了!不想再聽了!那樣輕易的抱歉,那樣的理所當然,他把自己放在那樣輕的位置,卻不知道天平這端的他是有多沉重。沒有人問過,上一任族長的影子是誰,好像他不曾存在過。但是,鬼冢家歷任的族長都是有自己的影子的,而影子在族長真正接任之後都會消失。他們成為了每一任族長的祭品!殺死自己的影子,讓自己變成沒有缺點沒有破綻沒有任何弱點的人,是成為族長必經的儀式!這個傳統代代相傳,由上一任族長在下一任族長繼承人成人禮的那天告知,只有殺死被自己認為情同手足,信任依賴著的影子,才能夠證明他是真正有能力繼承大業的人!這樣殘忍而無情的做法也許看起來很難讓人接受,可是這也正是鬼冢家族屹立數百年之久成為三大家族之中最強的一族原因!殺死澤一郎,是封真要過的最後一關!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做得到嗎?尤其在明白了那個人對自己有多重要的時候…在爆炸的那一瞬,在澤一郎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的時候,在熱血濺滿他臉,他所有的感覺器官能夠感覺到的只有抱著他的這個人。他沒有辦法呼吸…如果這個人死了…他是不是沒有辦法再去呼吸不存在他的空氣?!他不是影子,他已經是他的空氣!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已經無處不在!狠狠的揪住胸口的衣襟,驟然的疼痛難以忍受的壓抑,好像有什麼東西沖破了防線就要傾瀉出來!他是可以選擇的,只是這個選擇從一開始就別無選擇了…☆、第14章(親人)夜晚的鬼冢老宅彌處處都漫著一種沉靜而安寧的氛圍。廊檐懸掛的白色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著,長廊上燈火幽暗朦朧。澤一郎沿著蜿蜒的長廊朝自己房間的方向走著,卻在行至某段路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今夜的月色尤其明亮,月色下,血海棠光禿禿的枝干肆意扭曲的張揚著,僅剩的幾片葉子孤零零的掛在枝頭。只初秋,便已凋零。冬天,已經不遠了。一陣風,卷來一片落葉,澤一郎伸手接住,指腹觸摸著葉片的脈絡,葉片早已風干,只是輕輕的捏著,便已碎了,從指間飄落。松手,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