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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笑得釋然,攤手說道:“我何時贏過你?”“江宇倒是贏過?!绷职惨渍f道,“而且不只一次?!?/br>林云清靠在椅背上,緩緩道:“那小子的腦袋里不知道都裝了些什么,千奇百怪的,讓人捉摸不透?!?/br>千奇百怪者林江宇獨自泛舟爬上了水中的龜島去喂水龜,喂膩了就仰躺在龜背上曬太陽,斜眼珠悄悄望向從這里只能看見一個角的博翰樓。南遙還在那里。林江宇從黑毛老魁那里聽過一些關于拘魂鬼的事情,不過三言兩語的哪里說得清,林江宇仍有很多問題想問,可又怕惹了樓上那看著冰冷的家伙厭煩。躊躇間,南遙的氣息卻淡了下去,林江宇猛然抬頭望,果然看不見樓頂上的幽藍鬼火了。南遙回了冥界,倒不是因為集完了魂魄,而是因為魂囊裝滿了,他只得先回去交差。“喲,收獲不少嘛,你這都是從哪兒弄來的?!?/br>冥界,黑水湖,湖邊坐著一妖媚的紅衣女子,看著南遙腰間鼓得發脹的魂囊說道。南遙沒理她,解開腰間的魂囊扔進了湖水中。女子湊上去,纖纖玉臂攪了攪漆黑如墨的湖水,蹭到南遙的身邊,挺著壯觀的胸脯接著說道:“你就這么急著往生?就不覺得留在冥界是更好的選擇?”南遙閉上眼睛,嗅了嗅女子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的血腥氣更濃了?!?/br>女子媚笑著用貝齒咬咬手指頭,“你想不想嘗嘗?”說罷歪了一下頭,鮮紅若雪的唇覆上南遙的。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南遙緊皺著眉頭,他死的那日,喉中就是這股味道,他渾身無力地趴在泥地上,看著鮮紅的血從自己頸部流出,滲進泥土里卻無能為力。南遙一把推開那紅衣女子。“南遙!”女子嗔怒,“你可想清楚?!?/br>南遙笑得比寒冬更冷,“對你,沒什么可想的?!?/br>偌大的黑水湖泛起滔天巨浪,水聲震耳如萬人擂鼓。南遙平靜地提了一個新的魂囊系在腰間,轉身離去。護國府,依舊平靜的博翰閣五層。南遙穿墻而入,靠在墻上愣了一會兒神,這才提了一塊靈牌繼續做他的事。拘魂本不是一件易事,要確保三魂七魄俱在,也要確定下死者的生平姓名才算是完成。那些剩下的殘魂殘魄若尋不到主人便成了陰陽邊緣之物,不得往生,最后只能魂飛魄散。南遙用拘魂索纏住一塊兒靈牌,用力一提,便抽離一只魂魄來,確認魂魄完整后抖抖手腕收進了腰間的魂囊中,這是第一千六百六十個。手腕有些酸痛,南遙停下來揉了揉,隨后兩指一捻,身后木門上的鐵鎖便“咔噠”一聲打開,雕花木門緩緩開啟。自打南遙回來,林江宇就摸到了門口,靜靜聽著里面的細微聲音。見門開了,林江宇也不驚訝,只小心翼翼說道:“我怕擾了你?!?/br>“站在門外偷聽,一樣是擾了我?!蹦线b心里本不大爽快,所以話語冷冰冰的,但話一出口,他便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畢竟這是林江宇的家,于是南遙柔和了些語氣繼續說道:“進來吧,把門關好?!?/br>林江宇聽了這話后抿嘴偷樂,跨進屋來,厚著臉皮湊到南遙的身邊坐下。南遙有些疲乏,正在閉目養神,縱然如此,他也能感受到林江宇那不安分的手正伸向自己的拘魂索。“碰了它你便是死路一條,拘魂索會將你的魂魄抽離出來?!蹦线b淡淡說道。林江宇的手停在了離那條細繩索不足一寸的距離,抬臉向南遙問道:“碰你也會死嗎?”南遙半瞇著眼睛,疑惑望向林江宇,怔怔說道:“不會?!?/br>林江宇毫不客氣地向南遙摸過去,抓上了他的手腕,悄悄摩挲了一下。“和我師父說得一樣,冥界之鬼魂,身上都是冰涼的?!绷纸畹脑捳Z中透著一絲興奮。南遙覺得可笑,卻不急著抽回自己的手腕,只是望著林江宇的手,問道:“你抓夠了沒有?!?/br>“沒有?!绷纸畈恢阑畹鼗卮?。南遙心口發堵,心想這林江宇當真和那黑毛老魁一樣不好對付。“那你打算抓多久?”南遙耐著脾性問道。“抓到你暖和了為止?!绷纸钫J真地說道。南遙下了死命令,冷臉道:“松開?!?/br>林江宇撇撇嘴,有點兒委屈地慢慢收回手。南遙長出一口氣,將手腕藏回袖口。林江宇的手心被南遙弄得有些冰涼,搓了搓手,向南遙問道:“這里藏著的東西夠你用嗎?”南遙粗略估計了一下,說道:“還差一些,不過不多?!?/br>“那么,你大約何時弄完?”林江宇問道。南遙閉上眼睛,“說不好,快則一個月,慢的話就要兩三個月了?!?/br>林江宇挑挑眉毛,“弄完后記得和我道個別,不然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在我師父那兒見到你,再或者,我就永遠見不到你了?!?/br>南遙難得地勾起了唇角,卻依舊閉著眼睛,“我和你師父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沒有?!绷纸铑D了一下:“沒全聽見?!?/br>“照你師父以前的性子,偷聽的人是要被割耳朵的?!蹦线b說道。“現在的師父不會?!绷纸铑H為自信地說道。南遙睜開眼睛,轉身面對林江宇。“嗯?”林江宇疑惑。南遙伸手拽著一下林江宇的耳朵,“可是我會,再讓我逮到你于門外偷聽,我一定割下你的耳朵送給你師父下酒?!?/br>林江宇眨眨眼睛,也不喊疼,只頗為聽話地答應著:“知道了?!?/br>第5章第五章罵你畜生是替天行道武帝城有一家極為普通的酒館,普通到只有露天擺放的長桌長椅,以及一面八百年不洗一次的望子,上面的酒肆二字都快要看不清了。“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金蠶蠱?”酒館角落里,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望著面前小甕缸里金黃色蠕動著的怪蟲子問道。林江宇得意點頭。“真......難看?!毙」媚镌u價道。她發誓自己是想要大大夸贊一番的,不過搜腸刮肚也想不到合適的詞,便只能說了實話。林江宇也不惱,只是壓低聲音湊近她,神秘地說道:“你別看這蠱蟲長得不好看,但這東西可大有用處,據說金蠶蠱磨成的粉末那是天底下最毒的藥,溶在水里無色無味,可以殺人于無形,讓人在萬蟲噬咬般的痛感中死去,死后尸首發黑變形,親娘都認不出來?!?/br>小姑娘咧著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林江宇壞笑著繼續說道:“更神的是,這東西還可以驅使死者的魂魄為你干活,甚至在你睡著了的時候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