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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用什么法子,叫二師兄發了狂。梁徵心里一跳,這太可信,以越岫以往情況,即使烈云什么也不做他也未必能控制自己。如果烈云真的做了什么,那就更為可怕。雖然是已經發生的事,并且已經被連羽說過一句,梁徵還是忍不住在心里祈望不要聽到什么可怕的消息,緊張之時又偏開頭咳嗽。連羽要來拍他的背,梁徵推了他手,說。二師兄發狂,他做了什么?他殺了誰么?他是沖我們來了。連羽心有余悸,可能因為我們殺了他爹。反正他狂起來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傊鋈粷M眼血紅地要沖上來。三師兄去攔他了?根本不用連羽說梁徵也料得出,一口氣不順,咳嗽險些停不下來,勉強調息穩住了,仍覺得胸口發痛。是。連羽說,并只說到此。如同梁徵找越岫比武時,水瑗不許而寧愿自己親試的理由。因為你總不能連我也殺了吧,試探成功后的越發自信。三師兄去阻止他了。梁徵于是確定,他,竟沒認出人來么?認出來了。連羽更加低落。那后來二師兄停下來了。連羽說,對復述當時場面異常地不自在,然后就走了。他發狂的時候厲害,我們都追他不上。既然如此,只能解釋怎么喬子麟去找越岫去,怎會是水瑗可能死了。梁徵因不解而沉吟,很快明白他省略了某些地方。二師兄是怎么就停手的?連羽被他問得發窘,口里張了又合,合了又張。說!梁徵一掌拍向床沿。見他發火,連羽往后跳了一步。梁徵也自覺失態,猛收了手,你說。越岫的爆發并非沒有征兆。在烈云離開他身邊,將身射向謝歡時,已有人接近要將越岫按倒。越岫甩開他們,卻又按住自己手臂,像是寧愿阻止自己的動作。聽見不遠處梁徵那邊的異聲,某部分的理智確實在擔心師弟,但水瑗甚至沒法移開眼睛去看烈云。只有越岫。被烈云打掉的金針就在越岫腳邊,水瑗有點困惑地注視那一點金光,想要知道那到底是一絲希望,還是真正的絕路。直到感受到越岫目光,而將視線上移,與他對視。越岫的手臂在顫抖,而眼里是如要永訣的刻骨不舍。一生少見越岫動情。然后那不舍向他眼瞳深處沉沒,罕見的柔情似水,卻被吞入干涸的沙礫中,余下漫漫荒原,塵沙卷成風暴翻涌上來,一點點占據他的眼睛。他往日不是沒有發病一樣的失控之時,但也未如此刻冷厲。水瑗移上了兩步。師兄。傳音并無回應。水瑗拔了劍出來。什么都不要做,越岫,你做下什么,都一定會后悔。等等我。在越岫有任何動作之前,他突然向前。直覺將要受襲,越岫揮拳要把向自己沖來的人擊開。但水瑗根本不管他無章法的拳路,抬劍護住自己,趁他自我掙扎中行動遲緩,早矮身就地翻滾,摸過那根金針來。哪怕是宮中所制金針,大約也只能保他幾日清醒。有一時,就是一時了。水瑗取針坐起。太近,很少要這樣面對敵人,越岫低頭看他時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要出掌,但水瑗仍然比他更快,已丟下長劍起身來擁抱他,手臂環過他脖子,投身懷中。越岫本要向他天靈蓋拍下的一掌,卻拍到了胸口。后頸已是刺痛。水瑗在他耳邊喊出來,師兄。猶如穿過風沙與荒漠,直達地底,在胸中最深最遠處的,他賴以生存的甘泉,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傷害的人。他掌下頓了一頓,力道只傾吐了本能中的一半。但是察覺的時候,已經感覺掌心下破碎的胸骨。然后呢?梁徵艱難地問。連羽講得平淡干癟,刻意得要隱藏自己的難受。但是只需要這個事實就足以傷人。然后就是二師兄帶他走了。連羽重復之前說到的地方,我追不上,何況你們都傷得不輕。大師兄說,三師兄受傷嚴重應該,應該是活不下來的,但是你也傷得很重,你不是還活著嗎?梁徵不能言語。他不想死,一生一世也不曾如當時那樣不想死。何況看看房內某些物品及傷口包扎的方式也能知道,他這里一定還有容松在。但水瑗他不知道。也許喬子麟會比他和連羽更了解一同長大的師弟。其他人呢?梁徵問。姓扈的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我氣得不行,和他罵了幾句。連羽憤憤道,不過其他門派也各自損傷慘重,我們一起倒是忌憚我們,忙著收拾場面先離開華山去了。我沒封閉山門,他們要敢來惹事隨便來,誰怕他們!像是為了趕走剛才的過分傷感,連羽比正常的程度顯得要更加氣憤不少。梁徵沒有勸說他消氣。但連羽所知的也差不多到此。希望梁徵盡快地休息以恢復,連羽并沒有對他說太久話。在連羽出去后,梁徵本以為謝歡會很快進來。但是沒有。既然有等待謝歡的間隙,他試圖去想越岫的事,但門外細微的徘徊踱步聲讓他靜不下心來。謝歡就在門外而已,不知為什么不肯進來。時到如今,謝歡原來還是不能對他足夠坦誠這樣的認識壓在他心里,滋味有些復雜。剛剛他還在設想如何共度余生。門開時進來的是容松。因為連羽剛去報給他說梁徵已經醒來,容松就興沖沖地來查看他。進來打過招呼,上上下下把梁徵打量一通,又循著xue位脈絡傷口位置到處按他一按,一一相問,還算滿意。梁徵等他停下來轉身去桌邊不知道鼓搗什么東西,才問:容兄弟從京城來?對,就是來的時候沒想到你們這里這么多事。容松擦了把汗,不過梁大哥沒事太好了。凌姑娘有消息帶給謝歡?梁徵只能這樣想。咦,你也知道了啊。容松不提防他問,馬上就一口氣地說,我覺得謝公子是要回去做官,他還說不是。梁大哥他不會騙你,你說他回去要做什么?回去做官?梁徵一愕。房門被人敲了兩下。門還開著呢。謝歡懶洋洋地在門邊說,你不要在我聽得到的地方胡說八道。容松要不服氣,反正你不是要回去么?不是當官去還是什么?謝歡看梁徵,總之不是去做官。我只是得去接一個人。接人?你容松心虛地說,你們全家不是死光了?謝歡橫他一眼。你外甥?梁徵問,記得離京前凌微所說,關于了非的兒子,青皇的弟弟,巽陽王。謝歡躊躇了一下,還有我弟弟。梁徵因為訝然而微微朝他睜大眼睛。查抄捉拿謝府中人時,我弟弟還被青皇藏匿,也就沒能一起處置。青皇說,我救過他,他也給我多留一命。謝歡往梁徵床邊走過來,看著他的眼睛解釋,又是自己失笑,我想青皇只是那幾天忘了這事,事后為難我那話還說不好的弟弟有什么意思,索性賣我個人情。他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