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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來,梁徵按了按他肩,說:我們等一等再說這個。說罷就住了馬匹,先跳下馬,再扶了謝歡下來。喬子麟在后面也停馬落地。水瑗恰好也走得近了。三師兄。梁徵仍是規矩地行禮。水瑗還是笑著回他,恭迎掌門回山。梁徵微露尷尬,不知如何應對,幸而喬子麟近前岔開道:阿瑗。怎么不見你師兄?水瑗只有兩個師兄,喬子麟要問,自然是說越岫。他在元真澗后。水瑗說。元真澗后有片開闊之地,不同于華山其他地方的崎嶇,風景秀麗,清幽少人,是越岫慣來的閉關修煉之所。他怎么了?喬子麟比較擔心越岫此時閉關的原因。我想稍后去見見二師兄。梁徵更為直接地說,他還好么?死不了。隨時找他都行。水瑗說。喬子麟為這個聽不出程度的回答而挑起眉。好。梁徵只說,待我先去見過師父。師父可是很不好。水瑗說,終于沒怎么笑下去。梁徵點頭,回頭招呼了喬子麟一同。謝歡沒有跟上,被梁徵拉了一把。要不要去拜見我師父?梁徵問。謝歡抽回了手,以后再去吧。梁徵并未勉強,我還有些事,你不如回我房里等我。謝歡點頭。水瑗不用相陪,代梁徵和喬子麟二人牽了馬走開。第35章行千里(七)如水瑗所說,荀士禎相當糟糕。他依然是僵硬著全身躺倒床上,雙目圓睜,形容干瘦枯槁,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用手摸去,脈象一片紊亂。他看起來幾乎是死了,但卻又活著。梁徵收回手,跪在床前。弟子無能,使師父受苦。連喬子麟也滿臉嚴肅地在床前拜了幾拜。荀士禎牙齒間碰撞出一點雜聲,但還是沒有說出話來。水瑗信中曾說甚至無法用藥性輕些的藥物使他昏迷,因為他總是會痛苦而醒。并且水瑗懷疑他已經在漸漸失去神智了。水瑗束手無策。梁徵同樣沒有想出任何緩解之法來。跪在床前,除了表示慚愧沒有任何意義,他說:我去找二師兄。喬子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我再留一會兒。反正我不會說話,你自己和他談去就是。梁徵站起身來。烈云怎么不直接殺了師父算了。喬子麟忽然說。梁徵回頭看了一眼如同干枯尸體般的荀士禎,仙風道骨已成厲鬼形狀,不必表達的生不如死。別說這樣的話。梁徵還是說,舉步出去。回房的時候,見謝歡坐在房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出神。梁徵近前去,手指沿他耳廓輕輕滑過。這么快?謝歡抬起頭來。還沒去見二師兄,你不如跟我一起去。梁徵把手下滑到他肩上,他留在后山。三師兄不是說了,元真澗后。你門派的事情,我去做什么。謝歡這么說,卻也偏過臉碰了碰他手背。你對烈云熟悉一些,也許對我要和二師兄說的話有幫助。梁徵道,再說,元真澗那邊風景很好,你不是最喜歡那些?謝歡只是盯著他。于是梁徵說下去,山上四季都比山下來得晚,現在應該正好還開著花。謝歡怔了怔,然后慢慢微笑起來:啊。梁徵對他這樣的神色有些迷惘,而謝歡馬上問了他:是什么花?沒想到這個問題,梁徵努力回憶了一下,但還是記憶模糊,從不曾留意。謝歡更深地笑了,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再繼續問花的事,你要與越師兄說什么去?告訴你無妨,但不可對別人說起。梁徵說,二師兄就是烈云的兒子。謝歡像是覺得聽錯了似的,迷惑地眨了眨眼。在他眼里的迷惑逐步褪去時,果然轉為了吃驚的表情,再之后,就是寫在臉上的果然如此。你為什么知道?他還是問。已沒打算對他隱瞞,梁徵就細說:二師兄年少時并不總是如今這樣,殺心極重,全然無情。師父教他須得將此心壓制忍耐,可收效甚微,直到出了一件大事,才讓二師兄徹底醒悟后來師父創出春秋之功,令他修煉,又請容姑娘用藥協助,頗有奇效,此后二師兄才慢慢是換了一個人。大事?謝歡尚有好奇。你去不去?梁徵覺得已經啰嗦了夠久。謝歡從椅子上滑下來,去!如梁徵所說,越過元真澗,山景就大為不同。人間四月芳菲已盡,山中百花卻是初綻,再說這一片開闊平坦,大異于前山陡峭之勢。先去見二師兄。梁徵怕謝歡被景色吸引開,攬過他肩往越岫閉關之處去。越岫的屋子建在這平坦地面的邊緣,窗外即是懸崖。梁徵叩門三聲,稍等之后雖不聞人言,也就推門進去。只一間小小石室,無一陳設,越岫沒在練功,只是站在房間的中央,因聽見門響,才是抬眼注視著進來的兩人。謝歡留意到石壁上縱橫的劍痕,有新有舊。二師兄。梁徵道。越岫沉默等待他的正題。梁徵就問了:師兄可知師父為何執意不使父子相認?越岫轉開臉去望窗外。二師兄!梁徵踏前了一步,仍然不慣于在水瑗不在時應對越岫的過分寡言。我以為小梁不會問他這個問題了?;貞南<揭话?,有人在越岫的注視下從窗外翻入。偷聽。越岫說,頓了頓,又加上一句,不怕死。翻進來的水瑗給他一個我怕什么死的眼神。三師兄。梁徵不知道水瑗什么時候跟過來,居然藏身窗外,若是不慎可真會跌入懸崖之下。你的問題很簡單。水瑗單手扶了窗框,就在窗上坐著說,因為找到兒子之后,烈云并不會罷休。他會做的,只是讓他的兒子也變成和他一樣的殺人狂魔而已。梁徵臉上不解,水瑗就笑:信不信由你,這是師父說的。我以為小梁你根本不會問,聽他的就好。但現在我是掌門。梁徵心里知道,我必須清楚。師父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這樣你對付完那位前教主,水瑗指了指越岫,豈不是還得對付他嗎?阿瑗。越岫似是不悅。或者師兄你打算自己去告訴他,我就是你兒子,然后自決在他面前?水瑗故意地大驚小怪,哇,血洗華山,真好看。梁徵并不驚奇地意識到自己已經迅速退出對話之外。這聽起來像是會發生的事。謝歡小聲說。梁徵瞥他一眼,還是向越岫問:若不使用華山武功,單憑師兄現在實際的功力,能否與烈云抗衡?水瑗與越岫都向他看過來。他不說明,但在場人人都清楚他的意思。僅僅因為血脈的武功。那樣,我就無法回頭了。越岫說。這是一句完整的,表意很明確的話。梁徵知道此時水瑗的目光已經突然嚴厲,但并不因此膽怯,而繼續說下去:二師兄不是曾經試過嗎?梁徵!水瑗喝了出來。不能。越岫說。梁徵在意料之中的露出不解的表情來,水瑗不耐煩地補充:他不能控制。你這么說,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