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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住他心神。水瑗雖在急時,也不露焦急之色,你去大內了?梁徵默認。山上許多外人在,過去我幫你攔著,你跟越岫過去見小連。別擔心。水瑗說,此外,容meimei他們還不見蹤影。只怕是梁徵想起烈云所說。如今說還早了些。水瑗說,前面看到坪上仍聚著的江湖眾人,把梁徵往角落越岫那邊一推,笑臉迎上別人。外人只道梁徵也是聞訊從山外回來,越岫幾個卻是看著他是特意下山的。荀士禎不在場,越岫徑直把梁徵帶去給連羽歇著的地方,水瑗就留外面攔下再要跟去看的其他人。越岫把梁徵帶去了瓊臺峰。二師兄寡言,水瑗不在時外人難以同他交流。與二師兄同路總是無話。過去見荀士禎所處洞府中,果如水瑗所說,師父正伸掌貼著連羽的背,為連羽運功。師父這時候還在華山,顯然是沒有打算去皇宮與魔教那人會面了。師父。梁徵趕上前去跪下。荀士禎調整內力,緩慢收掌,你回來了。弟子已學得魑殺掌。是么?荀士禎睜開眼,他不發脾氣,仍只是淡淡盯著梁徵,那魔教教主,果然還活著。弟子愿試試為師弟解毒。我已護著了他心脈。荀士禎說,不急于盤問魔教諸事,以眼神示意他近前,不必害怕,你來。越岫要退出去。越岫。荀士禎叫住他。越岫垂手站立。送信給喬子麟,叫他速速回山。荀士禎說,也許不久之后,山上會有大事發生。越岫點頭便去了。大師兄現在何處?梁徵隨口問了一句。他在何處,為師早是管不得。但若華山危急,他亦沒有不歸之理。你休得分心,救人就是。謝歡在枯雪湖旁找到當初以天魔印傷人的位置。自那日受烈云所托前來,已過去一年有余。天魔印并不是暗器。只是開啟承天教機關的鑰匙??菅┖准此^承天教曾經的老巢,是用奇詭機關法術打造的秘地。曾經關閉三十年,直到一年前曾被他打開。原本烈云請他去到這里是為了確知這里的秘密仍被封存。但因為在此遇到武林中人,未免擔心會被察覺入口的存在,不得已發動機關將他們重傷。那時候緊急之中只是把這里關閉。雖然當中機關巧妙,僅僅是不為人知都叫人覺得可惜,但看到的時候,其實是打算要徹底毀掉的。至少一年前青皇的命令就是毀掉它。謝歡取出天魔印來。柳宮海寄存在薛雚葦手上的魔物,并不像柳宮海想的那樣神秘的東西,并且有宮中舊工匠在,很容易復制。他繼續幫助烈云的小條件,是知道真相。枯雪湖底沉睡著各門各派前輩枯朽的尸骨,并不是與承天教教主烈云同歸于盡而死,而只是被困于這湖底,落入承天教主掌中,再無法逃出生天承天教主與先皇的協作。大內機關高手打造的人間陰曹,烈云將他們吸引到此。然后這大門再也無法從內打開。他一人在湖底等待,獨斗群雄。天魔早已脫離承天教離開,地鬼早已背叛。可他一人便天下無敵。那些死去的人們曾經不把禁宮中的皇帝放在眼里。甚至這么多年后,他們的后輩仍以為他們是舍身取義,已將魔教教主殺死于枯雪湖秘地。誰知湖底沉眠的尸骨全是無頭之軀。他們的首級被取走,用作宮中藐視江湖的笑談證據,連同他們隨身的至寶,如今不過宮中玩物。如果他們的后輩們知道阿犰想要放在青皇枕邊威脅的,就是人們會知道。如果阿犰還記得他小時候發生的事,那別人也許也從他口中知道。烈云只知三日之后有人打開石室把他放出,卻不知連同他在內,先皇幫助他建出枯雪湖底石室的目的,就是一切可以無聲無息地毀滅。謝歡跳入水中。如果青皇沒有說錯,一年多前他就應該找到機關的另一部分使整個石室瞬間崩毀先皇并不需要讓烈云活著。但先皇還是命人來打開了石室。直到他駕崩數年,烈云仍然留在皇宮之中。謝歡在冰湖中找到他想要的機關。枯雪湖依然平整如鏡,但片刻后,湖心突然卷起漩渦。地下發出沉悶的聲響。三十多年前的往事,應該就真的永封湖底了罷。梁徵走下瓊臺峰。連羽應該是無事了,師父師兄方才都沒在旁看著,他也就順手把承天玉取了回來。若是師父往后不問也就罷了,若是問起,再想話說。水瑗在外面等著,看他出來,就轉過身來,好了?我已盡力。承天教武功是什么樣的感覺?水瑗愉快地問,好像他學了魔教武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梁徵思考了,然后說:我們的武功像是熟練掌握的一種方法,他的武功則像是血脈中的本能哪怕他沒有教過我的,我就是知道怎么做。水瑗新奇地望著他。突然出手。此時手中無劍,就只是幾路擒拿。水瑗頗擅長空手擒拿,動作極快,哪怕梁徵幾日之中功力激增,居然也難擋他的幾下錯手,七招之后,被他控制了雙手手腕。不錯,你以前一招也閃不過我。何況還是在你剛剛運功勞累之后。水瑗似是贊許。并不勞累。梁徵說。也不知道怎么手腕一動,竟從水瑗的控制中脫開。水瑗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厲害。因為并不覺得是動用內力,而是像走路,說話,普通的做一個動作。梁徵解釋,我為師弟解毒的感覺,就像伸出手從他經脈里掏出什么東西一樣。水瑗越發新奇地笑道:真讓人想試試看。梁徵沒有說出烈云的血,轉頭四顧,師父呢?我要去向師父請罪。請什么罪。柳宮海他們不是還在么,你要當著那么多人跟師父說你去學了魑殺掌?這不是逼師父清理門戶?水瑗笑著攔他,師父既然沒說什么,你自己先什么都不要說。好好待在山上別再惹事。你是為了救小連,師父會處置你的不會是去學魔教武功,而是之前果然結交了魔教余黨。但聽師父的說法,在把教你掌法的那人干掉之前,都顧不上處置你。可是還是你又想下山了?水瑗完全洞穿他心思。謝兄一人去了關外。梁徵不掩自己擔憂。越岫說,水瑗報起越岫不知道為什么特別靈通的消息,謝銘和青皇有些不睦。朝廷里早晚也會有大事發生,你現在早些和謝歡斷了關系的話,抽身還不晚。朝中之事我從來不問。梁徵說,但謝兄不能出事。感到他說起謝歡時口氣有變,水瑗驚奇地看著他。半晌,水瑗說:雖然這件事與我們江湖無干,你從來不問當然沒錯。但是我想,如果你真的想保全謝歡,你應該讓他遠離那邊一切。不過他難得言語發澀,梁徵便追問:不過什么?不過也許,其實我們都在一個江湖里。水瑗說,魔教教主如果還活著,華山之上,也許也要不再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