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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取劍。平日練習使用的只是門派中隨便能拿到的尋常長劍而已,以往外出時會特意帶上無雙劍,但現在已經送了人。謝歡所贈的另一把寶劍,因為不愿被師父盤問,還沒有在山上使用過。梁徵從包裹它的布帛中把它解放了出來,拔劍試了試,也許多少功力有所進步的原因,并不覺得沉重。太華蒼松,凌霜御雪。倒應該比平日那些凡器更適合他想要學成那套劍法的。多年前華山的前輩正是持此劍傳承著華山最精絕的劍法。能來到手上,就是難得的機緣。那么,就它吧。如果再遇見謝歡,可以說多謝。我正好需要這樣一把劍。這么想著的時候,他不自覺按了按自己胸口。為了不使別人看見,承天玉被他取了穗子,仍如同在謝歡身上一樣,穿了線貼皮膚放在懷里。如果去京城的話,辦完了事,也許可以去見一見他。查明白家中確實有在隱秘地向外移走財物,謝歡不禁覺得自己可笑。朝中的黨派人際了然于心,自己家中的瑣事,反倒要丫鬟提醒才能意識到。但母親并沒有透露近期要回鄉的意思,甚至對此事顯得一無所知。那么就是父親的主意。父親行為有異,必有所圖。莫不是青皇想要清算什么被父親察覺。并不想直接將此事告知青皇,謝歡連著幾日去宮里與青皇議事,只想探聽出一點父親如此的苗頭。但是,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謝歡從青皇所在宮殿的窗外望去。月上東山。月色不錯?青皇問,頭也不抬就好像已經發覺他走神。謝歡重新轉過臉來,笑笑,想去賞月?朕沒有你那種閑情。青皇說,好了,說了這么長時間,該放你回去了。臣打擾陛下公務了。這倒不是,與你閑話原本是有趣。青皇似乎是隨意地,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耳垂,隔墻有耳的暗示,這個地方來找朕,實在沒多少說的。謝歡低下頭去,那么,臣告退。來日閑了,朕再去找你。青皇說。雖不明言,聽著有幾分像是客套,但他的意思當然是挽花樓。謝歡只是拜別,臣隨時恭迎陛下。皇宮的夜晚寂靜得不像有人生活其中。梁徵已經進來鹿苑,潛蹤躡足,意想不到地順利。巡視的侍衛們留下能叫人活動的時間很少,但剛好足夠他避開他們耳目。梁徵簡直要對皇帝的安全感到擔憂,但又想到,其實皇帝并不怎么會在這樣的深夜出現在御花園。往寢宮去大概不會這么輕松。醉湖附近更是四顧無人。但為了謹慎,梁徵還是小心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悄然靠近湖邊。醉湖湖面平如鏡,呼吸之中似有若無的酒香讓人恍惚以為湖畔君王剛撤去殘宴,片刻之前或還是觥籌交錯的熱鬧景象。但實際一片寧靜。空中正是一輪圓月,又倒映湖中,冰輪玉盤皎皎輝映。梁徵從來并不在意眼前景色好壞,乍一眼見到,也不由得有些發愣,簡直不能相信這樣完美無缺的光輝只是湖面倒影而已。但不必為這些事耽擱,他立即矮身去掐地面暗香浮動的釀草根本不必留意什么特征,這樣的芬芳就是證明。什么人?有人問。梁徵手上一頓,驚訝地飛速回想自己不慎發出了什么聲音。但回想起來的并不是自己出了聲,而是說話的這個人,正是一年多前曾在京城之外偶遇過的絕頂高手。謝歡說他叫烈云,來自大內。果然是高手,連這樣都還是被察覺。梁徵的手指輕輕滑上劍柄,暗地提防烈云會出現的方向,隨時準備拔劍。我。有人說,賞月,不行么?這個更加熟悉的聲音,令梁徵的手指從劍上滑開,驚訝地往發聲處看去。站在岸邊御筆題字的石壁之上的是一身黑衣,在夜色中不辨其形的烈云。而他前面不遠處被晚風吹起脫去官帽后長長發絲的如畫身影,只能是謝歡。雙月滿,離人稀。第18章路千里(四)深更半夜,你賞的哪門子月?烈云的口氣已經松下來,但還是沒有立即就放了謝歡走。賞月么,當然是要大晚上。謝歡不怕和他攪,那位萬歲也說今晚上月色不錯。只有你一個人在?烈云已經被勾起警覺,懷疑地四下觀望。謝歡好笑地退了一步,斜著去看他,莫非我約了哪位jiejie在此私會不成?不過良辰好景,果然應得佳人相伴才算風雅,可惜可惜。我卻落得只能與烈云在此相談。早些回去。烈云沒法他廢話,閃身走了。謝歡看他消失,拍了拍衣擺上剛才因為坐在湖畔泥土地面上可以沾上的土灰,往醉湖走了幾步。醉湖非常小,連水面之月,似乎也只是幾步的距離。趟水就能過去了。醉湖撈月,尤甚古人**。他看來倒真的只是賞月的。不愿驚擾了眼前景色似的,他也是躡足輕聲,越發在這樣的月下顯得飄忽,如同虛幻。他就要踏進水中時,梁徵往他肩臂處按了一按。阻止他往前再走下去,并且感覺到手中所能觸碰到的熱度。謝歡沒有回頭,停了腳步,梁徵?似乎并不驚奇。梁徵松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謝歡說,又往醉湖走了一步,全不在意身后多了一個不應該會出現的人。梁徵過于容易地找回了在他面前不由得想要皺眉苦惱的感覺。但是沒怎么思考,就立刻攬了他腰間飛身而起,從湖面上方低低掠過。謝歡并不害怕地伸出手去,指尖堪堪一沾水面,便已離開。撈月不起。只眼看湖面冰輪乍裂,水波搖漾。驚破夢境。謝歡收回目光,默然一笑。梁徵徑帶他一路出宮,往謝家別院飛騰而去。明天烈云要是盤問我什么時候出宮的都沒人見著我,我怎么說?謝歡在空中笑。謝兄總是找得著說法的。梁徵不擔心。在院中落地。碧紈去睡了,房里沒等,但月色明亮視線清楚,此地似乎與上次來毫無變化。許久不見,謝兄。梁徵環顧一周后,方說。所以你就高興到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把我拖出宮來了?謝歡笑他。不知道。就是想找地方和他說話而已。反正謝歡看起來也并不介意。進去吧。謝歡說,往書房走去。進門點了燈。謝歡怕吵醒了里面屋睡著的碧紈,手指豎在唇前提示了梁徵小聲。她與你同房睡?梁徵并未說話或傳音,但大概好奇寫在了臉上。謝歡招招手叫他過來附耳說:本大人不好女色。我們碧紈是要嫁好人家的,別亂想。你謝府門里出去嫁的好人家,不知道是什么樣子。梁徵依然沒出口。出口的是:你怎么發現我在?沒發現。謝歡痛快地承認,我方才以為我做夢呢。他隨意將手指放唇邊飛快地一舔,也許是嘗到指尖的醉湖水殘香,又說:看來不是做夢了。梁徵盯著他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