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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瑗笑容滿面回了禮,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梁徵立刻也回禮,柳大俠哪里話。他可心不在焉得很。水瑗傳音道。梁徵不動聲色,想這我倒是不太看得出。但他既然是來了,看來是沒有要與華山怪罪之意。算日子,他與謝歡應是已經見過,不知謝歡如何。這么想著,心里就是一跳。可柳宮海話中之意,似乎已是說清魔教之事與謝歡無關。那么他庇護謝歡,水瑗庇護他,就算不得什么事了。謝歡怎樣叫柳宮海信得?柳宮海問過安,與荀士禎稍談了幾句就往邊上去,和別的故交去一一招呼。連羽趁這時湊到梁徵耳邊說:師兄,有人在山門外面找你。梁徵一愣。水瑗聽到,說:怎不叫人請進來?不是武林中人。連羽說,臉上笑得意味深長,是個姑娘。當然不可能是薛雚葦。梁徵為自己腦子里面一度閃過這樣的念頭也感到奇怪。走下山門,站在外面等著的女子是凌微。此處不過華山之一半高度,但女子孤身登這高山已是辛苦,凌微身后遠遠站了兩個扛肩輿的壯漢,想是抬她上來的。梁徵隔她還有幾步就站住了,凌姑娘?凌微萬福施禮,梁少俠,幾日不見,俊朗依舊。有什么事?梁徵只問,謝兄安好么?你不是才幾天不見他,好與不好你不都知道?哦,他臉上大好了,等你下次看到他,不知道認不認得出。謝公子這樣美姿容,你與他一同那么多天,都沒見過他本來樣子,真是可惜。凌微笑道,不過公子交待,你要是真問他了,就說他好的不得了,他天上地下第一號的好運人物,誰都奈何他不得。梁徵聽得一笑,卻沒理會。凌微手里抱著東西,軟綢包裹覆蓋看不出其形狀,她上前遞于了梁徵,我來是代公子送謝禮。梁徵接了她手上東西,何物?凌微一抬下巴,叫他自己看去。梁徵把包裹解了,展開一看,內有寶劍一口。這是說是你失了無雙劍,怕是尋常劍器都不趁手,給你尋了柄好劍來。凌微說,不冷不熱地傳話,公子說,薄禮以謝梁少俠救命之恩。若使得不趁手,來日可到京中一換。這劍與無雙劍并不十分相似,沉上許多,拔出也并無寒光四射之感。但劍身渾厚頗有古意,料來謝歡所贈應非凡品。劍上鑄有銘文一行,太華生長松,亭亭凌霜雪。此劍之名?梁徵只覺恍惚間覺得熟悉。這個凌微想了想,似乎這件事謝歡并沒有強調過,她回憶了好陣子都沒有說出什么詞來。若真是松雪劍,梁徵比她要先說,是我派前輩高人舊物,早已遺失多年。但但若是謝歡,似乎能找到什么東西都不奇怪。他從未見過這劍,只是師父似曾說起。凌微說:我不知道這些。她自然不知道,消失不知多少年的遺兵在整個江湖中或許都已經被淡忘。連他也只是猜測,若要證實,恐怕得請問師父。但還是避過師父吧,若師父問起劍從何來,不敢說起與官場中人還有來往。代我謝過謝公子。梁徵說。他說,你什么都不用謝他的。凌微懶懶散散地說,東西送到,我就該走啦。凌姑娘遠道而來,不如往山中一坐。梁徵誠懇,雖然與凌微無甚交情,但對方一路苦勞,這樣就要走使人過意不去。凌微的手指往自己鼻尖一指,怎么?我這樣風塵女子,也能進你們華山山門的么?凌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梁徵道。總之我是不去。你們那些武林人士,一個比一個的又丑又煩,兜里沒幾個錢還到處裝大爺。凌微道,沒說你。沒你們那么閑,我走了。她果真毫不留戀,轉身就去了。梁徵去收了劍才回到正廳堂上??腿硕紒砼c荀士禎見過禮,現在在堂上分列坐著,要議事的樣子。雖然是賀壽的名目,如今江湖并不平靜,借機各門派高人相聚議事是情理之中。因他不在,侍立荀士禎身后的是水瑗和連羽。梁徵悄然繞過去,要替回連羽的位置,連羽見他回來自然想要問幾句,礙于這時場面不好嬉皮笑臉,也就退出去布置其他事。不是薛姑娘吧?水瑗胸有成竹地傳音問。不是。就說,要是薛姑娘那般美人在山門外,不說小連怎樣,堂上這群人有多少都進不了山門呢。水瑗取笑。梁徵不答。說到哪里了?還不是魔教的事。水瑗傳音。有青城的老道說:看來四處都有魔教活動的流言,大家卻都沒探出個什么東西,只有聽說有個姓謝的小賤人拿著魔教的東西。柳大俠,聽說您就見過他?梁徵心知此事必被提起,但還是凝神聽去。至于都提到謝歡而略過自己的名字,應該是因為師父在此。這人不敢當面得罪了荀掌門,畢竟連柳宮海都沒翻臉。不過是個糊涂小兒。柳宮海說。聽說從小賤人那里奪來了魔教的寶貝,柳大俠可教我們瞧瞧。是說天魔印罷。柳宮海說,此物重大,并未隨身攜來,已存放于一妥當之處。荀士禎抬了抬眼,不錯。若真是天魔印,可要收好。謝家小兒雖然一問三不知,但此前我與荀掌門高徒曾一同見過一名能使魔教劍法的高手,那高手確實與他相識。柳宮海說,并不看梁徵,關于這個可能來自魔教的人,我也曾盤問于謝歡。他說不知其底細,只知道此人曾向他父獻寶,他父因此貪戀魔教多年前所聚萬千財寶,命他往枯雪湖一探。天魔印正是那人所獻之物。這說法聽上去顯然是謝歡胡編。但謝銘素有貪婪之名,編排他似乎很是容易。梁徵尚在思考謝歡此話之意,荀士禎忽然開口:柳大俠覺得,那獻寶之人,會是何人?柳宮海向他一轉身,此事在下也是不明,此番正好向荀掌門請教。莫非三十年前,魔教中人亦有幸存?魔教中人論來不該再有。荀士禎說。哦?柳宮海似是不信。梁徵想起烈云自稱與他師父相識,還向謝歡說天魔印不可被華山派掌握,原以為師父也知此人幾分??蓭煾妇共恢以破淙松写婊钣谑烂?。荀掌門,關于此人,我有幾分見解。起先開過口的云寰又道,三十年前我尚屬后輩,沒怎么與魔教真正打過交道。但也聽說過,魔教中真正高手僅有三人?雖是三人,以一擋百。尤其那教主,武功深不可測,我們在場這所有人加起來,還當不得他一根指頭。荀士禎搖頭嘆氣,甚顯蒼老。魔教雖則殘酷兇狠,論武功終不可能如此神乎其神。柳宮海插言,年月久遠,荀掌門許是記岔了。荀士禎并未爭論。先前那道人又道:除那教主之外,聽說他座下還有天魔地鬼二人。尤其是那天魔,用毒一絕,手段狠辣,極得那教主信任,甚至代管教主信物天魔印。我聽說,此人在枯雪湖一戰后就還是活著。她早在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