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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地翻了翻手機通訊錄,找到了陳曼的號碼,卻遲遲沒有點下去,好像撥出了這個號碼,就會讓他知道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似的。“媽?!敝x潤鈺放輕了聲音,他和謝竹行講話時喜歡剛硬,但面對陳曼時,他總像是長不大的孩子?!拔蚁雴柲患??!?/br>陳曼聞言,打字的動作一頓,她將手機從肩膀拿下來握在手里,說道:“說?!?/br>謝潤鈺:“哥昨天是不是回去了?”“你不知道?”陳曼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文字,“他是回來了,下午回的,第二天早上走的?!?/br>“他回去……是有什么事嗎?”這次陳曼沉默了許久,久到謝潤鈺差點以為電話被他不小心掛斷了,他試探性地又喊了兩聲,這才等來陳曼姍姍來遲的答案。“嗯,是有事。他回來時不小心受了凍,走的時候狀態不太好,現在怎么樣?”“發燒,一直在反復,溫度下不來,要是引起炎癥就糟糕了?!?/br>陳曼摩挲了兩下鍵盤,輕輕將文檔給關掉了,緊接著彈出來的是一個網頁界面。她沒有看那個網頁,只是囑咐了兩句,讓謝潤鈺多注意點,轉手把電話給掛了。陳曼把手機推到桌上,余光瞟了一眼一旁正在看報紙的謝竹行:“潤琢生病了?!?/br>“活該?!敝x竹行脫口而出這兩個字后頓了頓,將報紙往后翻了一頁,“不吃點苦頭,他怎么知道折騰自己是什么后果?!?/br>謝潤鈺回到休息室里,謝潤琢仍是昏睡不行,體溫倒是下去了一些,經過一晚上的折騰,謝潤鈺也有些精疲力盡,在一旁撐著額頭胡思亂想。聽陳曼的口氣,不像是與謝潤琢發生過爭吵的樣子,只是謝潤鈺總覺得,陳曼那句“你不知道”好像蘊含了點別的什么,是話里有話。他嘆了口氣,低頭看向床上的謝潤琢。他鮮少見到謝潤琢生氣的樣子,因此在他印象里,謝潤琢一直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偶爾會表現出一些懶散,但從來不會讓自己表現得狼狽,就連舊疾復發,他也是咬牙自己扛,并不會向別人提起。這次疾病的來勢洶洶,大概也是謝潤琢始料未及的事。謝潤鈺沒忍住,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心,是涼的,他一下就給握住了。他這才注意到謝潤琢手背上那個突兀的煙疤。謝潤琢不抽煙,這點毋庸置疑,他一個二十好幾的青年,把日子過的像是養老一樣,抽煙喝酒這類事是能少就少,那么這煙疤肯定是別人燙的。別人——謝潤鈺眸子里的光影一沉,他握緊了謝潤琢的手,終于意識到剛剛陳曼的態度有哪里不對。如果是以前,陳曼一定會問的更清楚,好排除舊疾復發的可能,但剛剛電話里的陳曼明顯冷淡了許多,雖然話里仍有關心,但更像是例行公事,好像對謝潤琢會發燒這件事并不意外。當然不意外,因為謝潤琢受凍,她是清楚原因的。謝潤鈺枯坐了半天,才泄氣似的俯下身,一身嘆息被淹沒在軟綿的被子里。他將頭埋在被子上,手握著謝潤琢的手放到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這種事明明應該由他來做的。謝潤琢下午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便是謝潤鈺頭頂的發旋,他心知謝潤鈺肯定是一直在這兒守著,撐不住才睡了過去。謝潤琢輕輕抽了抽那只被謝潤鈺牢牢桎梏在胸前的手,謝潤鈺登時如同受了驚般,猛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小鈺?”謝潤琢呼出一口氣,“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哥你手有沒有麻?”謝潤鈺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揉了揉謝潤琢的小臂,露出一個牽強的笑來。謝潤琢握住他的手,溫聲問道:“怎么了?”謝潤鈺呼吸一滯,原本思索了好幾個小時的話一下子就卡住了。他不知道謝潤琢回家做了些什么,對謝竹行和陳曼說了些什么,他只知道在那個過程里,不管是下定決心要開口還是真正地付出行動,都是艱難而又痛苦的。一方是骨rou相連的父母,一方是深愛的人,謝潤琢又是那樣一個想顧全所有哪怕除掉自己的人,他是怎樣回到家全盤托出的,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斗爭,謝潤鈺無法想象。“哥?!敝x潤鈺將先前打好的腹稿全部嚼碎,湊上去吻住謝潤琢的唇角。謝潤琢的嘴唇帶著涼意,像是夏日里的薄荷糖,謝潤鈺食髓知味,很快撬開了他本就沒有鎖緊的牙關,將舌尖探了進去。他們已經走出了最艱難的一步。從今以后,將會戰無不勝。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完結,啊竟然寫了這么多真是不可思議,可能是我對琢哥的愛吧(bu)x第15章完結章實習期結束,謝潤鈺開始籌備考研考試,他不打算在本校讀研究生,想著拼一把去心理學專業更好的學校。只可惜排名前幾的高校都有名校光環加身,分數線高得離譜,不用想就知道競爭力不小。上一次這么拼了命地學習都是高三時候的事了。謝潤鈺嘆了口氣,對畢業答辯和畢業論文實在是發愁得不行。像論文這種東西他一般都是敬而遠之,能不碰就不碰,沒想到要畢業了反而來了個躲不掉逃不開的大驚喜。陳曼倒是不反對他打算讀完研究生就接受學校安排去醫院工作的計劃,雖然之前米穗的事情讓陳曼生出了不允許他做醫生的打算,但也只是短時間而已,沒過多久就給打消了,她自然還是以謝潤鈺個人的想法為主。畢業答辯結束的那個月,謝潤鈺和陳子喆一塊兒吃了散伙飯,陳子喆打算放棄讀研,到四院那邊去實習,等實習過了就安定下來。四院隔得遠,他們以后見面的機會十有八九會銳減,好歹也是快六七年的同學了,感情是有的,陳子喆在吃散伙飯時哭了個痛快,形象全無,謝潤鈺吃了上次和他喝酒的教訓,只象征性地喝了一杯。等他把陳子喆送回去已經是深夜,謝潤鈺換掉了沾染了酒味的衣服,趁巡邏的保安不備,偷偷溜出了學校,直接坐車去了謝潤琢住的公寓。在謝潤琢病愈出院后的那個周末,他們一起回了家,謝竹行一不做二不休,把家門密碼給換了,還是陳曼不忍心放了他們進來。謝潤琢一個人去時謝竹行尚且有惻隱之心,沒有下狠手做些什么,當兩個人一起站到他跟前時,這個教書三十年,立志要將這份職業傳宗接代的男人直接抽出了塵封已久的竹板,狠狠敲在謝潤鈺的身上。竹板不堪重負,直接裂成了兩半,他呼呼喘著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