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法則，這樣有什么不對？”

赫野冷冷道：“世上根本就沒有圣人，誰沒有過卑鄙下作的念頭。好人與壞人的區別，就是有些人還沒來得及作惡而已。所以，即使我有罪，這世上又有哪個人有資格懲罰我？”

“寧蕭?！焙找翱粗?，放緩了聲音?！澳阋裁靼走@些的，是不是？就像是今天，你之所以能夠在這里質問我，就是因為你是強者。你識破了我的計謀，拆穿了我的算計。所以，你可以在這里拿捏我的性命?！?/br>
“不?！睂幨捊K于抬頭，反駁他?！拔夷苷驹谶@里，是因為我沒有像你一樣墮落?！彼滞蠓D，甩出袖子里的槍直直對向赫野。

“把人命當做兒戲，肆意玩弄別人的人生。不過赫野，你說的沒錯，強者生存弱者死亡，這本來就是自然弱rou強食的法則?！?/br>
不顧得上被槍指著，赫野臉上露出喜悅?！澳阏J可我……”

“但是你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睂幨挻驍嗨??！叭祟惒皇莿游?，也不是野獸。我們最重要最真實的東西，是感情?！?/br>
正是擁有著這些情感，愛與恨，悲傷與歡樂。所以人類才不能像動物那樣輕易地死去，才不能簡單地決定仇怨生死。因為人類的感情并不是交易。不是放在天秤上稱一稱，誰欠了誰多少，就可以切幾兩去彌補回來。

“你不懂得什么是情。只把人命當做游戲玩弄，赫野，其實你挺可悲?！睂幨挼溃骸耙驗檫@說明自始以來，根本就沒有誰真正愛過你?！?/br>
“夠了！”赫野突然大吼一聲，半張臉掩藏在陰影里。半晌，他才沙啞道：“我很遺憾，我很遺憾，寧蕭?！痹俅翁痤^來時，他看向寧蕭的目光已經有幾分陰沉?！霸瓉磉B你，也根本不理解我……”

“小心！”

暗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寧蕭只覺得腳下一個趔趄，便被人絆倒在地。

砰地一聲，子彈擊中地面，正是寧蕭剛剛站立的位置。徐尚羽從暗處跑出來護住寧蕭?！笆懔?！他還有別的狙擊手！”

不只一個狙擊手，除了青蚨外，還有別的狙擊手躲藏在暗處！赫野早知道這可能是寧蕭他們的計謀，有備而來！

“躲起來！”徐尚羽一把將寧蕭拉到窗外看不見的陰暗處，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赫野推門而出。臨走前，赫野投過來的視線，讓徐尚羽心中莫名地發涼。他總覺得自己好像還遺忘了什么。

“他跑出去了?！睂幨挼?。

“沒關系?！毙焐杏鹫f：“邢隊他們已經到了，就在你拖延赫野的那會，他們已經剿滅了赫野的一部分人手。他逃不出去的?！?/br>
寧蕭狠狠咬牙看著手中的槍。徐尚羽嘆了口氣，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們本來派寧蕭拖住赫野，就是準備在這里一舉擒下赫野以及他的團隊，誰想到赫野在暗處還布置了另外的狙擊手，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早就該知道，這家伙不是那么好對付?！毙焐杏鸢参克溃骸胺判?，我們還有機會?！?/br>
寧蕭看著赫野逃離的方向，默默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刑警總隊內，季語秋和于孟還在對峙。

季語秋看著對自己舉槍的于孟，笑了笑?！罢鏇]想到會是你?！?/br>
“是嗎？可我早就想到了?！庇诿侠淅涞?。

“所以你故意接近我，潛伏進鑒定科?！奔菊Z秋道：“都是為了今天所做的準備？還真是頗費心機?！?/br>
“彼此彼此?！庇诿系溃骸拔业故窍雴柲?，季科長，你是什么時候和他聯系上的？”

“誰？”季語秋明知故問。

“赫野?！庇诿侠淅涞溃骸澳闶鞘裁磿r候成為赫野的暗線，開始為他偷運情報的，季語秋?！?/br>
一句話，宛若在房內投下一道晴天霹靂。

季語秋眨了眨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于孟，終于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還奇怪，為什么徐尚羽短短三年就能當上隊長。為什么他犯了殺人命案，警隊只是下了個通緝令，并沒有其他舉動。為什么那天追擊徐尚羽，沒有讓我前去檢驗車里的尸體?！?/br>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季語秋道：“徐尚羽之所以被派到黎明市，也是你們的計劃。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刑警，而是你們拿來引誘赫野上鉤的魚餌，和寧蕭一樣。我說的對嗎？于孟?！?/br>
他笑了笑?！安?，應該稱呼您——國安局特別行動員?！?/br>
于孟緊了緊槍口，“你現在束手就擒還來得及?！?/br>
“束手就擒？”季語秋聽完，大笑?！白屛夜怨员荒銈冏プ?，成為你們報功的籌碼嗎？不過，你確信你們現在有資格說這句話嗎？你以為，你們真的已經占據優勢了？”

看著他嘴角的笑意，于孟心下一寒。

“你！”

他話還沒出口，就聽見郊外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驚天動地，仿佛是天地傾塌。

季語秋看著遠郊那直沖上天的火光，嘴角擒起一抹笑意。

“于隊，于隊！”

趙云破門而入?！昂完犻L他們失去聯系了！”

于孟喝問：“邢峰那邊呢！”

“也沒有回應！最后傳來的聲音就是那陣爆炸聲，現在情況不明！”

于孟聞言，狠狠地瞪向季語秋。

“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季語秋搖了搖頭?！安?，我什么都沒有做。你應該問的人，不在這里?！?/br>
季語秋也很想知道；赫野，在這個終局之時，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

張瑋瑋被帶到了車上，不知道要去哪里。

“jiejie?！彼麊栔o她開車的年輕女人?！拔覀冞@是要去哪？”

開車的女人頭也不回。

“去一個地方?！?/br>
“遠嗎？”

“不遠?！遍_車的女人道：“這世上每個人都會去的地方?！?/br>
張瑋瑋不再說話，安靜地坐在車內。

不久后，他和城內的其他人一樣看到了遠郊升天的火焰與塵埃。

煙霧被狂風吹來，帶著濃烈的硝煙味逐漸散布在整個小城。

像是在宣告著，一場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作者有話要說：來個小劇場：

陸飛看見車內“尸體”：“不是他??！不是他??！啊啊啊，真的真的不是他！”

趙云：“夠了，人家都聽見了，你還要喊幾遍？”

陸飛頓了頓，又喊：“是他，是他，就是他！上天入地，呃……”

話音未落，就被趙云捂著嘴拖到一邊狂揍。

一旁，季語秋遠遠地看到車內一灘血跡，對著夕陽觸景傷情，完全沒有看到這兩個逗比之后的舉動。幾分鐘后，他看到陸飛滿身狼狽眼眶泛紅地走出來，好心地上前安慰。

季語秋：“不要太難過了，也許老徐有苦衷?！?/br>
陸飛：“哪吒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