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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秦玉樓與小伍氏一行人離去后,不多時,一把老骨頭的老夫人便也先行一步了,老夫人走后,裘氏便也打發戚蕓回屋了,一時,整個宴席上,倒只剩下榮氏與裘氏這兩位長輩陪著戚家大大小小的大老爺們守著歲。 唯一遺憾的便是,這個除夕,戚家世子爺缺席了,不過,戚世子日前正在為他們戚家的未來奮斗著,于眾人心中,是喜大于憂的。 怕是唯有在秦玉樓的心目中是憂大于喜的吧。 因著戚修到了除夕之夜始終未見回來,這個年,秦玉樓過的有些悶悶不樂,不是不高興,而是始終有些擔憂,至少也得捎上一封家書回來,好讓人這個大著肚子的媳婦兒安安心罷。 想著小伍氏心心念念盼了四五年的愿望總算是實現了,二房的愿算是了了,而三房更是順風順水,戚恒的親事定下了,戚蕓的親事仿佛也有了苗頭,樁樁件件皆是喜事兒,這個年大伙兒都過的喜笑顏開的。 秦玉樓理應為大伙兒高興的,只心里始終蔫蔫的,有些不得勁兒。 洗漱過后,秦玉樓便將身邊幾個丫鬟婆子都打發下去了,后院的偏房里備了兩桌酒席,只打發大家伙而前去守歲去了。 芳苓芳菲二人硬是要守著她,秦玉樓沒讓,丫鬟們也有丫鬟們的圈子,一年上頭,怕也就這么一回機會能夠聚集到一塊兒,這日便讓大家伙兒心無旁騖的去熱熱鬧鬧歡聚一回吧。 最后,架不住大家的婆婆mama,便將年紀稍小又不愛湊熱鬧的歸昕留了下來。 這一日整個府中燈火通明,大紅色的燈籠襯托得全府上下一片喜色,府外炮燭聲未見停歇過,越往后,轟炸聲越大越頻繁,這一點,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元陵,皆是一致的。 隨著時辰的游移,漸漸,秦玉樓雙眼皮便開始發沉了,歪在貴妃榻上將要睡過去時,歸昕輕手輕腳的拿起了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秦玉樓便又嗖地一下驚醒了,只下意識的問著:“歸昕,什么時辰呢?” 歸昕只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回著:“夫人,都已經亥時了,您莫不且先歇著罷,往年在玉樓東時,您也是守到這個時辰便歇著了···” 秦玉樓聞言沉吟了一陣,只微微抿著嘴,對歸昕道:“給你們家主子去端盆水來,我好洗把臉清醒清醒···” 秦玉樓往往決定的事兒,是輕易無法動搖的,她看似性子柔和隨意,實則行事做派皆有著自個的章程。 歸昕只得前去打水。 秦玉樓靠在軟榻上坐了一陣,雙眼里的惺忪漸漸地清明了,不由伸手撫了撫大肚喃喃的道著:“今兒個便辛苦小家伙一晚了,娘親在等你家爹爹了···” 雖戚修壓根未曾應承過定會在今日趕來,但秦玉樓卻仍固執的想要等著。 許是因著這是她在戚家過的第一個年,她想要與他一起。 許是因著丈夫一連著幾個月了無音訊,秦玉樓對她多少是有些了解的,戚修并非莽撞之輩,若是趕不回來了,定會只會一聲,可既然沒有書信傳回來,說不定已在回家的路上了。 又許是···因著早起的那個夢。 待洗了一把臉后,人便又徹底的清醒過來了,秦玉樓扶著腰立在窗外瞧了會子外頭的夜景。 見窗邊案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一時興起,忍不住挪到案桌旁,吩咐歸昕磨墨,自個提著毛筆在白紙上寫了個大大的“呆”字。 那個呆子,有時候犯蠢發愣起來,還真令人是又氣又惱又恨又羞又···燥。 不過,后來倒是機靈些了,會裝傻充愣了,會睜著眼說瞎話了,也會瞧人臉色,見機行事了,卻唯獨不會···甜言蜜語! 那個呆子,便是這大年夜,還不讓人安心。 秦玉樓低頭瞧著桌上這個字,臉上時而發笑,時而蹙眉,到最后,只定定的瞧著,雙眼已微微泛紅了。 卻未想,正在此時,忽而聞得身旁的歸昕高聲“啊”了一聲,人直嚇得直往后退了半步,伸著手指頭指著前方顫顫巍巍的喚了聲:“姑···姑娘···” 連夫人的稱呼都嚇得丟到了耳后,秦玉樓被歸昕嚇了一跳,忙下意識的抬眼,便瞧見不知何時屋子里已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 來者身上穿戴一身威風凜凜的軍裝戎服,頭戴鎧甲,手持利器,通身威嚴霸氣。 面頰兩處蓄起了長長卷卷的絡腮胡,那胡子濃密的嚇人,儼然將整張臉都給遮住了,僅僅只露出了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瞧著風塵仆仆,格外狼狽嚇人。 怪道歸昕被嚇了一跳,便是秦玉樓方掃眼過去,心中亦是一緊。 隨即,這便發覺,除了那胡子,通身裝扮只與夢境中相差無幾。 秦玉樓閉了閉眼,睜開,復又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人還在那里。 戚修只遠遠地瞧著秦玉樓費力的挺著個大肚子立在那里,愣在原地不敢動,似滿臉的不可置信。 還是秦玉樓率先回過神來,瞧著他那副傻樣,是又喜又氣,氣他令她牽掛擔憂了那么久,氣他在這大過年的,還撐著大肚瞇著眼哭等著他。 明明是歡喜,可見了他之后,全都變成了委屈。 只紅著眼撐著腰一步一步率先走了過去,也不說話,只一言不發的握著拳頭拼命往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砸了上去,力道一下比一下準,一下比一下重,似要將她所有的委屈悉數給宣泄出來,可砸著砸著,眼中的淚水便不自覺的滾落了下來。 戚修全程抿著嘴,一言不發的受著。 秦玉樓只將手都砸疼了,卻仍見他是一臉的呆樣,一時氣不過,又忽而咬著牙握著拳頭往自個肚子上“招呼”了兩拳。 戚修瞧了頓時嚇得雙眼一縮,這才立即回神,只繃著張臉一臉緊張兮兮道著:“夫···夫人,輕點,輕點,打我,別打他——” 說著,便覺得一把蠻力使來,只準確無誤的緊緊握住了她的拳頭,繼續往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招呼著。 秦玉樓疼的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第121章 一二一章 秦玉樓被迫將手都砸紅了。 而他的大掌卻像一只鐵鉗, 發狠似的緊緊地握著她, 如何都掙脫不了,秦玉樓氣得、疼得臉都脹紅了, 只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喉嚨里卻先一步忍不住嗚咽出聲。 戚修這才驚覺,忙不迭放松了力道, 低頭一瞧,便瞧見妻子的玉拳已然成了粉色,而妻子眉頭緊皺,紅唇緊咬,雙眼發紅,眼眶里浸滿了一眶子的水兒, 頃刻間便要掉落下來了似的。 戚修頓時一陣心疼,忙后知后覺,忙手忙腳亂的去給秦玉樓擦淚, 擦臉, 揉手,嘴里只急急道著:“夫人,莫···莫哭了,都是為夫的不是···” 說著,又急切的將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