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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下的輕柔著,末了,又用袖子一下一下擦著秦玉樓臉上的淚漬。 秦玉樓呆呆的任由他為所欲為,好半晌,只愣愣的擠出了幾個字:“還不許去怡紅館——”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戚修聽了似愣了一愣,好半晌,這才微微揚著唇,低低的道:“好!” 說著,雙眼只一動不動的盯著妻子殷虹的唇,隨即,緩緩地湊了過來。 秦玉樓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中,丈夫變得溫柔小意,他們兩個總算是和好了。 以至于第二日方一睜眼,瞧著旁邊空無一人的位置,竟一時不知道那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至,起床洗漱妥當。 戚修方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只見他微微抿著唇,竟看也不看她一眼,卻是直徑走到了她跟前,忽而朝著他張開了手臂。 仔細瞧著,耳尖有些微微泛紅。 歸昕雙手捧著戚修換洗的衣裳恭恭敬敬的走了過來。 這是—— 這位大爺是要讓她這個孕婦伺候么? 第102章 一零二章 話說, 籠遭在霽修堂天空上方的那抹烏云總算是徹底過去了, 雨過天晴。 最為高興的莫過于秦玉樓身邊的那幾個了, 當然, 還有戚修身邊的墨玉, 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其實,秦玉樓心中還是隱隱有些不得勁的, 總覺得就這般稀里糊涂的過去了,忒有些便宜那呆子了。 不過,想到前幾日,秦玉樓將墨玉喚到了跟前,大致詢問了一遭, 她總覺得那日丈夫的行徑有些怪異,一問, 只知戚修原是一直好好地,就是新郎官喝醉了他搭手扶了一把后, 臉色就變了。 秦玉樓聞言,只微微皺起了眉, 若有所思了一陣。 丈夫雖致歉了, 可對那日之事兒卻絕口未提。 她心中一直計較的或許僅僅只是丈夫的不信任罷。 秦玉樓心底大致有些數了,她倒是要瞧瞧看那個呆子要悶在心里悶多久, 哼!他不也有個千蕙姑娘么, 還不興她也曾有個顏邵霆? 兩個多月正是孕吐最要緊的時候,因著這霽修堂正房忽然被圍成了鐵通似的,除了秦玉樓跟前要緊的幾個, 輕易近不了身。 但倘若細細留意,方可知,不僅僅是正房看得嚴實了,便是連廚房的食物、補品,洗漱房進出的衣裳面料好似都嚴實并精心了不少,便是連廚房備食時,都會派人專門去看守著,派去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霽修堂最為得用的芳苓。 而前些日子,只瞧見正房里頭正大費周章的將屋子里的地毯給換了,又將里頭一應擺設變換了位置,瞧著這架勢,有心人定也能夠瞧出一二的。 于是,雖未曾對外公布,但霽修堂里的丫鬟婆子大多都已經猜測到了,他們夫人怕是已經有喜了。 院里的這些人定是瞞不住的,秦玉樓也并未深瞞。 兩個多月時,裘氏與小伍氏也得了消息,還特意一同到霽修堂探望過她兩回,更令人詫異的竟然是她的婆婆榮氏了,竟也難得破天荒的登門往這霽修堂走了一遭。 平心而論,榮氏是秦玉樓見過最為省心的婆婆了,幾乎從不過問、干涉她這個做媳婦的,更別提事事拿捏,事事為難了,一月里見過的面也不過就那么幾回,每回還匆匆忙忙別過,有時甚至壓根說不上幾句話。 遇到這樣的婆婆簡直是三生有幸,盡管,或許是丈夫的不幸。 這大半年下來,秦玉樓多少也瞧了個清楚明白,丈夫與婆婆的關系并不怎么親厚,非但不親厚,甚至還隱隱有些淡漠···及疏離。 或許,也并不是不想去親近,實則是不知該如何去親近。 譬如,這日榮氏賞了不少補品給秦玉樓,難得坐在屋子里與秦玉樓說了會子話,榮氏四十多了,但保養得仍像是個□□似的,言行舉止間自有一派高貴婦的溫婉做派,說話溫柔小意,輕聲細語的,雖高貴端莊,卻并不會令人生憷。 至少秦玉樓對著這位婆婆就沒有半點怯意。 榮氏得知秦玉樓有孕了,似乎十分高興,只拉著秦玉樓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對于病人,及照看人,顯然榮氏深得造詣,要多吃些什么,多做些什么,不該吃什么,不該做些什么,事無巨細。 秦玉樓瞧得出來,榮氏當真是十足高興及真真切切的關心,是以無論榮氏說到啥,便也一直乖巧稱是。 婆媳二人說了一陣話,這榮氏顯然將話匣子打開了,便也慢慢的將話題轉移到了丈夫身上,說到自己的兒子,只見榮氏臉上閃過一抹復雜神色,良久,只忽而垂眼感嘆著:“哎,修兒那孩子,到底是我這個當娘的虧欠了他···” 秦玉樓聽了心下一動,正想著要開口探究一番,卻冷不丁的瞧見榮氏面上浮現出一抹遲疑的神色,只微微抬眼看了秦玉樓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秦玉樓心中警覺,登時咯噔一下。 果然,便見那榮氏遲疑的看著秦玉樓,只忽而輕聲道著:“我聽說前些日子大半夜將大夫驚動了,該不要緊吧···” 榮氏說著話時,似乎也有些幾分不好意思。 秦玉樓哪里還有不懂的,聽了頓時臉上一紅。 實則心中微窘。 盡管旁人并不知當夜的詳情,可但凡聽到深夜前去請了大夫,盡管面上未顯,但顯然所有人大抵皆猜測到什么事兒了。 無非便是小兩口不懂事兒,瞎胡鬧罷了。 秦玉樓只微微低著頭,面上做羞澀狀,實著心里頭差點沒將丈夫給罵個半死,前些日子老夫人特意指派了個經驗豐富的老mama特意過來,明里暗里的提點了一遭。 昨兒個裘氏與小伍氏過來,臨走前,只聽到小伍氏偷偷紅著臉與她小聲道著:“你···你···我聽聞那什么定要妥當些,這可算是懷上了,可···可不能由著性子來···” 這般結結巴巴,秦玉樓當時還未反應過來,那小伍氏倒是先一臉嗔意的跑了。 而今又輪到婆婆了。 這一個個的,不過就夜里請了回大夫么,一個個莫不是成了精么? 縱使心里頭這般嘀咕著,秦玉樓面上只腆著臉小聲說著:“母親放心,大夫說穩妥著了···” 榮氏聽了這便欣慰的點了點頭,可隨即,猶豫了片刻,話音忽而一轉,微微遲疑道著:“按理說,你們小輩房里的事情我這個做婆婆的原是不該插手的,可媳婦你年紀又還小,至于修兒那孩子,哎,又是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