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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低著頭,認認真真的用著飯,沒有往他這邊瞧過一眼。 期間, 戚修忍不住主動夾了一塊她愛吃的醬肘子放到了妻子的碗碟中,輕聲道著:“你嘗嘗這個···” 結果這秦玉樓當即便放下了筷子,目光堪堪只落在了他的下巴處,淡笑道著:“多謝夫君——” 一直等到他起筷了,她才不緊不慢重新拾起了筷子。 這一段時日,霽修堂的氣氛頗有些怪異。 便是連院里負責跑腿灑掃的丫鬟婆子都瞧出了些不同尋常,夫人倒是與往日并無多大異處,若非得說有,便是鎮日歡歡樂樂、吃吃喝喝,日子反倒是要比以往滋潤清閑不少。 倒是那世子爺··· 每日回來時,無論下值回來時,還是前去給老夫人請安回來時,或者夜里打從書房回來時,總是要在院子里徘徊許久,方才進屋。 瞧在旁人眼底,總覺得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似的。 且觀世子爺這幾日臉色瞧著隱隱也有些不大好,進了屋還好,在院里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黑著張臉的,所有的下人們瞧了都躲得遠遠地,生怕觸了霉頭。 話說這臉色不好的戚修下值后竟一連著幾日都先且去了一趟同福樓。 只這一日,戚修立在同福樓門外,徘徊猶豫了一陣,久久沒有進去。 墨玉在身后見了,忍不住提醒著:“大少爺,這任憑再如何喜歡的東西若是日日嘗的話,總會有膩歪的一日,您就與小的說實話罷,究竟是夫人嘴饞,還是···您嘴饞?” 戚修聞言,只瞇著眼側眼瞅著他一眼。 墨玉便立馬禁言,只緊緊地閉上了嘴。 戚修見狀臉色沒有好轉,反而只緊緊的皺了皺眉。 實則不由想到這幾日他每日親自繞到城南買的醬肘子,除了頭一日妻子嘗了一口外,前日只淡淡的瞧了一眼,到了昨兒個倒好,卻是連眼尾都沒有掃過一眼了,結果,那滿盤子醬肘子到最后都原封不動的進了戚修的肚子里。 便才有了方才墨玉那么一說。 于是,今兒個戚修便有些猶豫,不知妻子不喜的是肘子,還是···他··· 戚修分明清楚的記得,第一回聽妻子念叨時,他捎回來后,妻子那滿心歡喜的模樣··· 可眼下,自那日后,兩人實則已有好些日子未曾好好說過一句話了。 妻子分明還在惱他。 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都不再真心搭理他了。 墨玉見戚修這神色,只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半晌,一陣語重心長的道著:“大少爺,這哄人除了耐心是遠遠不夠的,還須得多花些心思,您說您這日日給夫人捎醬肘子,甭說夫人,便是連小的我瞧著也有些膩歪了,要不,要不咱們···換一招罷?” 戚修聞言只抬眼冷冷的看著墨玉。 墨玉雙眼躲閃,卻仍壯著膽兒與之對視。 良久,便見那戚修收回了視線,壯似無意的低聲問了句:“何種?” 墨玉見狀頓時咧嘴一笑,只頗有些洋洋得意,不過一張嘴倒是微微噎住,少頃,便又有些尷尬的訕笑道:“呃,這小的若是有主意,不早就巴巴給少爺支招了么?這墨玉又沒哄過人,如何曉得?” 見自家主子臉慢慢的黑了,墨玉忙不迭繼續道著:“墨玉雖心里沒招,卻曉得有一人定有法子···”在戚修如利劍般的目光下,只如實道:“那人便是游少爺!” 戚修聞言,面上的表情卻一時只有些古怪,似有些不大情愿。 墨玉卻乘勝追擊道:“游少爺此人雖有些不大正經,但花招歷來最多了,少爺您是曉得的,以往咱們還在福建時,這上至太夫人下至府里的那些個灑掃的婆子丫鬟,無一不被游少爺給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以往但凡是游少爺惹了禍,全府上下想著法子兜著偏袒著,便是連表小姐那樣刁蠻任性的都給收拾得乖乖順順,現如今少爺面對的這些毫無頭緒,在游少爺眼中定全然不在話下的···” 墨玉邊說邊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主子的臉色,最后,便又下了一劑猛藥,直道著:“少爺您這一不會放軟性子低頭認錯,二又不會甜言蜜語的哄人,甭以為小的不知,便是憑著您對夫人對小少爺做了那等事兒,還想讓夫人既往不咎當做沒事一樣么?那定是不可能的,眼下與其日日跑到這同福樓來買肘討夫人歡心,倒不如尋了法子將與夫人的心結徹底解開了方是正理,不然這夫妻間的矛盾拖得久了,便會離心了···” 墨玉可謂是費心費力、苦口婆心、軟硬兼施,十八般武藝悉數皆給用上了,見自家主子臉色越來越難看,說到最后那一句,只見主子兩頰的肌rou都直繃了起來。 墨玉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氣,不由道了聲:成了。 得了,這兩位鬧上了,苦的可不是他這個苦命跟班的,墨玉只盼著這二位趕緊和好如初,給他一條活路,不然,便是沒被他們主子的冷臉給凍死,也該被夫人跟前那幾個丫頭片子的白眼給翻死了。 于是,這一日,霽修堂得了個消息,今兒個不必給世子留膳了,世子今日在外與友人相聚,晚歸。 秦玉樓聞得這一消息時,倒是實實在在的愣了片刻,這丈夫戚修素來不愛與人為伍應酬,往日里除了必要的宴會宴席,一律早出晚歸的,片刻不在外頭逗留,更別說出去與人相聚晚歸了,這還是成親以來打頭一遭。 秦玉樓垂著眼,默了片刻,便又抬起了眼往院子外瞧了一眼,方面色如此的吩咐著:“如此,那便擺飯罷···” 芳苓前去招呼,芳菲只一連著將秦玉樓瞧了一眼又一眼。 秦玉樓察覺到那道炙熱的視線,卻頭也未抬,只懶懶的道了句:“有話便說罷,又或者···憋回去···” 歸昕聞言偷偷忍笑,芳菲臉上一抽,方苦口婆心道著:“姑娘,奴婢聽說男人在外面應酬都喜歡到那些不干凈的地方去喝花酒,您說世子他今兒個會不會——” 秦玉樓聞言只微微瞇起了眼,面上卻是笑吟吟道著:“那感情好啊,若是回頭在往咱們這霽修堂添上一位主子,可不就熱熱鬧鬧了么···” 若是那呆子有此等覺悟,她也不該被氣得鎮日腦瓜子生疼了。 芳菲聽到秦玉樓到這個時候了,還在打趣,不由心急道:“姑娘,您知道奴婢想說的不是這個,奴婢是覺得——” 只小心翼翼的瞧了秦玉樓一眼,方道著:“那日···那日雖世子爺有錯在先,可這畢竟不知者不罪,那日世子吃了不少酒,想來定不是故意的,現如今姑娘與肚里的小少爺皆乃是平平安安的,奴婢又冷眼瞧著這些日子世子鎮日愁苦,瞧著怕是也有些不好受,姑娘何不原諒世子得了···” 說著,只猶豫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