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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添碗稀飯,不多時,秦玉樓也默默地添了碗··· 舉手投足間的動作基本能夠做到與那老夫人的如出一撤。 老夫人見狀,嘴角微抽,最后,放下筷子,又拿了個碩大無比的饅頭··· 好吧,這一下,換作秦玉樓面部頓住,終究沒得勇氣效仿跟隨了··· 這一頓,秦玉樓肚里微撐,翠柳吩咐下人們進來收拾,丫鬟婆子們見桌上所剩無幾的早膳,不由面露詫異,但也僅僅是微微瞪大了眼,不多時早已恢復如初。 翠柳見狀,只笑著道:“今兒個得虧有少奶奶陪著,老夫人用飯都比平日里香了不少,可見這一切都是少奶奶的功勞···” 秦玉樓微窘,面上倒是不好意思的笑著道:“那我往后便常來陪著祖母便是,只要祖母不嫌棄···” 頓了頓,又溜須拍馬的道了句:“其實我也用了不少,往日里吃慣了魚rou葷腥,祖母今日這兒的膳食清清淡淡的,胃里可要比往日舒服多了,可見往后還是要適當的葷素搭配才是最合適宜···” 老夫人聞言,只抬眼看了她一眼,仿佛意有所指的說了句:“知道便好···” 秦玉樓一愣,隨即面上只不明就里的笑了笑,心中卻納悶,老夫人這意思是她往日里用的過于鋪張浪費,魚rou葷腥了么?可是她們霽修堂的膳食歷來皆是廚房配好了送來的??? 縱使這北方的口味菜系多少還有些用不慣,暗中正琢磨著該不該讓陪房掌勺的私底下去露兩手,給她打打牙祭,到底忍著沒敢。 總覺得這老太太話里有話似的。 丫鬟們端來洗漱物件伺候主子們洗漱,老夫人全程一言不發,好像這洗手擦嘴是多么莊嚴要緊的事兒似的,起先沒怎么注意,但細細觀察,卻發覺那老太太舉手投足間好似頗有些章法似的。 只見口含漱口水緊閉著嘴內里輕輕鼓動,丫鬟端來痰盂,老夫人伸著手臂用袖口當著將漱口水輕輕吐出,隨即,另有丫鬟端上銀盆,只見老夫人將雙手相互交握著輕輕置于銀盆中,動作輕緩的搓揉、清潔手心手面,隨即,將雙手緩緩提起,輕輕抖擻兩下,再接過丫鬟遞上來的巾子細細擦拭。 一整個過程動作形如流水,姿勢端正周重,未曾發出丁點聲音。 瞧得秦玉樓心中微微咋舌。 其實原先秦老夫人跟前原也有位禮教嚴苛的教養嬤嬤金嬤嬤,據說原是由宮中放出來的,雖不是宮中貴人跟前的大紅人,到底也是宮里頭出來的,后回了元陵老家嫁人生子后便一直留在了秦家,秦玉樓幾姐妹的規矩都是由這位金嬤嬤所教。 是以,秦家家世雖早已不比當年,但那言行舉止間的禮儀做派在元陵一眾世家家族跟前,那也是個絕無僅有的好。 可此刻,見了這老夫人的舉止做派,秦玉樓恍然發現,原來由宮里出來的卻不一定是最好的,眼下這位老太太,舉手投足間姿態做派姑且不說,更為要緊的是,那一張一弛間無意中透出的雍容華貴的大家風范,更令人由衷贊嘆。 秦玉樓將老夫人一舉一動皆瞧在了眼里,心里忽而一陣微妙,只不知這老太太往日做派便是如此,還是今日有意為之。 心中這般盤算著,面上卻并未顯,只自個亦是不漏痕跡的學著老夫人的姿態,秦玉樓本就是個聰慧玲瓏之人,正經起來,還是蠻···呃···正經的,雖舉止間尚且還做不到老夫人如那般爐火純青,但也頗有些神似,能夠上的了臺面了。 老夫人似若有所思的瞧了她一眼,待丫鬟們都收拾好,下去后,老夫人這才微微抬眼瞅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道著:“你母親那里往后隔三差五去問候一二便是了,無須日日前去,你往后···就暫且留在壽延堂伺候罷!” 說著便由著翠柳扶著起身往里頭里屋去了。 秦玉樓過了好半晌,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忙起身朝著老夫人的背影乖巧的道了聲:“是,祖母?!?/br> 然而心中卻是一陣驚詫,且一時尚且不知老夫人話中的“往后”是從明兒起,還是現在起,也不知那句“留在壽延堂伺候”到底是怎么個伺候法。 以往她在榮氏跟前,凡事皆是本著兒媳的本分,事必躬親,婆婆在里頭照看公公,關于公公的任何事兒那榮氏是一概不許任何人插手的。 秦玉樓便唯有伺候婆婆一人呢,每日皆事先親自將早膳提前上好了,待婆婆出來,學著芳苓芳菲往日里伺候她那樣親自侍奉婆婆洗漱,婆婆用飯,她便立在身側親自替婆婆布菜,婆婆眼睛一抬,她便眼明手快的將菜色夾到了婆婆前頭的碟子里,總之,將媳婦的本分可謂是發揮得淋漓盡致。 直至將婆婆伺候好后,這才回院里開始侍奉丈夫。 好在,在她強勢、熱情的攻勢下,好不容易便將公公婆婆多年的生活相處習慣給打破了,前兩日榮氏便由先前的隱晦提及轉變為直接奉勸了,奉勸她往后無須這般勞心勞力,要她將所有的精心皆放在丈夫身上,伺候好丈夫便是了,至于這侍奉二老,每日過來請安問禮,心意到了便是了。 秦玉樓這才暗自竊喜沒多久,卻不想,這冷不丁的,她的勞心勞力沒有轉移到丈夫身上,倒是轉移到了老太太身上呢。 因著她這會兒的去留,老夫人并沒有發話,秦玉樓不好擅自離去,只得默默了跟了上去。 屋子里燃放著檀香。 進去時,只見里頭屋子簡陋古樸依舊,里頭的擺件皆是些上了年頭的古物,干凈、樸素,卻也質樸,古色古香,一抬眼只見老夫人坐在暖炕上閉著眼,手中捏著一串佛珠,正低聲振振有詞,屋子里除了翠柳之外,無一下人。 翠柳忙對秦玉樓做了個噤聲動作,只輕手輕腳的走過來,對秦玉樓小聲道著:“老夫人下月十五要去廟中祭拜,想要麻煩少奶奶將這份經書謄抄一份,好為侯府爭得一份功德?!?/br> 秦玉樓抬眼往老夫人那邊偷瞄了一眼,自然只得默默的認真謄抄了起來。 于是,午膳是在壽延堂用的。 中午在壽延堂睡了會兒午覺,下午繼續。 至晚方歸。 第二日照舊。 如此,就這般竟一連著過了十日。 而在這十日里,與老太太開口說話不超過十句,可謂日日粗茶淡飯、埋頭苦寫,夜夜回屋后便累得到頭便睡,不省人事,可沒少將屋里的幾個丫頭給心疼壞了,若非因著確實身處在這侯府里頭,不然,秦玉樓只以為自個是身處在寺廟里呢。 十日過后,經書謄寫終于接近尾聲,秦玉樓只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氣,現如今秦玉樓光是瞧見毛筆,她的手都不自覺發著顫,她不是秦玉卿,向來喜愛文墨,她讀書認字,并非為了陶冶情cao,不過是為了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