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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mama語氣恭敬, 秦玉樓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侯爺指的是誰。 怎知戚修聽了卻是微微皺了皺眉, 似乎看了秦玉樓一眼, 半晌,這才沖著姜mama神色淡淡的道了聲:“嗯···” 秦玉樓見戚修語氣如此冷淡,倒是微微詫異,忙朝著姜mama客氣的道了聲:“有勞mama了···” 忙給一旁的芳苓使了個眼色,芳苓將早早備好的喜糖及紅包塞給了姜mama, 姜mama倒是從善如流的接下了,暗自掂了掂紅包的分量,倒是有些詫異,只忙又笑瞇瞇的說了幾道吉祥贊美的話,這才離去。 戚修與秦玉樓收拾妥當后,這便一路前往那壽延堂。 秦玉樓領著沉穩的知湫與芳苓同行,出了院子,便瞧見個十四五歲的小廝候在院子外,一臉激靈的朝著戚修與秦玉樓喚了聲“少爺”與“少奶奶”。 他視線微垂,未敢亂瞟,說完便恭恭敬敬的在前頭領路。 這一遭還是秦玉樓打頭一回真真切切的打量這座府邸。 秦玉樓昨兒個頭上蒙著紅蓋頭,是由人攙扶著一路從門口走到正堂,再去往喜房的,蓋頭下,方寸之地,瞧得并不真切,只知左拐右拐、七繞八繞的,府中當真是大得沒邊。 這會兒出了院子,只覺得目不暇接,繞過一座座小穿堂,又走過一座座抄手游廊,走了一陣,竟覺得像座迷宮似的,已然忘了往返的路呢。 到底是開國御賜的府邸,只與江南一帶水榭繚繞,山石嶙峋的景致十分不同,并非那種雕欄玉砌、金碧輝煌所在,只覺得每處院子四四方方,處處透著莊嚴肅穆,偶有花草山石點綴,透出丁點生機。 尋常大戶人家只喜在府中劈山引水,開鑿建池,又愛裝點些奇花異草,或賣弄文雅,或顯擺臉面。 只這戚家倒是不同,除了莊嚴沉寂的建筑,余下便是大片空白的庭院,倒是威嚴肅穆得緊,若是夜里打頭一遭出入者,怕定會覺得瘆得慌。 戚修一路目不斜視。 途中倒是未曾遇到任何人,竟連丫鬟小廝都沒撞見一個,只偶爾聽到打東邊傳來陣細小的喧囂聲兒,昨兒個正是由那個方向傳來陣陣唱戲奏曲兒聲,這會兒估摸著似乎正在由人指揮著拆臺清掃罷。 秦玉樓一路落后戚修半步,緊緊跟在他的身后,只昨兒個著實受累了,身子本就酸軟無力。 而這府邸又大的嚇人,七繞八繞仿佛沒有盡頭似的,且那戚修又身形修長,步履穩健,大步流星,沒一會兒,秦玉樓只覺得有些吃力,只咬著唇隱隱有些跟不上了。 芳苓見她臉色不好,忙不地上前扶了秦玉樓一把,只一臉擔憂的小聲道了句:“姑娘···” 而戚修歷來聽覺靈敏、目力過人,聞言,只淡淡的回頭瞧了一眼,見秦玉樓被人扶著,落后幾步,倒是放緩了步伐。 秦玉樓后慢慢的追了上來,似有些感激的道了聲:“多謝夫君···” 哪知戚修聽了唇角仿似又抿了下,似有些不大自在的輕輕咳嗽了下,許久許久,秦玉樓這才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道淡淡的“嗯”。 秦玉樓聽了忍不住微微勾唇,只忽而覺得這人瞧著雖難以親近,但是只要你耐著性子主動去迎合,興許也不見得如想象中那般難以靠近。 這般想著,便忍不住抬頭微微仰望了他一陣,從這個角度,只瞧見那張剛毅緊繃的側臉,及精致好看的下巴。 這張臉倒著實精致好看,只許是這人氣勢過于冷凜,第一眼瞧去,倒是令人止步他的氣勢,從而忽略他的相貌。 似乎意識到她的打量,不多時只見他那人似有些不大自在似的復又咳了一聲,卻只一臉眼觀鼻鼻觀心的、語氣略微生硬的道了聲:“到了···” 秦玉樓下意識的抬眼,只見眼前出現了一座四四方方的古樸大院,院子極大,有四五間軒麗正房并抱夏、耳房無數,周圍兩側另有廂房若干。 院子外并無多少裝飾,只兩側抄手游廊上掛著個金絲鳥籠,里頭有兩支云雀在嘰嘰喳喳叫喚,除此以外,整個院子靜得連根針掉落的聲音仿似都聽得到似的。 秦玉樓見狀,不知為何,只微微抿住了呼吸,難得有絲緊張。 許是料到他們這會兒會過來,大院門口,早早便有一銀發嬤嬤領著個穿著淡紫色比肩的丫鬟提前候著呢。 那嬤嬤瞧著約莫有六十大幾了,已老得身子微微佝僂了,但氣色倒是不錯,一臉和藹慈祥,見了戚修只笑瞇了眼,語氣甚是親近的道著:“大少爺來呢?老夫人已等候多時了···” 說著便又立馬轉頭瞧見一側的秦玉樓笑吟吟的道著:“這位便是少奶奶罷,好,好,好,當真是好···” 老嬤嬤只一臉激動又欣慰的直點頭道著。 此人正是老夫人跟前的方嬤嬤,見秦玉樓生得如此美艷,眼中雖有驚艷,然更多的卻是贊嘆滿意,只逮著二人好是一通真心祝賀著,瞧著是打從心眼里在替戚修高興。 而秦玉樓見戚修待這一位嬤嬤的態度與之前那位卻截然不同,方才還似主動往前迎了兩步,語氣雖依然淡淡的,卻是緩和了不少,甚至還主動開口招呼了聲:“嬤嬤···” 秦玉樓心中雖有詫異與疑惑,卻只暗自記在了心里,如此,待眼前這位嬤嬤亦是客客氣氣的,隨著戚修一道喚了聲嬤嬤。 方嬤嬤只一個勁兒的直點頭。 方才方嬤嬤身后那名丫鬟早已進去通報了,不多時,便立即出來,方嬤嬤只親自躬身請他們夫妻二人進去。 一進去,卻瞧見正堂里竟已是坐滿了人呢。 這正堂極大,只見正對面設有一方高榻,榻上擺放靠枕等一應物件,榻上另設有一方小幾,小幾上設有茶具,點心等,高榻后擺放一方古韻屏風。 下頭兩側則是兩排陳舊的太師椅,雖陳列簡單,但整體感覺卻委實要比南方那類廳子軟榻交椅的布局要氣派威嚴不少。 遠遠的只見正對面的高榻上坐著位六十余歲近七十的威嚴老太太,只見老太太身子枯瘦,頭發灰白,穿了一身暗褐色暗紋錦緞褙子,頭上僅僅佩戴了個同褐色素紋的抹額,身上在無旁的視飾物,瞧著略微樸素清儉。 許是因著過于消瘦,只覺得兩頰的rou臉微微凹了進去,又生了一雙如炬的厲眼,瞇著眼瞧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過于嚴厲,令人不敢與之對視。 而下頭兩排太師椅上此刻已然坐滿了人,主子下人們或坐著,或站立著,一眼瞧過去只覺得一大片。 二人掀開簾子進來時,所有目光瞬間朝著這頭瞧了過來。 無一例外,全都齊刷刷的落在了秦玉樓身上。 因著進屋前,秦玉樓只有些緊張似的輕輕地扯了扯戚修的衣袖,戚修扭頭看了他一眼,這會兒雖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