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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腳都不知該放到何處,整個人到現如今都仍是飄著的,薛鈺雖家境一般,但也并非未曾見過世面之人,還從未有哪一回像現在這般,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面上雖裝的淡定,實則緊張得直冒汗了。 這是他第一次來秦府,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夠踏進這座府邸。 薛鈺雖時常與劉秉坤待在一塊,去過不少世家府邸,只這秦家卻與旁家不同,他們家滿是一水的女兒,并未有能夠結交的適齡男子,是以,甭說薛鈺,便是連劉秉坤,自長大知事起便極少來過秦家了。 薛鈺從未想過有一日能夠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里,并且,秦家的老夫人,太太,包括···秦姑娘都尚且在此,她們似乎正在夸贊著他,似乎對他印象不錯··· 薛鈺耳中只呼呼的響著,垂在兩側的手掌緊緊地握著,手心不斷冒著汗,心中不斷對自己道著:莫要緊張,莫要緊張··· 不多時,外男們見完禮便先行退下了,薛鈺隨著劉秉坤及王家少爺一道退下,他只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敢亂瞟,唯有待轉身之際,微微抬了下眼,只見下首打頭的那副貴婦人身后立著一道迤邐的身影。 雖未敢抬眼仔細打量,但就是那般匆匆忙忙的模糊一眼,薛鈺便覺得自個的心臟將要止住了。 卻說待他們遠去后,秦玉蓮與秦玉瑤同時回過頭來,二人目光恰好撞到了一塊二,秦玉蓮神色微愣,似被撞破了什么似的,面色微微不自在。 秦玉瑤只細細看了她兩眼,隨即微微咬著唇。 二人同時收回了目光,各有各的心思。 而閆氏見人已經走遠了,見邊那袁氏還在張望著,眉眼間分明是滿意之色,閆氏見了心中不由咯噔一聲,忽而有些悔不當初。 自她們家得了袁氏的信件起,得知袁氏有意將樓兒配給他們家珩兒,老太太及袁老爺都十分高興,匆匆催促著她領著珩哥兒一道前往元陵商議親事。 只閆氏見母親與老爺如此這般熱衷,她倒是長了個心眼,這還未進門便這般了,如實他日真的進門了,有老太太護著,老爺偏袒著,又有兒子擁戴著,往后哪里還有她這位婆婆的立足之地。 且還是他們秦家與顏家的婚事告吹了后,這才想起他們娘家人來。 這般想著,閆氏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便忍不住擺起了些婆婆的架子。 卻不想,這架子一擺,便輕易卸不下了呢。 更不想,她這位小姑更是個厲害的,竟釜底抽薪的來了這么一招,閆氏頓時又悔又惱,只咬牙氣得心肝脾胃腎都發疼。 卻說這一日秦家可謂是熱鬧了一整日。 秦老爺原本就是個舉人,也是個滿腹經綸之人,在前院設宴時,與些個晚輩一道吃酒作詩,一時興致大發,高興之余忍不住多喝了幾口。 而袁氏這一整日也十分高興,她對那個薛鈺印象極好,無論是才情性情還是相貌,都算絕佳,除了家世差了點,余下的,只覺得之前相看過的那么些個世家子弟竟無一人能及。 唯有一點不高興的便是,劉夫人看她似乎更為中意薛鈺,便轉而求其次的隱晦提及,想要撮合劉秉承與庶出的那一位。 劉夫人之前便一直想與秦家結親,雖嘴上時??滟澲鴺莾?,但實則并未開口挑明道出看中的究竟是哪一位。 袁氏一直認為她們劉家想娶的是樓兒。 然而今日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劉家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庶出的那一位,若非那日樓兒提了那么一嘴,若非這日袁氏率性挑明了,她怕是還被蒙在了鼓里。 袁氏雖也未曾瞧上那劉秉坤,覺得他配不上自個的女兒,可她瞧不瞧的上是一回事兒,對方瞧不瞧的上她女兒又是另外一回事呢。 樓兒豈是那個庶出的能夠及得上的? 若非因著中意那薛鈺,袁氏怕會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 待晚上將要歇息時,袁氏與秦老爺還在商議著,要趁著這一段時日還要在精心打聽打聽,秦老爺點頭贊成,嘴上還在一直贊著那薛鈺,只道此人滿腹詩書,是個可造之材,見袁氏如此說著,秦老爺沉吟了片刻,忽而道著:“下月秋闈,那孩子現如今需靜心待考,一切待過了鄉試再說罷···” 袁氏想了下,卻道著:“若是鄉試過了,怕是惦記的人家便多了吧···” 秦老爺卻道著:“若是僅僅過了鄉試,便開始好高騖遠、見高踩低,那這樣的可當真配不上咱們樓兒···” 袁氏聽了不由笑著:“也是,別說得了個解元,便是他日高中得了狀元,在我眼中,咱們樓兒也配得上···” 這般想著,袁氏心中琢磨著,若是下月秋闈那薛鈺過了,她便可以考慮定下了。 兩家暫且訂了親事,待成親怕也是明年的事兒,到那時恰好又趕上了三月春闈,若是那薛鈺真如傳聞那般才學出眾,說不定還能夠考個狀元回來娶她們家樓兒。 狀元郎的岳母。 這般想著,袁氏心情忽而大好。 只覺得沉寂了整整兩個月的郁氣一掃而空。 夫妻二人收拾妥當正要歇下時,卻不想外頭管家忽而親自匆匆來報,說府外有從京城送的賀禮到了。 秦老爺與袁氏夫妻二人一時面面相覷。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今收到編輯通知,本文于7/20周四(明日)下午三點左右入v,入v當天三更奉上,屆時紅包不定時掉落,感謝親們的支持,么么··· 明日樓兒婚事峰回路轉,即將塵埃落定! 現如今女主性情比較淡定,她的不淡定都是屬于男主! 么么··· 第24章 袁氏問秦老爺:“莫不是你那位堂叔被調去京城了, 他老人家差人送的?” 秦老爺卻搖頭道著:“且不說叔叔有沒有調去京城這還未可知, 況且只是個散歲生辰,何須如此大動干戈?” 夫妻二人對視了片刻, 袁氏只匆匆伺候秦老爺換了衣裳。 因著白日府中設宴, 忙活了一整日, 此刻人困馬乏, 大部分院里已落了燈。 此刻整個府中靜悄悄的, 唯有前院的長廊上還掛著幾盞燈籠。 秦老爺經過長廊去了前院, 便瞧見一位中年男子候在廳子里,身后還跟了個十五六歲的隨從。 只見那人約莫四十左右,穿了一身玄色長衫,相貌普通, 瞧著似風塵仆仆而來,腮邊微露少許青須。 見了來人,稍作判斷,便大方朝秦老爺行禮:“拜見秦大人——” 說著, 似面露愧疚道:“如此夜深造訪, 叨擾到大人歇息, 委實不該, 只因前幾日大暴雨被困汴城困了幾日,這才耽誤了幾日路程,而小人又受家主囑咐,定要趕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