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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出去。打倒這一個,又在叫好聲中迎來下一個。她刀勢不減,愈戰愈強,只攻不守,腰腹手臂的傷口血流不止,卻似毫不知痛。打到后來,場上沒人起哄叫好,一片寂靜。有人路過都停下看她。最終,她一個人挑翻了對方大半個班。一身塵土混著血水,站在夕陽下,赤紅著眼:“還有誰?!”長刀立在她身旁。僅剩的那幾位不敢上場了,趕忙扶著受傷的同窗去醫舍。這件事很是轟動了一陣,都知道青山院今年來了個厲害人物,背上雙刀,打架時卻只用一把。另一個刀術班的人走在路上都抬不起頭,被嘲笑車輪戰沒耗死別人,反被打的落花流水。然而程千仞那時還不認識徐冉,這場戰斗也無緣得見。在他印象里,關于比斗的記憶,只有去年春天,騎射場上那次。下午放學,他背著書婁路過騎射場邊的建安樓,突然涌來一陣洶涌人潮,他被一路擠到了二樓露臺。差點以為哪里發生了□□。聽人討論才知道,騎射場有人要開打了,這里是最佳觀戰地。那時程千仞剛來學院,看什么都新鮮,所以站著沒走。等他見過這一次,開了眼界,以后再有這種熱鬧,他也懶得去看了。他身邊那群人雖然同樣穿著院服,卻珠纓寶飾,華光逼人,像是春波臺的學生。忽聽一位女學生急道:“這真要打起來了,師姐你不去攔一攔?”被她拉扯的貌美師姐斜倚欄桿,打著團扇,閑閑的笑:“我攔什么,是他們想打,不過拿我尋個由頭而已。你且安心看著,打完了都不一定記得我?!?/br>樓上說著話,場間雙方也隔著大半個騎射場喊話宣戰:“輸者失去競爭資格!不許再去見李師妹!”場邊早被圍的嚴實,里三層外三層,都伸長脖子看熱鬧,還不斷有人往這邊過趕來,沖著二樓上這場爭端的女主角起哄。只見美人大方坦蕩地向樓下招手,團扇輕揚,光彩照人,起哄都變成了叫好聲。春波臺的學生,就是打架,也要講究風雅。場地東邊那人已飛身上馬,反手接過朋友拋來的長劍,挽了個劍花,動作瀟灑,英姿勃發。另一邊動作稍慢,有人牽出一匹高頭大馬:“師兄,騎我的馬去!”被叫師兄的提槍上馬,一夾馬腹,白馬嘶鳴一聲,閃電般向前沖去。兩人向場地中央沖鋒,馬蹄如雷,揚起漫天煙塵。圍觀眾人高聲喝彩。煙塵中響起短兵相接的錚鳴,長劍與槍一觸即分,勢弱者當即調轉馬頭,開始游擊策略。只見一棕一白兩匹神駿在場間角逐,槍與劍相擊聲不絕于耳,雙方一邊縱馬騰躍,一邊舞槍揮劍,令人眼花繚亂。高速的戰馬與兵器,帶來可怕的沖擊力,半刻鐘的周旋后,一人明顯身形不穩,叫好的眾人瞬間安靜下來,屏息凝視著場中。果然,下一次交鋒時,持劍者被打落下馬,場外立刻有人飛身而至,將他扶下場,以防他被馬蹄踩踏。動作之快,可見早有準備。勝利者在人群的歡呼聲中揮舞雙臂,打馬巡游,所到之處歡呼更甚。盡興之后,他翻身下馬,前呼后擁地離開。他們如此年輕,快意恩仇的理由可以只是一位美人。程千仞回憶結束時,徐冉已走了,顧雪絳在院中洗碗。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突然想起什么,問顧二:“昨天遇見那人的時候,你給茶里加了什么料?”讓人家喝了一口就吐出來??偛荒苁遣枞~本身的問題吧,那是他買的,物美價廉,家里店里都用這種。顧二抬頭,莫名其妙道:“我沒加料啊。為什么要加?”程千仞:“……真的那么難喝?”顧二反應過來:“好喝!是他不懂品茶,別跟他一般見識?!?/br>程千仞:“……”根本沒有被安慰到。等顧公子洗完碗走后,程千仞才想起來,關于雙院斗法的事情忘記問他了。下午和逐流一起讀書,吃過晚飯,看見墻邊的傘,又想起來答應東家今天要還傘。唉,真是狗記性。他只好帶上舊劍出門,一邊吐槽自己:上午還書晚上還傘,總是借東西,都是因為窮。等以后有錢了,要做個大書柜,買幾千本書。不對啊,有錢了為什么還要看書學習,當然是天天吃喝玩樂。要買一百把傘,也不對,有錢了為什么還要打傘,下雨天出門都是坐轎子的,誒,是轎子還是馬車?……還是因為窮,有錢人的生活都想象不到。過了飯點,店里沒有客人。東家癱在柜臺后,見了他難得沒說‘隨便你’,而是略帶責怪的說道:“你應該也知道,十方地獄有個魔頭逃出來了,現在南方十四州,除了軍部精英,小乘以上修行者盡數出動,你們的副院長和院判最近都不在吧……這不是開玩笑的事,你這兩天不要大晚上出門,不太平?!?/br>程千仞放下傘,一頭霧水:“什么?我不知道啊?!?/br>東家神色僵硬一瞬,程千仞第一次見這人如此尷尬。“咳,我這里人多嘴雜,也是才聽說的,你們學院應該明天就通知了?!?/br>說罷打發他出門。程千仞回家路上想,如果東家說的是真的,是不是明天就要全城戒嚴了?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聽藏書樓的女執事說,那位年輕書生這兩天有事不在,難道他是一位大修行者?最近降服魔頭去了?他又笑起來,搖頭拋棄這個荒謬的想法。第17章攻城“腰牌,好,下一個?!?/br>程千仞晨起入學,見高闊的院門前竟然有人排隊,十余位黑衣督查隊員依次檢查入院者的腰牌。平日里上下學時間,朱紅色院門大開,只有兩位督查隊員站在兩側,穿院服的都能進。遇到像顧二那種,松松垮垮披著外袍的,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進去了。今日學生們突然被仔細檢查,不明所以,聚在一起亂哄哄的猜測。這里只是東門,北正門比它大一倍,人流更多,不知又是什么陣仗。有人猜學院里有大人物要來:“師兄們說起過,三年前安山王來拜訪副院長,就是全院戒嚴,為防有人混進來行刺王爺?!?/br>有人猜是院判大人心血來潮:“我聽說大人某日遛彎,覺得我院風氣清正,查無可查,便讓督查隊把太液池里的錦鯉都數了一遍!”南淵學院里教員六百余人,管事的只有兩位。副院長負責師生的教與學,院判負責法紀秩序。他定規矩,并讓人們守規矩。入院后卻不必再猜,回廊柱子上、學舍門窗下,到處都貼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