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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親事……因為對方是北昭國君嗎?那他們,把離恨天當什么了……離蕭山他不管,離落呢?木涯呢?他們也放任鐵勒把離恨天娶走嗎?怎么他才走幾天,就出了這么大的亂子,他等了這么久,努力了這么久的人,要跟別人了……文曜怎么能接受得了……“文曜,忘記那些事情,我說過,我是你爹,我只希望你把我當成爹?!蹦腥舜┲蠹t喜袍,但非女人所穿著的衣裙,南朝有娶男妻的風俗,所以離恨天穿的,是男人的服飾。他的頭發完全散開,好命婆正梳著,還沒有挽起發髻,黑色與喜袍的金紅兩色相間,襯得男人的皮膚格外的白,也顯得有些請瘦。這樣的離恨天,雖然華麗,卻給人清新脫俗的感覺。他很漂亮,可是,這身嫁衣,卻不是為他文曜而披……他還告訴他,他們的關系,只能是父子。文曜不想多說,他準備直接敲昏他,把他帶離這里,有什么話以后再說,總之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離恨天嫁給別人……“我想,你應該聽說了,這門親事,是我主動提出的?!?/br>文曜的想法,離恨天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他不會讓任何人阻止這個婚禮,離恨天比誰都清楚,這親他如果沒成了,那結果對他來說,只有害處,沒有一點好處。文曜想帶走他,很容易,但是男人會讓他請清楚,他不會和他走,把他強行帶走,結果一定不會比現在好到哪去。“文曜,這不是普通的親事,這是北昭與南朝聯姻,連皇上都驚動了,這婚禮勢在必行,沒人能阻止的了,否則,就是逆反之罪,這罪有多重,我們都清楚,這不是你我,或是誰可以承擔的。而且,你沒辦法,把我從這里帶走,我也,不會和你走?!?/br>“為什么?!”文曜吼了出來。離恨天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勸他不要白費力氣,而且文曜來時也看到了,離府周圍,禮轎經過的路線都有重兵把守,想突圍不是那么容易。不過僅是這樣,并不能難倒文曜,他想帶離恨天走,沒人能阻止得了。可是,男人不愿意和他走。就算他強行帶走了,也沒有用。離恨天不配合,他們也走不出去。最后的結果還是一樣,男人嫁人了,他反倒是鬧個逆反罪,永遠沒辦法回到南朝。這得不償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道理文曜懂,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離恨天嫁人,文曜又怎么能做得到……文曜的內心,正激烈的掙扎著。但是,他不是木涯,他不會意氣用事,他不會腦子一熱,做出讓他追悔莫及的事情。所以現在,他是在勸說離恨天,而一直沒有敲昏他。時間太緊,太倉促,文曜根本來不及做什么,他需要從長計議,擬定一個完善的計劃,文曜不打沒把握的仗,現在打草驚蛇了,對字一點好處沒有。男人他得不到,說不定,真的會永遠失去。“文曜,吉時快過了,你不該待在這里,延誤了時辰就不好了?!彪x恨天沒理文曜,他把好命婆喊了回來,他看到那老太婆顫顫巍巍的站在門口,扶著門框小心翼翼的看著臉色鐵青的文曜,離恨天知道她怕文曜,文曜現在的樣子,像一頭發狂的野獸,不過職責在身,在離恨天的催促下,老太婆貼著墻硬著頭皮的蹭來了。她也不敢看文曜,哆嗦著拿起木梳就梳頭,不過她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文曜吼回去了。他讓她閉嘴,他不想聽那些該死的話。“我不在這里,該在哪里?”見那梳子在男人發間穿梭,過了好半晌,文曜才有些負氣的問,好命婆不敢再念叨,如果不是離恨天的頭發一直在動,那女人像是不存在一樣。“去找離落,或是欽墨,你們兄弟應該在一起?!彼闶悄锛胰税?,這時候應該是在一起等著來接親吧,南朝的婚禮和現代不同,盡管有人和他說過很多次了,他還是沒記住這具體的流程。但應該沒錯。“他們?”文曜諷刺的哼了聲,“木涯負責你大婚的守衛,離落負責整個大婚的禮儀,至于欽墨,你的嫁妝,都是欽墨出的,你說,我該和他們誰在一起?!?/br>文曜的話說完很長時間,離恨天都沒有反應,過了很久,怔怔看著銅鏡的男人才呢喃了句,“有心了?!?/br>這三個字,他不知是在對文曜說,還是對誰……這時,離恨天的發已經被梳起,他那過長的發被放進喜冠中,上面璀璨的珠寶,晃得文曜的眼睛生疼……他就這么看著,直到好命婆把最后一根固定用的釵子插好。“我再問你一次,你一定要嫁嗎?”文曜扯住了男人去接飾品的手,他只是想讓他看他,可過于激動的文曜,差點把離恨天從椅子上扯下來。“是?!彪x恨天重新坐穩,他沒有收回手,他目光堅定的看著文曜。文曜看了他一會兒,才繼續下一句,這次,文曜的語氣放軟了,“你忘記,我們在小屋的那段生活了?難道,你對我,真的就一點感覺沒有?還敵不過,一個你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的鐵勒?!?/br>文曜的問題,離恨天聽到了,但他不會深思,也不會去想,他已經決定的事情,他不會再改變。文曜也無法阻止。“兒子,和伴侶,怎么能混為一談,文曜,不管什么時候,你都是我的兒子,很寶貴的兒子?!?/br>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身份。離恨天轉向銅鏡,他的話,讓文曜把手松開了,不過文曜并沒離開,他就在男人身后,他看著好命婆為男人打扮,他笑著望著銅鏡中的男人道,“你要嫁,就嫁,我就看著你,嫁出離府?!?/br>文曜的笑,有一點悲切。離恨天怔了下,他沒想到,文曜會做出這個決定……看著他出嫁。離恨天再沒說什么,好命婆也不敢多言,他們就在極度安靜的氛圍下,為男人打扮整齊。當離恨天的眼前,被艷紅覆蓋后,他閉上了眼睛,這一日,他都不想再睜。吉時已到,好命婆牽著男人走向門口,可他們才走幾步,文曜就從后面打橫抱住了男人,他一言不發,就這么一步步,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男人抱進了花轎……他黑著臉,不帶一絲喜氣。這不合禮數,但是,卻沒人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