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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了好一會才踉蹌著朝外走去。來到洞口處,徐徐的涼風撲面而來,深吸氣,總算舒服了一些,胡亂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虛汗,正待邁出洞口,猛然,動作頓在了半空中。不遠處坐在一截枯木上的背影,是九哥?他沒事?太好了。也許是感覺到安莫離的視線,九哥僵了一下,慢慢轉回身,一張血rou模糊的臉隨著轉身的動作漸漸展露在安莫離的面前,條條縱橫交錯的傷痕雖然被細心的處理過,卻仍舊觸目驚心,直看的安莫離臉色發白。手掌狠狠扣著石壁,為什么今生他們已經提前見面了卻還是阻止不了九哥容顏盡毀的命運?難道命運真的這么無法抗衡嗎?腳步不受控制的朝前走去,直到兩人還差幾步遠時,安莫離才心情沉重的頓住了腳步,眼簾下垂不敢直視九哥的臉,倒不是怕丑而是在心痛。前生的九哥是如何被毀掉容貌的他不知道,可是今生,有一半的原因在自己身上,因為這臉,明顯是被樹枝或者尖石劃傷的。兩個人都在沉默著,安莫離想不出來自己應該說什么才好,他的腦子太亂,有氣有惱也有悔恨,但更多的卻是情怯,天知道面對自己最親近的人,不但不能撲過去大聲喊出‘我終于找到你了’還要死死壓抑著激動裝做不認識有多難,這是他的九哥,奈何在九哥的眼里自己只是個陌生人。默默看著安莫離表情瞬變的臉,九哥眼神晦澀,幾次張開嘴唇都沒有發出聲音,直到安莫離挑起眼簾,九哥猛的望向了它處。“是你救的我吧?你好,我叫安莫離,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當眼睛看到九哥逃避般看向它處的動作,安莫離的情怯頃刻間消失的干干凈凈。九哥還是九哥,他臉上的神情和緊張時微微抿直的唇角都和記憶里一模一樣,即使九哥不記得自己又如何?前生他們能成為知已,今生照樣會是過命的兄弟。眼眸閃了閃,九哥收回目光看向唇角含笑的安莫離,一抹驚異由眼底悄然劃過,“叫我九哥就行?!?/br>“九哥好?!睋P起燦爛的微笑,安莫離試探著又往前邁了一大步,十幾年的相處,他知道九哥的戒心有多重,當年除了他以外九哥對誰都是冷冰冰的,但凡錯踏一步,刀子就能甩到那人身上去。還好,九哥并沒有對他的靠近產生排斥心理,這大概要歸功于兩人難友的身份?不管了,反正事實對自己有利,“既然我叫了你九哥,為了不顯生份,九哥也叫我小離吧,你看如何?”小離?九哥的眼眸再次閃了閃,嘴唇下意識抿成了一條直線。終于又看到九哥別扭的樣子了,安莫離暗地里笑瞇了眼睛。他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試著靠近九哥時,九哥就像現在這樣緊緊抿著嘴唇垂下目光不說話,要不是通過相處深深了解了九哥的性子,他都要懷疑九哥是不是特別厭煩自己了。“九哥,你不愿意叫我小離嗎?”再往前湊湊,拿出寧致遠平時纏著自己的招數對付九哥,安莫離做的得心應手。(寧致遠知道會哭的,痛哭流涕。)還是沒有說話,過了好半晌,在安莫離就快要撐不住笑臉時九哥才開口,“你不怕我嗎?”“怕你什么?”安莫離愣愣反問,“你的臉嗎?”自己上輩子都看習慣了,有什么好怕的?呃……貌似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糟了,九哥不會懷疑自己有目的接近他吧?都怪自己,一高興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要是九哥對自己起了疑心,再想交好可就難如登天了。就在安莫離的心吊到嗓子眼的時候,九哥突然話峰一轉,提起了另一個讓安莫離意想不到的人,“慕清然也跳下來了?!?/br>“什么?”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慕清然?跳下來??不太可能吧?“他是跟在我們后面跳下來的?!睌[弄著手中的藥瓶,九哥的眼神若有似無般掃向安莫離的臉,“也許是為了你吧?你們認識?”“不可能!”安莫離想也沒想就反駁了回去,慕清然會因為擔心他而跳崖?鬼才信,那個滿嘴謊話連感情都不知道有沒有的家伙,怎么可能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沖動?就算以慕清然的修為跳了也摔不死,他還是認為慕清然做不出來吃力不討好的事。見安莫離回答的斬釘截鐵,九哥再次垂下眼簾,誰也看不清他的眼睛里都藏了些什么,“是我想錯了,他跳下來一定是為了奪走我懷里的東西?!?/br>“九哥,慕清然這個人城府很深,與他為敵要事事小心才行,對了,你說慕清然也下來了,可知道他現在在哪?”如今戰天和寧致遠都不在身邊,龍行云又被自己丟到了客棧,九哥身上有傷,自己能力有限,這般時候碰上修為進入合體期的慕清然,想也知道結果會如何。“不用擔心,他死了?!?/br>“死了??”安莫離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合體期的修士會說死就死嗎?“嗯,他的尸體就在那邊,不信你去看?!笔种赶蜃筮呏噶酥?,順著指尖看過去,很容易就能在草叢里發現靜靜躺著的人形物體,那物體半點氣息都沒有,明顯是個死物。還是無法相信,安莫離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穿著打扮的確是崖上慕清然的樣子,只是那臉……好吧,大半個腦袋都開了花,想看清五官自然不容易。一時之間,說不出來的感覺涌上心頭,前世加今生,曾經有很長一段日子他是把慕清然放在心上敬著的,他感激慕清然給了他受人尊敬的機會,讓他由雜伇一躍而成為內門弟子,更感激慕清然幫助他一次又一次拾回信心,讓他在最痛苦最茫然的時候有了一個可以喘口氣的溫馨空間。這個男人固然可恨可惱,他戴著溫柔的假面具戲耍了天下人,可也正是這個男人,在自己被逐出凌門時扮演了最為無辜的角色,因為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可以說,凌門上下多多少少都給自己留下過一些陰影,唯有慕清然最‘陽光’。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一個偽君子竟然成了唯一的好人,但這就是事實。當然,他不會因為慕清然的‘陽光’就對慕清然和顏悅色起來,畢竟前生無意間看到的大屠殺可是清清楚楚說明了慕清然的心狠手辣,面對這種實力強大性格不定的人,躲得遠遠的才是上上之策。“我能把他埋了嗎?”人死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