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粉絲互動聊天,還玩笑說:“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次直播啦。大家有什么想看的?”否掉了一些調侃,終于有人問他,是不是打算留頭發。原初摸著腦后扎的小啾啾,說:“沒有,本來是為了之前拍戲留的,最近懶得動,就一直沒剪?!睆椖槐闩d奮起來,慫恿他去剪頭發,不然過了年,正月就不能剪了。原初愣了一下,“為什么不能剪?”彈幕七嘴八舌地解釋,他才啞然失笑,“我沒有舅舅?!?/br>不過,他還是換上衣服,塞上耳機,拿著手機出了門。這間公寓租了好幾個月,他也沒怎么出過門。不過找理發店也不難,這里附近有一條街,各類商鋪都有,上回他去的菜市場就在那條街上。原初拿著手機,慢吞吞地邊走邊看,二十分鐘后,拐進了一家又小又舊的店。先洗頭,他把手機對著天花板,跟洗頭小哥聊著天。無外乎夸他長得帥,問他做什么的,原初瞎編了幾句,他看不到彈幕,但能料想大概在笑。洗完頭到鏡子前開始剪,原初把手機放到鏡子前,對著自己,小幅度揮著手跟粉絲們打招呼,“嗨,我又回來啦?!?/br>因為直播,他漲了一批粉。不少人夸他可愛、帥氣、真實、親和。也說顛覆了之前八卦里的那個原初形象,他并不像獻媚的孌寵,而只是一個干干凈凈的男人。有人因此而去了解原初之前的影視作品,瘋狂夸贊了他的演技,更大嘆相見恨晚。原初閉著眼睛,耳邊是咔嚓咔嚓的響聲,剪下的碎發輕輕擦過他的臉頰落下。吹完頭發,原初付了款,跟店里的小哥笑著再見。一出門,迎面撞上了項知嵐。原初溫潤的笑本還殘留在嘴角,看清面前人的那一刻,緩緩淡了下去,片刻,他才重新提起氣,彎了彎唇,對著手機說,“有個朋友來找我,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年再補給你們?!彼w快地結束直播,把手機和耳機都揣進兜里,佯裝輕松,“項先生?!?/br>“請你吃飯,上車?!?/br>原初被他拉得一踉蹌,抗拒了下,問:“為什么?”項知嵐把他塞進后座,沒說話,開車走到大路,才說:“想吃什么?”原初問了第二遍:“為什么?”“我媽和她朋友出去旅游過年了,今年過年你一個人嗎?我知道城北有家溫泉山莊很不錯,我預訂了房間?!?/br>“為什么……跟我說這些?”項知嵐猛得一剎車。原初一驚,下意識想道歉,卻聽見項知嵐生硬地問他:“日料吃嗎?”猶豫了一下,原初點了頭。“下車?!?/br>落座后,項知嵐把菜單推給他。原初根本沒有吃東西的心情,他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骸绊椣壬?,我還是……”項知嵐打斷他,“你在定期做心理咨詢?”“哦,”原初像是松了口氣,他甚至笑了笑,“我們這行,時時刻刻暴露在大眾的目光下,心理壓力大很正常?!?/br>“正常?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么沒要做心理治療?”原初沉默了片刻,慢慢說:“那個時候,項先生應該不會過多關注我的私生活吧?”“我包個情人,動向還是會關注的,不然怎么知道他亂沒亂搞,干不干凈?!?/br>原初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原初的眼里像是要漫出淚,充滿了悲傷,但是項知嵐一晃神,再看過去,原初卻在笑,“項先生請放心,我很遵守合同里的每一條條約?!?/br>“我們再簽一份合同吧?!?/br>原初看著項知嵐,輕聲說:“可我現在已經不想演戲了?!?/br>項知嵐覺得煩躁,他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了?破罐子破摔,他干脆口不擇言起來,“夏柯航知道你被包養過嗎?”原初詫異,“他為什么要知道?”“你不是跟他在——”項知嵐忽然意識到什么,不可思議道:“你們沒有在一起?那為什么昨天……你們是,約炮?你從不喜歡男人到和男人……跨度也太大了吧?”原初覺得太累了,他解釋道:“沒有。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表椫獚惯€想說什么,原初就起身打斷道:“抱歉,項先生,我想回去了?!?/br>“原初!”“項先生,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不來打擾我嗎?這很容易讓人誤會。而且你應該去追你的初戀,這么多年,你不就是在等他嗎?你當初找我,不就是因為我跟他長得有一點兒相似嗎?如今正牌的回來了,您何必再扒著我這個盜版的不放?”原初放開被他劃出好幾道深痕的菜單,轉身想走。項知嵐問他:“讓誰誤會?”“讓我誤會?!彼f這話的嗓音太輕了,項知嵐幾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站起來上前掰過原初的肩膀,想確認一下,原初猝然與他相對,沒來得及別過臉。項知嵐看見了原初一臉的淚水。他的心臟仿佛輕輕抽動了一下,先于理智與任何情感,他摟住原初的后腦勺,湊上前親吻了他的眼睛,輕柔的、珍重的、憐愛的一個吻。第十二章新年快樂31那晚原初幾乎是落荒而逃。拍完以來,原初一直覺得是自己缺覺缺狠了,所以格外嗜睡。每天直播完稍微收拾洗漱之后就上床,翻翻各個論壇的信息,很快覺得乏味,就關燈睡覺。第二天醒來通常會錯過吃早飯的時間,于是早午混成一頓,隨便吃點東西。他逼迫自己轉移注意力,所以網購了很多書,每天抓到什么讀點什么,可如果睡前回想一下,通常無法準確回憶起自己到底看了什么。從那家日料餐廳打車回了家,原初努力想照常,先洗了把澡,然后把臟衣服丟進洗衣機。洗衣機是個老物件了,脫水時發出轟隆轟隆的響聲,晾完厚重的冬衣,家里暖氣又開得很足,他出了薄薄一層汗?;胤块g裹上被子,覺得自己從頭到腳沒有一處舒服的地方。于是他又洗了一次澡。這一晚他一直斷斷續續地做夢,醒來,翻個身又繼續睡,又夢,又醒。早晨七點多,被煩亂的夢境撐得酸脹的腦袋終于發出了抗議,原初再一次意識清醒,閉眼干躺了一個多小時,也沒再睡著。冬天的光很冷淡,透過窗簾投下淺淺的影子,像一灘薄薄的積水。原初厭煩地盯了一會兒,在想要不要找人上門裝遮光簾。他發了會兒呆。往常早上醒來,他還會刷刷微博,但今天是大年三十。原初起來隨便套了件寬松的T恤,從臥室晃到廚房,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最后他在沙發上坐下,開了電視,調到中央一套,任它放著。手機扔在臥房,所以那通電話響到第三遍原初才聽到。他接通前并沒有意識到那是項知嵐——他早就刪掉了他的號碼,他也沒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