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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暖。 “而你,除了沒能選擇來到這個世上的方式,生在顧家,長在顧家,為了顧家做了那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已經足夠了?!?/br> 瑯華看向窗外,這件事雖然已經讓她懷疑她的身世,但是她心里并沒有特別難過,“我已經無需向別人證明我是誰?!?/br> 所以,祖母才會帶著人去寧王府。 父親才會繼續審問唐彬,將唐彬的口供如實遞交給朝廷。 他們沒有退縮,沒有猶豫,而是盡全力地護著她。 同時,她也不會懷疑自己。 大約是因為與裴杞堂有了相似的經歷,瑯華第一次覺得站在這里她并不孤單,有個人能明白她的心境,理解她的心情,給予她支持和體貼,發現蹊蹺之后,立即與她一起查看許氏多年的做為。 就因為這樣,她也愿意將秘密與他一起分享。 瑯華看著裴杞堂:“我們坐下來,我有話想要跟你說?!?/br> 老樂從禪室里走了出去,瑯華盤腿坐在榻上,親手給裴杞堂斟茶,她的眉眼靜謐下來,眼睛中有淡淡的光彩在流淌,嘴微微抿著,比平日里多了幾分的溫存,白皙的手指將茶杯遞過來,裴杞堂接過去,不經意地掃過瑯華的指尖,他的心就像是被人輕輕扯了一下,然后聽到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裴杞堂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與平日里沒什么兩樣,他的目光清澈,沒有被擾亂心神。 瑯華果然沒有察覺到異樣,并不知道她只是一個微笑,一個舉動,就在他心湖中濺起漣漪。 瑯華與裴杞堂四目相對,他那雙眼睛就像是被海浪洗刷過般,說不出的澄明,現在他靜靜地等待,她說的每句話他都會相信,都會接受。 為什么他總是這樣了解她的心境,而她仿佛潛意識中對他十分的熟知,與他面面相視對坐下來,這樣的場景竟然似曾相識。 在瑯華的注視下,裴杞堂第一次低下頭,摩挲著手里的杯子,就像一個修身養性的居士,要將所有繁華拋諸腦后,只是微微顫動的睫毛暴露了的心思。 瑯華的心跳也不由地加快,有種微妙的感覺撞在了她的胸口。 瑯華臉頰有些發熱,她抿了抿嘴唇:“你相信有先知嗎?” 裴杞堂有些詫異地抬起頭:“你也這樣想?”許氏真的很像一個未卜先知的人,能利用她預知的將來,為自己和身邊的人謀求利益。 裴杞堂仔細地思量:“我知道從前有,本朝也有,不過這些都是王朝建立之后,為了穩住人心朝廷刻意流傳出去的,從前發生的事自然能說的靈驗,之后的事記載的就含糊其辭,這些東西就像是玄學一樣,我并不想相信?!?/br> 聰明人都不會相信這些。 瑯華點點頭:“我說的不是這些,如果有人帶著一世的記憶重活一輩子呢?雖然她不能預知將來,但是她總是很清楚從前走過的路,從前做過的事?!?/br> “就像許氏,她做的這些事,雖然看起來與她無關,卻都能追本溯源與她聯系起來,那時因為前世她走過這條路,自然直到這條路即將通向哪里?!?/br> 裴杞堂抬起頭,目光漸漸深沉起來,他知道瑯華不會隨隨便便說出這樣一番話,而且這些話有理有據,顯然經過了反復的思量。 尤其是她的目光篤定,表情十分的認真。 這樣解釋先知,裴杞堂還是第一次聽到,瑯華說完之后,她的神情有些放松,仿佛終于說出了壓在她心頭的秘密。 一個人能相信一件在別人眼中荒誕無比的事,往往是因為她親身經歷過。 現在的瑯華就給他這樣的感覺。 如果這也是瑯華的秘密呢? 一個八歲的孩子卻能擰轉乾坤,靠的也許并不是佛菩薩,而是…… 裴杞堂想到這里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瑯華沒有說出那些話,他也不該去探究,他們說許氏就只是許氏而已。 裴杞堂道:“我雖然很難相信,但是你說了,我愿意試著去推測?!?/br> 裴杞堂沒有張嘴就打斷她的話,否決她的思量,這樣已經是很難得了。 瑯華道:“現在仔細地想起我小時候的事,許氏沒有給我做過一件衣服,沒有教導過我,沒有跟我講過道理,只是在人前一味寵溺,在人后不理不睬,從前我以為許氏是厭惡顧家和我父親,對我自然沒有喜愛?!?/br> “我不是顧家女兒的話,許氏為什么要這樣做?她多年關切徐士元,可見對徐士元舊情未了,我若是徐士元的女兒,許氏把握住我,對徐士元才是最好的感情要挾?!笨墒乔笆涝S氏這個能夠翻云覆雨的女人,卻始終沒有利用她的身世與徐士元走到一起。 徐士元也不曾對她有半點的關切。 她不但不像是徐士元的女兒,甚至與許氏之間也沒有母女之情。 瑯華道:“我和許氏之間的關系,我更像許氏憤恨的人?!?/br> ……………………………………………… 今天第二更。 很晚了,更新完覺覺去了,大家晚安。 求了票之后,發現有月票不停地跳出來,同學們你們太心疼我了,感謝你們的支持和付出,愛你們。 每一張票我都很珍惜。 ☆、394.第394章 釋然 提起許氏瑯華臉上再也沒有了悲傷,而是冷靜的神情。 裴杞堂很佩服瑯華,在關鍵時刻她總是能找到自己的本心,能夠冷靜地分析做出做好的選擇。 瑯華道:“喜歡一個人和憤恨一個人做的事是不一樣的?!爆樔A試著將所有因素剝離開來,只留下許氏前世今生對她做過的種種。 “許氏眼看著甚至于一手安排,讓人將我的眼睛弄瞎?!?/br> “一手安排我的婚事,勾結沈昌吉陷害顧家,抹黑我和兄長的名聲,這就是憤恨一個人才能做出來的?!?/br> “祖母和父親對我的才是關切和喜愛,”瑯華靜靜地道,“現在我能分得清楚?!?/br> 前世她是個瞎子,身邊也沒有了祖母和父親,所以并不知道被長輩愛護是什么樣子。 裴杞堂靜靜地聽著瑯華說話,看著她的眉眼,不想錯過她說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 瑯華很意外她說了這么久,裴杞堂臉上沒有厭煩的神色,反而在幫她回憶往事。 裴杞堂道:“顧世叔走了之后,你就一直在顧老太太身邊長大?那么許氏有沒有教你女孩子喜歡做的那些事?!?/br> 瑯華搖搖頭:“沒有,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