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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人就蟄伏在江浙,等到韓璋大軍回到嶺北之后,再想方設法回去賀蘭山。 韓璋軍隊已經離開了鎮江,這些西夏人才重新活動起來,沒想到就在這時,卻被韓璋捉了個正著,西夏人倉皇地逃到了泰州古城內。 沈昌吉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如果情報準確的話,慶王余黨就在這里。 江浙大亂,一般官員都下了大獄,西夏人喬裝打扮混在流民當中,能將他們抓住,除非是在江浙遍布耳目。 這,唯有曾掌控江浙的慶王一黨才能做到。 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既然他聞到了味道,就不能放過這次機會,鎮江和顧家都沒有查到半點蛛絲馬跡,那么韓璋那里一定會有玄機。 只要他能在韓璋抓住樞銘之前趕到泰州,就有可能會抓住那個他想要抓的人。 沈昌吉全力的趕路。 樞銘也帶著人藏匿在空蕩蕩的古城中。 他們握緊了身邊的彎刀,準備連夜沖出城去。 月光灑下來,周圍一片安靜,樞銘抬起頭幾乎想到了賀蘭山上的天空,也是這樣的清澈,這樣的冷。 只要熬過這一晚,他們就能全身而退,等到休整好了,再次卷土重來。西夏人不會忘記仇恨,他們一定會讓齊人加倍償還。 西夏人推開了城門,樞銘長長地吸了口氣。 空氣中有股奇怪的味道。 就像是滾滾烏云壓上了頭頂。 樞銘的臉色古怪起來,他還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 馬蹄聲已經響起來,騎兵仿佛從四面八方而來,將他們團團圍住,鎧甲撞擊的清脆聲震耳欲聾。 這是——韓璋騎兵。 這威勢,這陣仗,如同奔騰的波浪,無堅不摧的利器。 打贏了勝仗的韓家軍,比往常更加勇猛,樞銘已經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比塞外的風沙要冷上幾百倍,讓他打著寒噤,步步后退。 這是大齊軍隊的力量,如天雷地火般席卷而來。 忽然之間一陣擂鼓聲起,樞銘驚懼地爬上了城樓,向火光處大喊過去,“韓璋,你帶著嶺北的騎兵在這里圍堵我們,未免勝之不武?!?/br> 樞銘的聲音仿佛被黑暗吞噬了,城墻下有數不清的火把,數不清的人影。 韓璋的兩萬大軍仿佛都在這里,他們在黑暗里蟄伏,隨時隨地都會沖將出來,將一切夷為平地。 是的,韓璋有這樣的力量。 他血洗叛軍,守衛了江浙,只要他站在那里,所有人都要向他臣服。 這就是讓人畏懼的韓家軍,樞銘的眼睛火辣辣地疼痛,“韓璋……”他憤怒地竭力大聲喊起來,“有膽量你就放我回去,我們賀蘭山見?!?/br>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周圍忽然響起震天的笑聲。 “這里是江浙,不是賀蘭山,我們也不是嶺北的騎兵?!?/br> “這是我們的地方,你想要回賀蘭山,也要問問我們答不答應?!?/br> 樞銘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 這不是韓璋的騎兵?難道只是留在江浙的軍隊?他們也能有這樣的威勢? 樞銘憤怒的情緒豁然變得恐懼起來。 如果大齊的軍隊都如此,那么賀蘭山很快就會被夷為平地。 忽然遠處響起了嘹亮的歌聲。 “江南好,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br> 那歌聲引得所有人都唱起來,仿佛是連綿不絕的浪花,一波波捶打在西夏人的心上。 西夏人中頓時起了哽咽之聲。 他們忘了,這是齊人的家鄉,他們不該來到這里,不該將別人的家鄉變成了戰場。 這是他們最大的錯誤。 齊人不是他們的仇人,他們才是齊人的仇人。 而現在,齊人復仇的時刻到了。 他們應該害怕,應該顫抖,應該在死前懺悔他們所有的過錯,這是他們的錯。 西夏人正顫抖著,豁然之間無數支火箭飛過來,從天而降,落在他們身上。 樞銘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忘記了躲避,被火箭射中倒地,而他快速地揮著手中的彎刀,才能勉強保全自己。 在一片慘叫聲中,樞銘丟下所有人準備逃跑,他越過下屬的尸體,如同一只被咬掉了三條腿的狼,狼狽地在黑暗中躲藏,他悄悄地溜下了城墻,快速向城西逃竄而去。 然而,他卻遇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擋在了他面前。 **************** 加更奉上。 請大家為教主多投月票,謝謝大家的幫忙。 ☆、126.第126章 貓鼠 樞銘能夠確定韓璋現在正指揮軍隊與他們廝殺。 不,并不是廝殺,而是合圍殺戮他們。 所以,他放棄了自己的尊嚴,丟下了下屬,只為能逃命,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無路可逃。 這是一張從天而降的大網將他們牢牢地罩住,他拼命地想要將網撕破,卻是徒勞掙扎。 腳步聲,馬蹄聲,是大軍合圍過來的聲音。 就像是鎮江之戰,韓璋軍隊如潮水般沖出城,將叛軍沖的七零八落。 齊人軍隊不再放箭,因為放箭殺死他們不足以疏放齊人心底的怒氣,他們要像勇士一樣提刀搏殺,他們要將所有的力量都用來驅趕踏足他們家園的匪徒。 面對這樣兇悍的齊人,西夏人再也發不出那野獸般的怒吼,他們已經氣勢全失,就如同那些叛軍的下場一樣。 耳邊是一片歡呼聲,鼓聲,呼喊聲。 眼前這個影子也在這些聲音中越來越高大,將他牢牢地罩住,要與他一決生死。 樞銘想要轉身逃竄,然而西夏勇士的榮譽又不準他這樣做,樞銘握起刀,揉身上前,這一次他會用出拼命的力氣,他自認為沒有幾個人能守住他這一刀。 然而那個人不躲不避只是抬起了手上的長刀。 金石撞擊聲響起,兩柄刀撞在一起,爆出流光溢彩般的火花。 兩個人牢牢地站在地上,誰也沒有動。 樞銘怔怔地看著面前的人,雖然看不到這人的面容,可是從這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高貴而驕傲的氣勢,硬生生地扛了這一刀,如果不是從小修習內力,絕不能還堅持著站在這里。 樞銘豁然難過起來。 沒想到這次來到江浙會遇到這么多厲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