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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嬸,抱歉抱歉,消停了消停了”達子心底一顫,干笑著道歉。他住的是出租閣樓,隔壁的大媽和老伴兒也是外來人,也不知道兒女去了那里,反正老兩口就窩在狹小的屋里,達子來那會兒他們就在了,有時候覺得挺可憐的,所有時不時他會當當爛好人幫著提米買油什么的。他們這兩個屋就隔著個薄木頭墻板,隨便一個響動都能聽得見。達子剛來那會兒,經常夜里打手槍,連著好幾天,大媽實在忍不住了,早上出門碰見的時候咧嘴一樂‘年輕人別弄多了,要適度,注意身體啊’聽得達子臉上一陣紅。其實達子也不是北京人,爹媽都是天津鄉下務工的農民,前些年村里興起了到外省去包工,說是賺的多,胡爸動心了,達子那時候在國內某反恐部隊里當技術員,所以胡爸也沒知會他一聲,就跟著幾個遠房大舅到工地上去擔灰桶子。那知道錢沒撈著,反倒是被高空飛石砸了腦袋成了植物人,說來也是倒霉,幾個人一同在混凝土廢料旁邊蹲著休息,唯獨獨胡爸被砸了個正著。后來吧因為包工負責的是自己的親戚,而胡爸也沒按規定帶上分發的安全帽,這事情搞了很久都沒扯清楚,達子真的是焦頭爛額,身在部隊又不能時常請假,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輾轉的托各種關系,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同學能聯系的都聯系了,最終是跟同班不同寢的秦一搭上了線。事情就突然開始了很順溜的轉折,因為工地的承建方是蕭氏集團,蕭一枝就是蕭氏集團總裁的獨生子,而唐青又是蕭一枝的大舅子,秦一和唐青又是高中同學,而且恰巧那會秦一還剛剛參加完蕭一枝的婚禮,這么一來二去的達子便跟秦一熟絡起來,這事最后也還是秦一出面托人去幫他擺平了,達子一直很感激,所以后來到警隊里從來都是把秦一當大哥一樣,有求必應。說實話當兵的能有多少錢,事情擺平后,拿到的撫慰金對于一個重病在床的人實在是九牛一毛。胡爸成了植物人常年得躺在醫院里頭輸營養液,胡媽得時時刻刻陪著,醫藥費住宿生活費,達子又要強,部隊里說要給他募捐,他怎么的都不想要那筆錢。后來聽說退伍補貼的多,達子一咬牙填了退伍表,秦一這頭聽說達子退伍后直接跟上頭打了個招呼,把他要到刑警隊來了。后來醫院也是秦一幫著聯系的,價格說是‘親情價’可費用也還是高得嚇人的,而他是個被臨時安插進來的編完人員,市局一時間騰不出空宿舍給他,達子也就不得不租在隔音不好還時不時漏風漏水的小閣樓里。當時秦一還想要幫他來著,可達子怎么也不同意了,從家里出事以來秦一的幫助太多了,再不想麻煩他,作為一個同學來說,秦一真是堪比雷鋒。雖然住的地方不盡人意,每月還有高額的費用支出,隔壁的大媽脾氣也火爆,卻讓達子覺得這才是生而為人的快樂,再大的難處也不能壓垮一個本來就樂觀的人。麻利地收拾好,鎖好門又向外拉了拉,帶上手套往樓下走。達子準備去醫院看看秦一,順便……嗯,要不然先跟秦一說說,思來想去的又覺得很不好意思,臉上掛不住,他已經能想象出秦一笑翻在床上的樣子了,甩甩頭搓搓臉不在多想,掃了一輛腳踏車,蹬著車子去了市人民醫院。…………等到了病房,發現秦一正仰面半靠在床頭,蹙著眉正說著什么。床前坐著個人,穿著黑色夾克藍色牛仔褲,背半靠在椅子上,看身形并不像是安凌霄,卻異常的眼熟,達子推門進去,“秦隊……”,秦一笑著點頭:“來了啊,今天還挺早,你臉色怎么這么差!縱欲過度?”,達子聞言直翻白眼,椅子上的肖恬新也回身看他,只是微微瞥了一眼,而后轉頭對秦一說道:“那我先回去了”,秦一頷首:“你最近注意點”,肖恬新勾勾唇,低聲說知道了,而后和達子擦身而過,沒多看他一眼出門走了,達子嘖嘖出聲,這人真是……達子拉過椅子坐秦一跟前,鼻子眼睛皺到了一塊,秦一哈哈一笑扯出藏在枕頭下的ipod問:“怎么了你這是?”,達子揉揉鼻子:“沒怎么沒睡好唄,秦隊,你跟那什么肖恬新很熟???”,秦一手下正激戰著,半天才說:“嗯,不是熟,是相當的熟,從小一起長大的”,達子掏掏耳朵,湊近幾分繼續問:“他對人一直都這么冷漠嗎?”,秦一抬頭眼睛一轉偏頭想了會兒,繼而又埋頭邊玩邊答道:“也不是”,“嗯?”達子一挑眉繼續說:“那他以前什么樣?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哎,不是,你怎么對他這么關心???”秦一停下手里的游戲而后猥瑣的嘿嘿一笑。達子吞了一下口水訕訕道:“也不是,就昨天我不是跟顧文他們幾個去O2嘛,晚上出來的時候,看著他在對面墜海門口被人圍了。我那坐得住啊,就去英雄救美了,哦不,幫他解圍,結果一句好的沒落著,還得了一張冷臉……”,達子當然是‘簡潔扼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臉上的表情有些怏怏的。秦一卻是面色一滯,皺眉問:“圍著他的是些什么人?”,語氣里夾帶著幾分嚴肅,達子也是一愣,撓撓頭發:“就些小混混,我把警員證拿出來就都嚇跑了,怎么了?”,秦一松了一口氣,低下頭繼續玩,慢慢說:“沒事沒事”,達子心里直打鼓,肯定有事?……不會是那家伙借了黑社會高利貸不還被人堵了吧?倒是很期待看到他汲汲皇皇一臉窘迫地樣子,想到這里達子呵呵一樂,笑出了聲……秦一用腳踹達子,笑罵:“你丫的吃錯藥了啊,今天這么早過來不說,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又對小甜心這么充滿好奇心,這會兒又一個勁傻笑,說,什么事,別跟我說沒事啊……”,達子臉上的笑僵住了,尷尬的扣扣頭,是說,還是不說,想了半天低頭支支吾吾的:“我……我發現我唔沮”,“啥?”秦一見達子一副大姑娘出嫁的表情樂出聲:“你說什么呢,大聲點”,達子一咬牙又說:“唔沮!”,“哈哈哈,啥?達子咱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達子吁出一口氣,盯著秦一認真的講出:“我說,我發現我……”病房門噶呀一聲開了,安凌霄提著早餐進來,屋里的兩人齊刷刷的把他望著。秦一起得早倒是見怪不怪,他詫異的是達子也這么早,昨天他去尋樂子就算沒找人那啥啥也得喝酒的,照理說今天不該這么早就到了,現在面上還掛著一副縱欲過度,額,更像是欲求不滿的樣子,便笑問:“怎么了?”,“這不是剛要說你進來就給打斷了嗎?”秦一嘿嘿一笑,安凌霄揉揉他的頭發說:“說吧,怎么了?”,達子心里有點崩潰,雖然給秦一說跟給秦一和安凌霄說本質上是一樣的,但是吧總覺得多個人就多個坎兒,有點過不去,躊躇了半天憋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