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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帶夾。 “Due to our iigation——”沈澤練著講述,胳膊習慣性地揮了揮。 他眼角看到那個領帶夾……為什么還有領帶夾?沈澤眼角一抽:“顧關山你哪來的這么多東西?!你這里是不是養過野男人,怎么連領帶夾都有?” 顧關山怒道:“你別動!我給你戴袖扣呢!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袖扣,”沈澤欠扁道:“領帶夾,發膠,你看還有男士香水,還他媽和我一個調調!你是不是養我之外的野男人了?” 顧關山壓制不住他,連個領帶夾都扣不上,憤怒吼他:“放屁!我找人借的!” 沈澤痞兮兮地懟她:“顧關山你還有個能借香水發膠的男同學,這人一看就知道sao包得不行,幾乎是個saogay,不靠譜。我在國內潔身自好得就差臉上寫你名字了,你就在這里勾搭小哥哥,你能耐了你?!?/br> 顧關山腦袋上爆了青筋:“……” 沈澤得寸進尺,捏了捏顧關山的小下巴:“顧關山,你老公是不是好男人?” 顧關山說:“是不是好男人我不知道,但是這個全套飾品和香水,我可以告訴你來源?!?/br> 沈澤:“嗯哼?我是不是好男人,你晚上還沒感受夠么?” 顧關山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全是,找我設計系的基佬同學借的?!?/br> 沈澤:“……” 天陰了下來,陽光被斂去,顧關山給沈澤扣上領帶夾,然后輕輕地在他的袖口灑了點古龍水。 沈澤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西裝革履地站在自己的姑娘身前。 他的頭發以發膠微抓了下,沈澤本就面容英俊,穿上西裝肩寬公狗腰,眼神里卻有種難以言說的野性和性感,又有一種生澀的成熟。 顧關山踮起腳尖,給他撥了一下頭發。 那一瞬間他們的呼吸交錯,沈澤看見顧關山的唇,她面容白皙,嘴唇卻猶如湖中紅楓。 沈澤看得心臟都有些發抖,終于問出了那個縈繞心頭的問題。 沈澤沙啞地問:“……這個能見他的機會,關山,你花了多久幫我爭取來的?” 顧關山昏暗的光線里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 “珍惜吧,”她說,“——沈澤,這個機會,真的太難得了?!?/br> …… …… 夜幕降臨,芝加哥盧普區,高樓林立,車燈拉成光弧,在深夜里,猶如穿梭的光之河流。 沈澤站在空曠的,黑暗的走廊之中,走廊的盡頭亮著一盞燈。 顧關山說:“……進去一定要把你的陳述做明白,他會分析你的問題。這位先生人很好,但是時間非常寶貴?!?/br> 沈澤使勁兒捏了捏顧關山的臉,道:“——你今晚話真多?!?/br> 顧關山也笑瞇瞇的:“你太讓人cao心了呀?!?/br> 然后她后退一步,從上到下地審視了一下沈澤。 顧關山已經認識沈澤四年了,她第一次見沈澤時高二,沈澤那天下午穿著件黑T恤,校服上滿是圓珠筆和中性筆的印子,像每個標準的問題青少年的模樣。 那時的沈澤囂張又欠扁,幼稚叛逆得不可思議,顧關山一開始對他的印象分大約是負數,只是他身上太過溫暖,他的體溫太過熾熱,猶如太陽。 那個十六歲的顧關山,被那樣的,陽光般的光熱吸引,終于忍不住朝他飛去。 她一直覺得沈澤是個長不大的巨嬰,是需要自己照顧的。 ——可那個長不大的巨嬰,長成了一個彬彬有禮、衣冠楚楚的男人,如今那個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黑夜和模糊的黃光里,沈澤欠扁又囂張地問:“看什么看?嗯?終于知道你男人帥了?” 顧關山:“……” 顧關山臉有些發紅,立即躲進了濃厚的陰影里頭,給沈澤正了正領帶。 那是個非常曖昧的姿勢,顧關山只敢低頭看著那條灰藍色的領帶和襯衫領子,沈澤的喉結微微一動。 顧關山又忍不住嘮叨:“這次你進去之后要……” “顧關山,”沈澤玩味道:“——你臉紅了?!?/br> 女孩子的臉頓時蹭地漲紅,剛要習慣性否認,西裝革履的沈澤微一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 女孩子羞得眼眶都紅了。 “……別……別親,”她哆哆嗦嗦地說,“還有正事……” 沈澤又溫柔地吻了上去,顧關山后半句話被堵在了里面。 二十一歲的沈澤在半黑暗半光亮的回廊里,親吻他的關山。 他的吻非常溫柔,忍耐著每一分粗魯,每一根屬于他的獠牙,像是小王子在觸碰他B612星上的玫瑰。 吻畢,顧關山連眼睛都水濛濛的了。 沈澤以指腹揉了揉她的唇,沙啞道:“……關山?!?/br> 顧關山望著他。 他揚了下手里的那一小本計劃書。 “……走了?!?/br> 沈澤正了正袖口,推開了那扇透出光亮的門。 第104章 顧關山靠在盧普區高樓的欄桿上,任由濕潤的風吹拂她的頭發,深夜的盧普燈火通明,近四十樓的高度讓顧關山頓時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失重感。 ——人有多渺小,就有多偉大,她糊里糊涂地想。 顧關山從未后悔過來這里,這是個危險而迷人的城市,這里藏污納垢,卻又包容一切,有著極為濃厚的色彩和底蘊,古典和朋克共存,浪漫又危險。 實話說,一個十七歲拿了鳳凰獎金獎的人,無論在哪里,無論去從事什么職業,都是個傳奇般的存在。如果顧關山待在國內,是無法脫出那個光環的。 ——媒體的關注,出版社的關注,粉絲的目光,能印在書封上的金字身份,‘十七歲美女漫畫家’,那些炒作,每一個都能讓過去的顧關山在踏入業界的瞬間膨脹起來。 可是顧關山拋去了那些榮耀,自己和它們說了再見。 這個城市,是顧關山沉淀自己的異國他鄉。 …… …… 顧關山閉上眼睛,想起自己懇求那個老人的模樣。 ——我可以幫你,小朋友。那個老人說。 ——但我為什么要幫你的男朋友?這世上失敗的人這么多,他不是特別的,連人生的第一個坎都爬不過去,還能叫男人么? 這些我都知道,顧關山想,但是沈澤是不一樣的。 她在沈澤身上能看到打破陳規的力量,看到太陽。 “因為他就是特別的,”顧關山在夜風里喃喃道:“……先生,你見過幾個十七歲的男孩敢站在另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面前,和他談判,和他爭取他的女兒的未來?” 那在他們的社會里,意味著不自量力,意味著多管閑事。 誰會去管一個打女兒的父親? 誰會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