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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見笑成下車馬上就要抬腳走過來。笑成點點頭示意她不用動,快步走了上去,一走近馬上就問道,“我媽現在什么情況?!?/br>章琳帶笑成往里走,同時道,“現在沒事,剛洗了胃,還昏著,醫生說晚上可能會醒,身體狀況都還穩定。救護車來之前我給她做了搶救?!?/br>章琳退休前是護士。笑成腳步一停,鄭重道,“章姨,謝謝您?!?/br>章琳走出兩步才反應過來,連忙回來拉了他一下,“說這些干什么,還不快去看看你媽?!?/br>笑成點點頭,重新抬起腳步,“大恩不言謝,以后……”“行啦行啦,這些都不忙說?!闭铝沾驍嗨?,抬著下巴努了努,“快去看看吧?!?/br>笑成嘴唇緊抿,腳步遲疑了幾秒,快步走了過去,推開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病床邊坐了下來。舒雁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笑成目光從糾結的管子上滑落下來,落在舒雁緊閉著的蒼白的面孔上。舒雁今年剛剛四十五歲,頭發烏黑,皮膚細膩,如果除去眉目間揮之不去的一縷憔悴的話……比一般這個年紀的女人顯得要年輕許多。她并不非常漂亮,但氣質非常獨特。先鋒派作家的敏銳,江南女子天生的秀麗細膩,三年援邊支教,七年境外記者,所錘煉出的某種堅硬,奇異的混雜在一起。她的名字從來都不是柔弱的代名詞。以至于笑成從來都不覺得舒雁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曾經說過,如果要在笑康和他之間選一個,舒雁多半要選前者。但也只是想想而已。舒雁卻竟然真的這么選了。笑成嘴角動了動,并不想承認自己仍舊有些傷心。他雙手支在膝蓋上,然后抵住下巴,移到嘴唇,又滑到額頭。他深深的埋下頭。他一言不發。“砰!”車門被狠狠砸上。衛邵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拇指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他決定先是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吱——”伴隨著長長一聲剎車聲,金紅的車身一個急促轉彎,直接從馬路上沖進了草坪上,堪堪停在衛邵歌的車后。“看那么快做什么?那小子能跑了不成?”李元彬語調輕松輕輕合上車門,這是他的新車,尚處于熱戀期,還寶貝著呢。李元彬臉上還戴著墨鏡,一副悠閑的做派,慢悠悠走過去。衛邵歌看了他一眼,把手機裝進口袋里當先走了出去。“哎……等等我呀。你自己知道地方么?”李元彬快步趕上幾步,他剛得了新車,心情好得很。抽空打量了一眼衛邵歌,終于察覺到了點不對勁——沒法子衛少心思實在太難揣摩。“出什么事兒了?”李元彬問了一聲,同時示意了一個方向,“往這邊?!?/br>這是市郊的某個才剛建起來的工業產業園,還沒有多少廠子入駐,李元彬就打了個招呼,弄了幾個倉庫平時放放東西。只是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來罷了。“有事兒和你說關押?”衛邵歌笑起來,偏又帶著點嘲諷的味道。李元彬頓時就明白過來,保不準真有點什么事了。他“呿”了一聲,“這人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們宿舍的嗎?”衛邵歌笑了一下,在門口停下了,“大概是我什么時候得罪了人家吧?!闭f著示意了一下,“開門吧?!?/br>李元彬也就不問了,心想有什么馬上也就清楚了,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說了幾句就掛了,很快門就被從里面拉開了一條縫,李元彬當先一側身穿了進去。里面陰暗暗的,只在墻壁最上面開了幾個通風的高窗,頂上吊著幾盞搖搖晃晃的黃色氙燈。開門的是個二十多歲染了個紅色頭發的刀疤臉,穿著件黑色工字背心,看起來一身匪氣,見了李元彬卻笑得陽光燦爛,“元彬哥?!?/br>李元彬卻沒笑,看了眼或站或坐圍在倉庫中間的那圈人,轉頭道,“得,讓人散了吧?!?/br>那人哎了聲,過去招呼了幾聲。那群人紛紛站起來,打了一半的牌往箱子上一扔,乒乒乓乓收了東西魚貫而出。有人路過的時候間或抬頭看一眼。有些好奇。李元彬他們是認識的,老主顧了,而另外哪一個?衛邵歌穿著不菲,一身休淺色閑裝,袖子挽到手臂,雙手插兜,露出腕上不顯山露水的黑色手表。靜靜站在一步之外,面帶微笑,一言不發。看不出是什么來頭。很快倉庫里只剩下三個人。那個紅頭發的看了眼李元彬,問了句,“要我幫忙不?”李元彬擺擺手,從口袋里掏出個信封遞過去,“去吃個飯喝喝酒,這次的我明天讓人打到你戶頭上?!?/br>那人沒客氣,直接接了塞口袋里,把一個鑰匙遞給李元彬,就出去了。這時倉庫里只剩下他們兩個。看著不遠處雙手絞在背后,蒙著眼睛,雙腿也牢牢綁著的那個人人。李元彬偏頭看了眼衛邵歌,把掛了鑰匙的手指伸過去,“要不我也回避一下?”衛邵歌又笑了,抬腳走過去。一抽褲腿,姿態漂亮的半蹲下來,“醒了,聽出我是誰了吧?”☆、第七十八章“衛邵歌……”語調壓得低低的,馬上又揚起來,“我他媽哪兒招你了?”李元彬嘴巴一咧,給衛邵歌挑挑眉,意思是怎么人家還挺無辜的?衛邵歌沒說話,把墊在箱子上的報紙抽出來,撲克牌散了一地,把報紙隨便扔在地上,盤腿坐了上去,樣子很是輕松隨意,“你說呢?”寧坤被捆得嚴嚴實實,手腳發麻發脹,太陽xue也嗡嗡的一跳一跳,但這都比不上他心里的恥辱。“一開始你就看不慣我吧,嗯?我們三個關系好,你一來什么都變了,楊家鵬那個傻逼,整天圍著你轉,大少爺心里很滿足嘛?哈,當初你挑撥我和笑成,給我使絆子的時候,就該想到兔子還會咬人!”衛邵歌笑意不變,輕輕的“嗯”了一聲,“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學院取消你入黨資格,還有貧困生的評定,你肯定都算在我頭上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