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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衛邵歌的接觸。他沒再像以前時時顧忌著和對方肢體觸碰,以至于束手束腳施展不開。而是第一次渾然忘記了周遭一切,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直到身體里全部的力量被揮灑干凈。一個小時之后,笑成喘著氣仰頭靠在了籃球架上。“媽的?!?/br>程以軒呼吸也喘得不行,卻還是咬牙連貫的罵出一句,“禽獸啊你,穿這破鞋竟然喪心病狂碾壓我的戰靴!”他揚了下腳上帶著兩道暗金的運動鞋,“乖,別傷心,我早晚給你們一雪前恥?!?/br>他對鞋子說話的時候笑成累得不行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一場球打下來,他心情好得不行,揚起胳膊比了個數字,“三十七分?!?/br>程以軒先是冷笑一聲。隨即又恨恨地罵了句,“禽獸?!?/br>他也累得不行,但比笑成好一點,撐著膝蓋休息了一會就到椅子上從包里取出瓶礦泉水灌了下去。笑成也歇得差不多,抬腳走過去,“今天挺爽的,下次再戰,我先回去了?!?/br>“哎,說定了?!背桃攒幟脱柿藥卓?,隨口問了句,“不渴啊你?”“這不是忘買水了?!毙Τ商崞鹱约旱脝渭绨鼟煸诩绨蛏?,“今天讓你等這么久不好意思啊哥們?!?/br>“沒事兒?!背桃攒幍故钦娌唤橐?,順手把喝得只剩下一個底的水瓶遞過去,“哎呦我過來也忘記多買幾瓶了。給你先喝兩口?!?/br>笑成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后接了過來。今天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非常好。一直以來,就算他和周圍人相處得有多好,也從來都沒有真正走近過。上一世他羨慕衛邵歌這樣天生就散發著太陽一般熱力的人,這一世,即使已經完全不同于往,仍舊如此。而現在,他似乎隱隱抓住了一絲契機。真正的打破那層無形的屏障,自由的,毫無障礙的,并且親密的與人……朋友相處。程以軒親近而坦然,讓他十分舒服。他喜歡這種感覺。因此,盡管本身并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杯子,他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開朗的一笑,“也不給我多留點?”然后他抬起胳膊,就準確喝下去。突然被一股力量禁錮住了胳膊。“喝這個,補充電解質?!?/br>衛邵歌一只手牢牢嵌住他右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把一瓶功能飲料遞了過去。“你怎么在這?”笑成抽了下手腕,隨即就感受到一股更大的力道遏制住了他。他不悅的看向對方。卻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深黑幽邃,令他心頭猛然一窒。他從沒見過衛邵歌有這樣的眼神。這讓他沒有馬上甩開對方的禁錮。也就這么幾秒停頓,衛邵歌就已經從他手里抽出了程以軒的水瓶隨手丟開,然后松手擰開那瓶藍色的功能性飲料,換在笑成手里。“喝這個?!彼种貜土艘槐?。神情坦然至極。笑成凝視著對方。衛邵歌揚唇一笑,熱情而充滿力量,他轉而從袋子里取出另外一瓶,丟給程以軒,“哥們,接著?!?/br>程以軒本來還因為衛邵歌扔了他遞給笑成那小半瓶水心中不渝。這時表情一愣,那么點不高興竟然散了。“我們先走了啊?!毙l邵歌給程以軒打了個招呼,然后看向笑成,“走了唄?”然后自然而然從笑成肩膀上取下包掛在了自己肩膀上,當先走了出去。又回頭看了眼。笑成目光意味不明。這時終于抬起胳膊喝了幾口,擰蓋上蓋子。跟程以軒打了個招呼,跟了上去。衛邵歌等他走到自己身邊,他們一起順著學校已經結成穹頂的銀杏大道朝著校外走去。這時候已經八點半了,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天空中月亮卻非常亮。一束束被過濾得細細碎碎的月光透過銀杏樹的間隙照在地上,偶爾幾聲蟬鳴,顯出一種幽謐。這是通往校外的路,路上人不多,偶爾幾對情侶從路的對面走過去。他們兩個人靜靜的走著,沒有人主動說話。笑成感覺到了一絲異樣。衛邵歌今天狀態不對。也就是剛才,他突然想起來,對方似乎有著某種心理疾病。衛邵歌表現得太正常,他陽光,熱情,充滿活力,尤其是這段時間,因為家里變故,笑成精神并不振作。都是衛邵歌一直幫助他,支持他,鼓勵他。以至于讓他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他不禁有些歉意。不管怎么說,作為“男朋友”他都不夠稱職。在他正這么想的時候,垂落在身側的右手,忽然被人輕輕握住。然后,十指相交。他聽見對方用一種全然坦蕩,卻偏偏流露出一絲靦腆的語氣,直白的說,“我不高興?!?/br>繼而,鏗鏘有力,“我吃醋了?!?/br>☆、第六十一章“我吃醋了?!?/br>月色靜謐,響起一兩聲蟬鳴。衛邵歌目不斜視的注視著前方隱形道的盡頭,松松的握著笑成的手。路上人很少,一片安靜。過了一會,才傳來笑成簡短的“哦”了一聲。衛邵歌隨即加大了力道,十指相扣,完全握緊了。笑成倒不是存心冷落對方,手上傳來的力道也提醒了他,這么回答似乎太冷淡了。只是衛邵歌突然這么說,他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等稍微想明白一點,卻不知道如何接了。他不是沒有戀愛經驗,而是沒有和衛邵歌談戀愛的經驗。他還沒有和哪個像衛邵歌這么坦然的女生交往過。況且他從來很能分清界限,也從來沒讓女朋友有吃醋的機會。聽到衛邵歌這么坦然的說自己“吃醋”,他心里還是有些高興,不禁笑了一下,“不會吧?就因為我喝了別人的水?”衛邵歌沒吭聲。笑成看了對方一眼,換了個話題,“你怎么也在球場?”衛邵歌表情平靜,雖然沒有笑,但也看不出不高興的樣子,聲音一如既往清朗好聽,“打完球準備回去,路過球場看見你在打球,就等了一會?!?/br>他沒有把話說完。他并不是偶然路過。和連軒他們打完球之后,他拒絕了邀請,一個人走到體育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