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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終究都會邁過去,哪怕是身不由己。所以你要保證在這個過程中,不讓自己太痛苦。笑成走出機場的時候,導師親自開車過來接他。既是有正事,也是有些不放心。笑成情緒很穩定,除了臉上笑意少了許多。他神態冷靜,舉止克制,言語得體,思慮周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軟弱。導師準備了一肚子要說的話,突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了。倒不是他覺得不需要。而是他覺得他不能說。尤其是不能說任何同情和憐憫的字眼。他必須充分尊重笑成。而笑成值得。衛邵歌一路沉默的陪在他身邊,直到導師把車開到那套房子下面。笑成道了謝,也沒有說什么客氣的話,只是和導師敲定了下次見面說正事的時間,就和對方告別。等車子開的不見了。衛邵歌問笑成,“從這里怎么回學校?感覺有點遠?!彼b遙望了一眼宿舍樓所在方向,有點苦惱。“你要回宿舍?”笑成微微詫異,“剛怎么不說?可以讓boss送你進去啊?!?/br>“那是你的導師?”衛邵歌問。笑成一點頭,“也算是合作伙伴。不用太客氣?!钡攘税胩炀吐犚娺@么一句,衛邵歌有點遺憾的“哦”了一聲。然后他馬上聽到下一句——“不然你先跟我上去,今晚也可以睡這邊?!毙Τ蓡?,“怎么樣?”他眉毛一揚,頓時勾起了一點笑意,“只是今晚?能不是延長點期限?!?/br>然后他聽見對方毫不遲疑的回答,“好啊?!?/br>頓時愣住。他也只是說說,沒料到笑成會同意。大概是愣了那么一下的表情有點傻。笑成似乎是淡淡笑了一下。衛邵歌呼吸一錯,“你真同意?”“不是你說,”笑成看著他,“想陪在我身邊嗎?”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心湖之上,泛起一圈圈水波。壓抑著心底升起的異樣,衛邵歌略微有些長的眼睫微微一顫,“我向來說話算數?!?/br>☆、第五十九章笑成以前很少給家里打電話,笑康在世的時候,也同樣很少主動聯系自己這個兒子。笑成沒有選擇醫學專業,一直都是笑康心里的一個心結。而現在回到s大,他幾乎每天都會給舒雁打一個電話,雖然只是說幾分鐘,他要確認舒雁的狀態。本來走之前,他是想給舒雁請一個保姆的,但是舒雁沒答應。她讓笑成好好學習,也不用每天都打電話過來。舒雁表現得很冷靜,再沒有出現最開始那幾天幾乎崩潰的狀況,但就是這樣,笑成才更加不放心,堅持每天都打電話回去,后來改成每隔一天。他其實和舒雁一直都不那么親近。小時候有兩年,舒雁參加支教,都是笑康一個人在帶他。笑成小時候和笑康是很親的。但大約是寄予的希望越大,落空的時候才越不能接受。初中的時候舒雁參加尼泊爾一個項目不在家,笑康剛好在進行一個很大的項目,也常常不在。他們家沒有保姆,覺得男孩子就要早早自立,就給笑成留了一張銀行卡,讓他自己照顧自己。笑成那會剛好是叛逆期,覺得父母都不愛自己,自己可有可無,成績一落千丈,漸漸沒心思學習,后來初中考試也沒考好。笑康從實驗室里出來的時候發現笑成這個樣子,生氣極了,先是教訓了他一頓,然后就托熟人,想辦法,把笑成送進了本市的省級重點中學——就和任何一個家長一樣,總要盡力為孩子創造更好的受教育環境。然而高中生活對笑成來說并不愉快,他底子差,又是插班生,除了初中最后一年,他從小到大都是優等生,卻一下被遠遠扔在了眾人后面。他內心驕傲,而這種驕傲反而成為負擔和痛苦。重點高中課業很緊,笑成是九月一日進入班級的,但是在這之前,班里同學都已經提前進行了一個月的暑期加強班,還一起參加了軍訓。笑成一時之間跟不上別人的腳步,也融入不進集體。加上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他無法完成父親的期許。這讓他壓力很大。加上父母都忙于工作,他也漸漸自暴自棄。如果不是重來一次的機會,這樣發展下去就是他上一世的軌跡。他復讀了一年,然后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s大,選擇了金融學。而不是為了實現父親的期許,研修醫學。大概是上一世的陰影,也或許是事實就是如此,他在這方面沒一點天賦。他曾經也嘗試過,能不能在醫學研究上做出一番成就,但很顯然,失敗了。他知道因為自己這一世的選擇,笑康很失望。但他有信心,即使選擇了另外一條路,他也能令父親以他為榮。這些話他從來沒有說出口過。一直沒告訴笑康他已經開始做生意,創辦了自己的廠子,買下了第一塊地皮……既是知道對方會反對。也是因為,他現在還沒做出什么。他總想著,等自己能有一些拿得出手的成績,再告訴笑康。大概對方即使表面不高興,心里也會以他為榮吧。可惜現在,這一切都沒有了驗證的機會。他永遠也不知道,笑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對這個令自己不甚滿意的兒子,是什么樣的看法。這會成為他一生無法填補的遺憾。而且,即使他一直冷靜的告訴自己,并不是這樣,那個念頭還是如同帶刺的藤曼一樣牢牢纏繞著他。笑康這一世的意外,是因為他改變了自己人生的軌跡。這是代價。他這樣想的時候,臥室的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就像這段時間的每個早上一樣。晨光將整一面落地的窗簾都浸透了,變得又薄又亮,那輪guntang的紅日已經從故事里最遙遠的海里一躍而出,預示著新一天的降臨。而早在太陽上班之前,笑成就自發的睜開了眼睛,然后睜著眼躺在床上想事情,各種事情,家里的,公司的,生意的,未來發展的……還有衛邵歌的。直到門被敲響,他才像剛剛醒來一樣起床,洗漱,換衣服,然后下去吃早飯。今天也一樣,衛邵歌隔著門叫了他一聲,聽見他答應了,轉身下樓。笑成這套房子是當初從導師手里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