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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香溢則干脆待在房間里,請安都不去了,外面人的目光和流言都像刀子一樣,戳的她心口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流言的愿意,侯爺最近也不愿意來她這里了,她從未感覺自己像如今這樣孤獨過,但是想一想兒子,卻都能忍了。 季柳庭這幾天回府后,臉色都不好,杜香溢擔心他想要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說什么,她親自下廚給兒子做好吃的,季柳庭怕她胡思亂想反而轉過來安慰她,并且讓她給自己做衣服穿,讓杜香溢忙起來。 景宸聽到傳言后,想這是一個機會,就把季柳庭單獨傳召過去問他究竟怎么回事,話里話外說流言影響甚大,他不合適繼續任職,先停職一段時間在家休息休息,把事情處理好了再上任。 他發了圣旨,圣旨是要在玉璽之后加蓋了安王的印鑒后算數的,景桓收到這道圣旨,喊來了季柳庭,好生安慰他一番,把任飛卿教他的話說了一遍,盡管他覺得很扯,但是看季柳庭的表情,還是很有用的。 杜夫人是一位偉大的母親,從小勞心勞力把季柳庭養這么大,付出的心酸一般人哪里知道,傳出這種流言的人都是有目的的,不是對杜夫人不滿就是對季柳庭不滿,但是流言不可能一直傳下去,讓季柳庭待在府里幾天避避風聲,等流言過去了再出來。 武將從來都是火爆性子,他們怎么可能忍呢? 最后景桓還說道:“不管你做什么,本王都支持你?!?/br> 這句暗示性的話等到杜香溢懸梁自盡了,季柳庭才明白什么意思,卻已經遲了。 因為生母的過去太過不堪而遭到停職,所有人都等著看德誠候府的笑話,他們德誠候府這一年的笑話可真不少,簡直輪番登場,甚至傳到了地方上,還有戲班子量身定做為他們排了一出出戲來。 季柳庭回府,季珩聽聞心里覺得解氣,也為季家的名聲擔憂,除去了心腹大患,卻也對季家的聲譽造成了巨大的傷害,但是兩相比較一下,他覺得還是值得的。不安好心的去看望了弟弟,憂心忡忡的開解他兩句,便神清氣爽的離開了。 德誠候還算明些事理,這件事跟季柳庭沒關系,他完全是在遭上一輩人留下的罪,也是因為德誠候自己的緣故,讓杜香溢這些年這么辛苦,沒人說的時候,較少人說的時候,他還能不在意,現在他出去應酬喝酒,飯桌上竟有不少人拿這件事打趣他,甚至還問怎么知道季柳庭就是他兒子的,如果不是季柳庭的長相很有他們季家的特點,他怕是真的要懷疑了。 同時心里也埋怨,為何杜香溢不去找一份其他的工作,就是給人洗洗衣服,去當個仆婦侍候人難道就不能把兒子養大嗎?為什么非要去開清樓?現在都在說他連個青樓的老鴇都不嫌棄,不放過……落井下石之人太多了。 在外面只能拂袖而去,回到家里不想去見杜香溢,聽了其他妻妾們的耳旁風,對杜香溢的怨氣越來越多,終于忍不住找到她,把火全部撒在她身上,什么難聽的話都能罵出口,甚至還要動手打人,如果不是季柳庭當即趕來的話。 “柳庭,你母親不能待在咱們家了,把她送到庵堂里去吧!”德誠候說道。 “什么?不行!”季柳庭斬釘截鐵的拒絕,他抱著杜香溢。 杜香溢沒想到前段日子還柔情蜜意的男人如今竟變得如此冷酷無情,她本人也因為在侯府居住的這幾個月消瘦了不少,每日都心情抑郁。她難道真是是一個災星禍害,天生的賤命,未婚先孕,做拉皮條的老鴇,現在還影響兒子的前途,她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孽,這輩子要過得這么坎坷? -- 第219章 第 219 章 “柳庭,聽話,你現在都被停職了,你娘不能再待在京城了!”德誠候耐著性子跟他說。 “不,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季柳庭心疼的看向自己母親。 “你!你不同意?季家可是我做主!我說不能留在家里就不能留!別以為你是我兒子就可以無法無天!”德誠候見季柳庭堅持己見,怎么說都不松口,耐性沒有了,氣急敗壞的說。 德誠候走了之后,季柳庭和杜香溢坐下來,杜香溢坐著抹眼淚,把帕子都抹濕了:“庭兒……就讓娘去吧……娘留在京城,只會給你拖后腿……” “娘您別哭了,我是絕對不會把您送走的,大不了這官我不做了!”季柳庭說。 秦悅聽說了這件事馬上就遞折子進宮了,同景宸說情,講了自己和季柳庭幼年就相識。景宸皺眉聽了兩句就打斷她的話:“阿悅,你心亂了?!?/br> “你覺得我是會因為區區流言就罷黜一個有才將士的皇帝嗎?他可是皇叔舉薦上來的,武舉,全程都是皇叔在管?!?/br> “你們幼年相識不錯,但是你們都多久沒見了,這情分還剩下多少?” “你說你們關系好,他可曾常去你府上拜訪?你想著舊情,你可知對方看到的是眼前的榮華富貴呢?” “不,季大哥不是這樣的人!”秦悅否定道,但又不得不承認景宸說的不錯,季大哥從未上門拜訪過她,他們見面的時候雖然愉快,卻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回不去了。不知是季柳庭,程宇也許久未見了,上次去拜訪還被拒之門外了。 景宸看著他說:“阿悅,我沒想到你竟如此重情,不過朋友二字,有利益才有朋友交情,沒有利益,或者利益對立,就不是了,你早點看清楚?!?/br> 秦悅心里煩躁,又問他:“那我們呢?” “我們,我們不是朋友?!本板诽裘颊f。 “???” “是知己?!本板纷哌^來,一只手鄭重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說。 秦悅走在出宮的路上,想,她跟景宸的聊天也沒有多么深入過,但是好似都懂對方,氣場也相和,在一起說話做事有一種愜意舒傅之感。 秦遠觀雖然陪了她很久,但也是離開的時候傷心一點點,后來竟沒有很想念,所以現在她一想起秦遠觀走之前的夜里自己流了那么多淚水,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說起來,遠觀也該回來了才是。 經過景宸的開導,她對季柳庭還是有一點心結,于是出了宮直接去了季府,他出了事,于情于理她都要去探望一下。 季柳庭在喝酒,,他的酒量小時候就很好,現在應該更好了。反正秦悅看著周圍的一堆空瓶子,還有他帶著理智的眼睛,不相信他醉了。 “阿悅,你來了,坐,一起喝!” 秦悅坐下,卻沒喝,她來可不是為了陪他喝酒的,她的酒量也沒那么好。 奪下了季柳庭手里的酒瓶,說:“你沒事吧,伯母怎么樣?” 季柳庭看了看杜香溢所在的房間方向說:“還好,安將軍剛走,你是第二個來看我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