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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盛的呼吸靠的極近，熱乎乎的氣息就撲在柳亦明的鼻子上，他皺著眉輕聲道：“對不起，撞疼你了沒？”

“沒，沒事。走吧?！绷嗝饔行﹦e扭，不敢看葉盛的眼睛。

葉盛又拉開柳亦明的手。盯著他的額頭看了兩秒，確認沒什么異樣了，才起身，繼續往前走。

“我剛剛跟你說明天晚上請你吃飯，你沒回答我我才停下的，不愿意跟我這個學長一起吃飯？”

“怎么會！”柳亦明連忙擺手，“我剛剛是沒聽到，能跟你吃飯我當然很開心！”

“真的？”葉盛沒回頭，只是問道。

“真的！我請你吃！”柳亦明小雞啄米般點頭，做夢他都沒有想到還能和葉盛親昵，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當初會被疏遠。

“小孩兒，經濟還沒獨立呢，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請我吧?！比~盛嗤笑一聲道。

也就是說……葉盛同意他們以后繼續來往了？柳亦明眼睛驀然就亮了，忙不迭地說：“好?！?/br>
2

跟葉盛一起轉了一圈回來以后，柳亦明就趴在桌子上，看葉盛寫病程。

“以前寫過嗎？”葉盛熟練地打開電腦，歪頭看向柳亦明。

不想讓葉盛小瞧他，柳亦明堪堪開口道：“以前……暑假去，去見習的時候……寫，寫過一點兒?！?/br>
其實柳亦明也不算寫過，他們還沒有專業分流，劉辭老師是心內科的，但柳亦明之前大多數都是在外科呆著或者就在在全科診所，還真沒有好好地寫過病程。

“哦？”葉盛彎起嘴角，柳亦明還是跟那時候一樣，只要一說謊話就會結巴。

也不戳破，葉盛只是淡淡道：“那你看看，這個怎么寫？”

“我……”柳亦明張張嘴，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來，最后干脆低下頭，認命地說道：“不知道……”他的手指使勁地互相摳弄著，自己卻不自知。

葉盛眉頭一皺，柳亦明以為他生自己氣了，氣自己不懂裝懂，正要道歉，就看到葉盛伸手抓起他的右手，放在桌子上。

柳亦明很白，大抵是因為天生運動細胞不好的原因，汗毛也并不發達，仔細看來，倒不像是男生的手。

柳亦明很討厭自己的手，他喜歡葉盛那種很大的，骨節分明的手，看起來就富有力量，還會在一個人的時候幻想如果能牽一下那手會是什么感覺。

他的手就這么觸碰到了葉盛的。

然后暴露在葉盛的視野之下。

白白的，修長的，只是……每個指甲旁邊都紅紅的，褪了好幾層皮。

這時柳亦明才后知后覺地想要抽回手來，葉盛當然不遂他的愿，反而還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拉過來。

果然，左手也是一樣的。

葉盛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怎么還跟那時候一樣喜歡咬指甲？”

柳亦明羞愧難耐，之前高中時葉盛就發現了他的這個壞習慣，只要他自有想要咬指甲的動作，葉盛就要讓他從書包里掏出直尺來，打他的手心。

托葉盛的福，柳亦明飽受摧殘的手指才算是得以修養，后來葉盛不見了，柳亦明壓力大，不知不覺地就又撿回了這個曾經折磨了他很久的壞習慣。

“哥……我錯了?！?/br>
一不留神，柳亦明就叫出了曾經的那個稱呼。

葉盛也恍惚了一下，臉色卻不自覺的好看了很多，他拿起旁邊的筆，狠狠地敲一下柳亦明的手心。

“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不然我們還像以前那樣?！?/br>
說完，葉盛發現柳亦明還在盯著他略微發紅的手心看，心里一驚，怕自己打重了，畢竟柳亦明也是這么大的成年人了，還被人打手心……

“以前高中的時候，這充其量算是個無傷大雅的壞習慣，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工作的環境什么樣你也不是不知道……唉，你不怕死我也怕呀?！?/br>
柳亦明搖搖頭，收回手背在身后，低聲對葉盛說：“哥，謝謝你。下回我再這樣，你就可勁打我……我知道……你是對我好?！?/br>
葉盛心道小孩兒還是跟以前一樣看的透徹，沒白疼他，忍不住樂開了花，嘴上還是正經地回復道：“嗯?？禳c吧，我教你寫?！?/br>
說罷，起身，讓柳亦明坐在椅子上，葉盛站在他身后。

“先看這兒……”

……

……

太近了，離得太近了，柳亦明只覺得自己腦子亂成了一片漿糊，大腦當機，什么都想不起來。

葉盛的氣息包饒著他，猶如無數次做夢時那樣。

“謝，謝謝學長，我會了，我自己來就好?！绷嗝鹘跏肿銦o措了，他需要新鮮的空氣，需要一盆冰水，來舒緩緊繃得不能更緊繃的神經。

也許是感受到柳亦明的不自在，葉盛暗自嘆了口氣，離開一段距離。

小孩兒還是跟之前一樣，不經撩。但是之前已經放過他一回了，如今是他自己撞上來的，說什么……他也不會再放手了。

葉盛低聲一笑，又伸手揉兩把柳亦明的頭，才坐回旁邊的椅子上，道：“行，你寫吧，我看著?！?/br>
柳亦明能清晰地感受到葉盛直直的目光。

還是不行，光是葉盛在盯著他看這個認知，就讓柳亦明沒法寫出任何東西來。

他咬咬牙，對葉盛道：“你別老看我……我緊張……”

葉盛失笑：“這有什么可緊張的，碰不讓碰就算了，看兩眼也不愿意了？怎么跟小姑娘似的?！?/br>
柳亦明雖然有時會暗自想如果自己是女生，葉盛會不會喜歡他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但到底作為一個男生，還是不愿意被當成女生看的，他也想作為一個男人，保護，疼愛自己的愛人。

“沒……那……你看吧?！绷嗝鞴Ｖ弊诱f出這句，強迫自己不去注意葉盛的目光。

還是不舍得欺負得太過了，葉盛笑笑道：“我逗你玩呢，別介意。我去寫我的東西?！?/br>
雖然是內科，但他們的手術并不少，僅僅冠脈介入，劉老師一天就做了四臺。

葉盛還能做做副手，柳亦明作為見習的新生，光是在旁邊站著看完全程就累的不行。他清晰地看到葉盛的汗滴滑落在口罩里，旁邊的護士幫他擦汗。

待到最后一場手術做完的時候，天都黑了，葉盛摘下手術帽和口罩，換好衣服，掬了兩捧清水拍到臉上，十分滿足地嘆一口氣。

驀然地，柳亦明就又想到了葉盛之前打籃球的樣子。這么張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