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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痛得更加厲害了,老頭吸了一口氣:“別管我,我是大夫!我死不了!” 葉眥:“…”如此中氣十足,大概是真的死不了了。 她站起身來,看著蘇泯,點了下頭,兩個人一躍而出,朝著明月村西邊的破瓦巷而去,那里,有賀長垣,也有,清霜劍。 屬于蘇泯的,清霜劍。 腳下生風,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剛到門口,兩個人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血腥味,從最里面的那間青磚小房里傳出了nongnong血腥味。 即便是這一場雨,也洗不去的血腥味。 衣衫微潤,可是兩人卻是沒有在意,兩個人跳上墻去,一躍而進,那院中的參天大樹在春雨中更是油綠,可是血腥味,卻是更加濃了。 若是賀長垣真的出了事,那松濤道長該如何是好?江湖中的支柱便會少去一根,五毒教所謂的復仇,也將更加容易。 如果盛雪樓之事,被五毒教得逞的話,那江湖正道,也真的是會潰不成軍,即便未成事,也會在此殺掉賀長垣,斷了松濤道長的生途。 她咬了咬牙,一腳將屋子的大門給踹開,血,流到了腳邊,屋子里,彌漫的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可是常年在江湖上行走,早已見慣。 站在血泊中央的那人,勾唇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我是大鯊魚,會吃小魚的那種。 ☆、無礙 春雨在下,血也在流,緩緩流到了蘇泯的腳下,他頗為嫌棄的移了移,雙手垂在身體兩側,看著血泊中筆直站立的人。 長衫發白,看起來有些許落魄模樣,在看到進來的葉眥和蘇泯之后,眼神迷離,然后視若無人的抬起衣袖來,擦著手中的那一把劍,劍上殘血臟了衣裳,也是毫不在意。 葉眥認得,那把正是清霜劍。 劍身擦拭干凈之后,老酒鬼賀長垣又緩緩坐到了墻角里,將清霜劍放回劍鞘里,似乎根本就沒有被這些死人影響,也沒有被面前的兩個大活人所影響。 方才在外面,葉眥還真的是低估了這位賀先生,看來他不止是醫術卓絕,連武功,也是尋常人奈何不了的。 賀長垣縮在角落里,整個房間里,他伸手在旁邊摸了摸,摸到了一個大壇子,大概是裝著酒,他仰頭喝了一口,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朝著葉眥二人揮了揮手中的酒壇:“沒酒了?!?/br> 葉眥自然是知道賀長垣這是什么意思,輕松地跨過幾具尸體,碧衣裙底染上了幾滴血,頗為刺眼,惹得蘇泯皺了皺眉,站在原地動了動嘴巴,仔細一聽,才聽到他嘴中念叨的,是段佛經。 少林弟子一見到死人就是這副模樣,葉眥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她一路走過去,揚起笑容來,眉梢之間都是意氣風發的明媚,她伸了伸手:“賀前輩,不如晚輩去給您買酒去?” 賀長垣抬起頭來,正對著葉眥的一雙杏眼,眼中神采飛揚,少年意氣,明亮的可怕,他愣了愣,腦海里回想起記憶中不可磨滅的那一抹艷紅,而后回過神來,右手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 “我要東邊那家酒莊的竹葉酒?!?/br> 葉眥點頭,表示沒問題,她還記得,到明月村之后,第一次遇到老酒鬼賀長垣,就是在那家酒莊外面,面前這人被揍的鼻青臉腫都未曾還手。 嘖嘖,她砸了咂舌,要是當時自己能夠善良一些,過去出手相助一番,說不定此刻都已經拿到清霜劍了。 她站起身來,正準備和蘇泯出去買酒,向來賀長垣的武功也應當出不了什么事情,蘇泯巴不得離開這血腥之地,腳還沒有踏出門檻,就聽到身后的賀長垣道了一聲:“等等?!?/br> 葉眥和蘇泯莫名的看著面前潦倒的男人,手里抱著一個空壇子不肯撒手。 “你可是那個中了蠱毒的少年?”他的目光沉沉落在了蘇泯身上。 聽到賀長垣主動問起了這個問題,心中一喜,笑瞇瞇的站了出來,笑意燎人,嬉笑著回應道:“是的是的,賀前輩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賀長垣目光觸及到葉眥,又是一愣,伸手摸了摸不曾舒展的眉心,竟然在無意識之下,說了一句:“你著紅衣一定很好看?!?/br> 葉眥:“…” 蘇泯瞇著眼,下意識的站到了葉眥的身前,心中已經將面前的所謂前輩歸為了醺酒好色一類人了。 賀長垣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抿了抿唇,裝出一副喝醉了的模樣來,假裝剛剛只是說了一場醉話。 葉眥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嬉笑著:“不過我爹說我更適合白色呢?!彼痛寡垌?,伸手在蘇泯的背上摸了一把,感覺到他的背后一緊,笑意漸深。 就像這一場春雨一般深。 “可我喜歡碧衣,因為碧色與阿泯的這一身青衫,真的是相稱極了?!?/br> 縮在角落里的賀長垣,抱緊了自己的小酒壇與清霜劍,癟了癟嘴,果然孤家寡人就該受到欺負。 蘇泯未曾說什么,可是眼中的清寒散去大半,可以看得出來心情不錯,葉眥幾步跳了出去,跳進了雨中,細細密密的春雨落在身上,一身碧衣融進了□□之中。 他轉過頭去,莫名焦灼的說了一句:“莫著涼了!”語氣里帶著絲擔心。 她抿唇一笑,伸出手來朝著他揮了揮,笑意nongnong,蘇泯手指微動,只想要摸一摸她的嘴角笑容,究竟,是有多欣喜。 葉眥離開小院,只剩下了賀長垣與蘇泯,兩個人相視半晌,蘇泯就是站在那兒,動也不動,仿佛是老僧入定了一般。 賀長垣坐在角落里嘆了一口氣:“真的是,這位少俠?你過來,我給你看看?!?/br> 他低頭看著一地的鮮血,只覺得刺眼,輕輕合上了眼睛,長睫如羽,輕微顫抖了兩下,抖落了漫天傾城色。 “你這小子,真是不識趣?!辟R長垣哼哧了一聲,“江湖兒女,何懼這些東西,除了少林寺那些和尚,誰還裝出這幅悲天憫人的樣子來,這叫什么,這叫虛偽!” 蘇泯睜開眼睛,桃花眼底劃過一絲慍怒,嘴邊那句“我便是少林弟子”又收了回去,少林弟子……他不是了。 看著流過來的快要凝在一起的鮮血,他腳又挪了挪:“臟?!?/br> 賀長垣:“…” 賀長垣:“小子,你過來,我替你瞧瞧?!彼终f了一遍。 蘇泯挪了挪腳尖,青衫底沾上了血跡,他臉色一沉,那日蠱蟲入體是是事實,沒有發作也是事實,這蠱蟲一日在體內,便是禍患,若是讓葉姑娘擔心了…… 他闔上了眼睛,倏而睜開,像已經是無視腳下的那些血跡,一步一步走向賀長垣,腳下有血,衫子上有血,他定了定神,忽略了去。 “煩勞前輩?!彼斐鲆恢皇謥?,十指修長,白皙透亮,指腹上微微帶著薄繭。 賀長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