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確有將聚魂散碾碎抹在火石之上,只為了方便帶著。侯小云的聲音有些輕,“師哥?”他想,他怎地還不過來,傻站在遠處做什么,這只該死的田螺斷然是瘋了,敢在這里大開殺戒。他一定要護著師哥,將他帶走,只要躲過這幾刻就好,他就不怕他了。“師哥,快過來?!?/br>楊月樓腦子里閃過裘千鐘說的話,“若他是一只鬼,在鏡子里不能顯示人身,而是鬼身,他將被燭火照耀,沒有半點影子?!?/br>像是誰在自己的耳畔吹了一口冷颼颼的風,回過頭卻是空無一人。足足二十三年朝夕相對啊,甚至在一起的時光比他同他娘在一起的時日還要長??伤谷粡臎]有發現,他的師弟是沒有影子的。他望著鏡子里,一具白森森的枯骨,胸前插著一把長劍,抬起手,舉高的方向正巧對準著他。楊月樓緩緩抬起頭,艷麗的妝容下,侯小云沖著他抿出一個絕色的笑。楊月樓想,哪怕不是他,換做是任何一個人罷了。任憑誰都不會猜到,這樣一個貌美如花的花旦,卻是一只潛藏在人間很久很久的枯骨鬼!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狗打噴嚏的時候,倒退了三步,媽呀,笑死我了,一個強大的沖擊力。第25章一劍入心(一)“師哥,你別站哪兒,快來我這里?!焙钚≡茮_他道,即便胸前插著劍,很是痛苦的模樣,他還是僵硬著手要將楊月樓保護到身后。那手指一下子碰到了楊月樓的皮膚,像是冬天里撒進了一把冰雪,冷到令人發顫,他連連退后兩步,竟是對著田螺那邊。侯小云皺著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放在他身后的那一面鏡子。紅燭搖晃間,閃過一道光影,只見他的皮囊都化成了一具白骨,連他自己看得都駭得驚人。他表面平靜,心中早就掀起無數波瀾,隨后偏過頭,看著楊月樓一臉驚恐的模樣,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師哥,我這樣,你很害怕是不是?”他認真地發問,連田螺在身邊,能一個回合就將他給解決了都不畏懼。楊月樓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起某段時間反反復復做的夢,也是這樣的一具白骨,真滲人的是每一次回頭看到的都是侯小云的臉,原來都不是夢,是真的。楊月樓不知道,他的沉默在侯小云看來有多令人哀傷??珊钚≡撇谎圆徽Z,卻是不動聲色的上前,再次想要將他拉到自己的身邊。被嫌棄也好,被討厭也罷了,他不希望他受到田螺的傷害。他的手已經握上了楊月樓,楊月樓從來不知道,那么瘦弱的他能有那么大的力氣,直接就被侯小云給拖了過去。楊月樓下意識的用力甩來侯小云的手,像是被條毒蛇纏身那么害怕。他不經意間撞上侯小云的眼睛,近在咫尺的幽暗像是被誰抽走了里其中的漫天星辰。楊月樓微微一怔,看著侯小云嘴角噙著一抹笑,這笑像是他慣有的,卻帶著某一種冷漠冰寒。他妖冶的唇色同他蒼白的臉色產生的絕大的反差,像是開在三途河畔的彼岸花。楊月樓眼眶一熱,握緊了放在手心的東西,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害怕,終于抬了一步腳,又抬起一步腳,靠近侯小云。鉆心的疼自楊月樓的手掌心傳出來,他微微抬高了手,緊緊的擁抱住了楊月樓。風輕輕吹拂房中的燭火,盈盈光暈將侯小云的臉暈染的如同一幅濃烈的墨畫。只聽“刺啦”一聲,是利劍穿過肋骨的聲音。楊月樓緊咬住牙,用盡畢生的力量狠狠的用力刺穿他的身。他咬著唇,不許眼淚落下,可怎么做的到呢?他能阻止自己的眼淚,可阻止不了自己的心。二十三年的點點滴滴宛若一張張的畫卷在他面前浮現而過。曾經的一切都變得那么的分明。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體貼,都是因為一個愛字。不是所謂的信口開河,戲子薄情。他愛的深沉又濃烈,卻又掩蓋起來,不叫自己發現。整個手腕劇烈的抖動,楊月樓踉蹌的退后了半步,眼中已經是噙著眼淚,“你殺了我母親?!?/br>認識二十三年,他從不知道在自己身邊人畜無害的小師弟居然是一只鬼,更不知道,他居然會對自己的母親下手。而越發回憶細節,心中的冷意漸漸深了許多。也許就是因為他愛自己,愛到濃烈,愛到想要占有,卻害怕自己的母親反對,所以解決完了母親,得到了想要的,更可以和自己在一起,這就是侯小云的謀劃。侯小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開始消化楊月樓對自己動手這件事情。他伸出手,扣上楊月樓的臉,再無半點笑意的臉,強硬地正對著楊月樓,“師哥,你聽誰說的,你覺得我會殺了你娘?”楊月樓從沒有見過侯小云如此悲傷脆弱的一面,但他隱瞞自己是鬼這件事情是真,道長說母親之死也是他的緣由,心中就沒有辦法生出一點點同情。他毫不猶豫地問出口,“那你告訴我,你沒殺?你沒害死過別人?”幾乎是撐著自己全部的精神,咬緊牙關質問,“我娘,她原本可以活得更久的,活得更久的!”侯小云的眼眸,像是一片一片龜裂掉落的墻體,他沉默又冷靜自持的輕聲“嗯”了一聲,而后松開了他扣著楊月樓的臉,微微抿出一個笑容之后,語氣淡淡道,“你說的都對,所以,你用這把刀送我灰飛煙滅,來報仇對么?”他低低吟笑,“好,我成全你的孝道就是了?!?/br>這話一說完,侯小云就因為支撐不住,整個膝蓋都跪在了地面上,身體以rou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慢慢在消退。此時,房中的窗戶外突然躍進來一個身影,裘遷鐘高高舉著桃木劍,嘴上念叨,“孽障!還不速速降服!”說時遲,那時快,懷夙站在邊上看了一出好戲之后,見那道士破窗而入,當下,一點猶豫都沒有,快速到侯小云身邊。侯小云的身子已經漸漸變透明,卻唯獨某一處還亮著一種特殊的光暈。懷夙找出那光暈所在,一點猶豫都沒有,直徑就拿走了那處閃閃發亮的東西,正是他找了很久很久的錦鯉珠。皎皎朗月之下,懷夙抽空看了一眼站在一邊呆若木雞的楊月樓,含笑道,“真是太缺德了?!?/br>懷夙拿好錦鯉珠就想走,可那破窗而入的裘遷鐘可不許!他口中念著口訣,手上拿著符紙,想要下一個屏障,不讓這房中任何一個人能出去。可得了錦鯉珠的懷夙如同如虎添翼,就算裘遷鐘也算得上道行很高的道士,但那又如何,怎么能同他這一只千年修行的田螺比。他看準一個空檔,握著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