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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才肯給我?”白玘瞇了瞇眼。 嬰如卻已經靠近了蕭玉臺,從霧氣中逼出了一滴一滴透明的水珠。 “我要你幫我找到她。當年我和她因為有了私情,才淪落到如此地步??晌抑?,她被抽離了仙骨,一直在這世間。我只想你找到她,至少有一世,能保她安穩?!?/br> 話說完,水珠已經完全注入蕭玉臺眉心之中,白玘也算答應了他的交換條件,手心出現了一條和黃精精怪交換精元時,一模一樣的紅線。 嬰如即將消散,見到紅線甚是欣慰,然而奇怪的是,就在這交換條件達成的一瞬間,紅線突然消失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也就是說,你已經幫了她了……那她到底是誰?” 嬰如有些惶惑。 蕭玉臺看向白玘,同樣茫然。 “說起來,我幫的小姑娘,黃鶴、小七、莫尋、阿元……這些都有可能嗎?” 嬰如急忙遁開,然身形已經淡成了水汽。那邊,張修錦拿著羅盤,一行人快步趕來,黃鶴、小七、莫尋都跟在身后…… 這團水汽撲上去,很快就消散了。 白玘揉弄了一下她烏黑的軟發,淡淡道:“究竟是誰,我也算不出了?!?/br> 當天夜里,蕭玉臺便發作了,黃鶴親自看著,這孩子十分可人,不到半個時辰,便呱呱墜地。 這一瞬間,黃鶴似乎是眼睛聾了,好像還聽見這小嬰孩兒,歡欣鼓舞的叫了一聲娘親! 這便算了,翌日黃鶴過去看望,卻發現床上有兩個孩子。 一個眉目冷淡,漫不經心的躺在床上,不哭不鬧,一副高冷模樣,正是她昨天親自接生的。 另一個?又黑又瘦,一張臉上,小臉蛋小眼睛小鼻子,啥都小,就光見一張臉盆大的大嘴!從她進來就嚎哭不停,一臉的鼻涕眼淚,他爹也嫌棄的慌,兩只手掐著他的臉,惡狠狠的問:“你眼睛瞎了是不是!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借她的胎氣?” 小孩兒哭的撕心裂肺,聽的人肝腸寸斷??伤H爹是半點都不疼惜。 他也很絕望??!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孽緣??!他好好的一條龍,堂堂的一位地仙,想轉個生怎么就這么難呢! 之前就碰上這小娘子,被發怒的白玘大神一指頭按進了地底下,盤旋了數年,才終于在一次地動之中脫了身!他勉強一路北上,想找一個好時機轉生,沒想到千挑萬選,挑中了一位神氣氤氳的待產孕婦,卻沒想到,竟然又是這位尊神??! 啪!床上的小小白狠狠的踢了這小荷花龍一腳,這小嬰孩兒哭的更傷心了! 太慘了,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黃鶴看的不忍,弱弱問道:“玉臺,你這夫君,約莫是不是有些偏心?還有這大哥,這還什么都不懂,就這樣欺負弟弟,以后可怎么辦?這做小的也太可憐了吧?” 蕭玉臺吃了一口紅豆粥,慢條斯理的吐出棗核,道:“他不是我兒子?!?/br> 黃鶴:……得,你這當娘的,才是偏心到沒邊兒了! 番外疾雨緩記 驟雨狂打芭蕉,一夜。 “大概是三更時分停了一小會兒,我還沒睡熟,又下了起來,不到半個時辰,又突然放晴,我住的那個院子,恰好還有星光透進來,更睡不著了?!秉S鶴勤勉,今天卻起的最晚,還歇了個晌,原來是昨夜不曾睡好。到此時,殘日迫近青山,染金遍地,才精神了些。 若是蕭玉臺,素來懶散,也無人說什么。黃鶴偶一為之,反而接連被打趣說笑。 蕭玉臺緩悠悠動了動折扇:“約莫你有心事?!?/br> 黃鶴含笑,托腮與她面面兒對上:“那你說,我有什么心思?” “吹氣如蘭,偏有幾分憔悴,果然是半生風塵,惹人憐。我猜,大約是暮春早至,你遲覺遲緩,思春了?” 黃鶴瞪她,滿斟一碗清甜果酒,是摻了橘子果rou的,橙黃絲絮浮沉。 “我能有甚么心思?你難道不知,我都忙成了狗。哪有功夫想心思?” “就是你素日繁忙,也不覺心思沉沉。今閑來散漫,一腔春思都出來作怪了?!?/br> 蕭玉臺飲酒,素來是一口一杯。黃鶴兩手平平整整、規規矩矩的扶著酒碗,自然做不來她那副買醉癡態,幾大口下肚,微熱燥意全都涌上臉,便將身上那件橙黃繡金桔的褙子脫了下來。 蕭玉臺微微坐立,扇柄一挑:“喲,別動,方才不覺,這會兒才瞧出來。小娘子這一身天青,配上半壁暮光,澄金染出透綠,美人猶似畫中仙?!?/br> 黃鶴一偏頭,手肘無意一顫,就和她貼了個臉?!澳阏媸?,沒有半點兒正經模樣?!惫葡闾鸷萌牒?,兩人你一杯,我一碗,閑談慢聊,最后難免說起蕭玉臺的婚事。 黃鶴還是向著尹寅的,從前反對她和白玘在一塊,卻說不出個強有力的理由。前次無意得知白玘的真實身份,于是又有了一個切實理由,苦口婆心痛心疾首把蕭玉臺規勸。 “玉臺,他可是條蛇?!?/br> 蕭玉臺星眸一瞪:“蛇怎么了?我們家蛇多漂亮!”說著,竟然從袖袋里掏出一小幅畫軸,白玉盤里一條比白玉還晶瑩剔透的小蛇盤在其中,赤目如兩顆殷紅寶石?!澳銢]見過吧?” 她畫功誠然不錯。 黃鶴其實不在意他是不是一條蛇,唯獨心疼自己的少年癡情。 “以前我們三個在一處,你與尹寅要好,又最偏疼我,可我和尹寅見面就要斗嘴,我瞧不慣他,他也煩我。不過須臾,無憂年月滑過,再沒有當年愚勇。怪道人常說白云蒼狗。你我一生短暫,他卻是恒久壽數?!?/br> “管他呢!反正我要活著,他是絕不會喜歡別人的?!笔捰衽_漫漫灑灑的醉笑,渾然沒有一絲正形。真是跟蛇在一起混久了,都成軟骨頭了。 黃鶴想,她和尹寅,當初都是瞎了,尹寅不知道她是女子,她看不出她不是真男兒,真是瞎透了眼。 年少時光容易過,再沒有當年愚勇,輕率又義無反顧,愛上一個人。 若蕭玉臺便與尹寅在一處,能成就了尹寅的癡心,也似乎成全了她的癡情??珊奘捰衽_,他們兩個都不放在眼里,偏偏要喜歡一條蛇。她愛一人勇往直前,被人愛卻渾然不覺,愚魯可恨。 二人半醉,黃鶴回了房,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