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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偶一般,呆頭呆腦的坐在地上。 周渠揉了揉手:“師妹,你別氣了,若是不解氣,我便去此地縣衙過一下公堂,定了這婆子謀殺主母的死罪,讓你每日打著玩?!?/br> 七斤猶自氣著:“那我現在不能打嗎?” 周渠給她揉著手,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母子兩個:“還真不能。你氣的太厲害了。真怕你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原本也不算什么,只不過,圣人新近提拔的沈巖,那廝總是針對我,若是因為我而連累到你,便不好了?!?/br> 七斤虛踹他一腳:“我何嘗這么無聊?便是氣不過,替雪娘不值罷了。雖說我不如何喜歡她,可又很難不敬佩她。她一個弱女子,經受了這么多事……還能有這樣雪亮的眼神,純凈的心態,實在難得?!?/br> 七斤緩緩吐出一口氣:“便是我,與男子糾葛之后,都時常免不了恨怪。所以,我才知道,要保持純凈的本心,究竟有多難?!?/br> 周渠模棱兩可的問:“那現在怎么辦?話說起來,其實我倒是還查到另一件事……” 七斤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什么???你查到的多了,怎么不一口氣說完?” 周渠立馬就叫屈喊冤了:“真冤枉,我先和蕭大夫說了,她聽完,便說,審到程田就夠了。還說,你恐怕難以咽下這口氣,便先不和你說,她回去之后,自會和你說?!?/br> “胡說八道。這老婦心毒如蝎,顏雪娘又對她信任有加,要是她再加害雪娘怎么辦?” 周渠道:“所以,這老婦活不過三五天了。我們一走,她就會在睡夢中笑死!” 七斤一驚:“驚夢?” 驚夢這種毒藥,早已失傳,要說誰能再配出來,也就是張修錦那老騙子,和開了“白玘”這個外掛的蕭玉臺了。 這種毒藥,先是讓人在夢中反復坐著噩夢,夢中夢之時,這人卻在不停的笑,死之前可算痛苦不已。 “還是便宜這老刁婆了!你剛說查到什么?” 周渠摸了摸下巴,看向七斤:“這顏夫人,她半生悲苦,委實可惜。其實你也看見了,成奎相貌平平,顏三婆子與顏夫人也并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事實是,我一路查過去,原先的顏家村,因為三年饑荒,十室九空,活著的人已經很少。好不容易找到三兩個知情人,那顏三家里,原先有個女孩兒,養了不到小半年就死了。三四年后,才又撿了一個四五歲的丫頭,養著了。就是顏雪娘?!?/br> 七斤聽完,怒而轉身,卻連打人的興致都沒有了。站立片刻,才道:“算了,與我無關。便讓玉臺自己去和那顏雪娘說吧,總之是她自己一時起了惻隱之心,才決意要來幫她的?!?/br> 顏雪娘離開的當晚,下起了細雨。 已經暮秋初冬時節,雨雖小,卻是一陣秋雨一陣涼。叫人心冷。 顏雪娘堅持要走,誰人挽留都聽。雖說是一場生死之劫,但蕭玉臺返回的及時,又連用了三根金針,性命已是無憂,再慢慢養著便可。 “究竟是傷心地。既然早就有了去處,便走吧。天下這么大,沒有哪里,是特意值得留戀的。你喜歡哪里,就留在哪里?!笔捰衽_特意拿了一個藥盒,里面都是白玘找來的珍稀藥材。 這個姑娘,雖然只是因為可憐才有了交集,可她這樣堅韌、這樣努力,讓人憐惜之余,還有敬佩。 “人都說,虎毒不食子,還說,夫妻情深似海,百死不悔。這說的,都是世上最親密的人??晌覅s從來不知道,人的自私之心,會這么可怕。但凡他們兩個,誰愿意為我多想一想,也不至于如此?,F在,不能挽回的,除了我們的關系,還有我的人生?!鳖佈┠锼砷_蕭玉臺的手,勉強笑了笑,頭也不回的上車了。 蕭玉臺站了許久,正預備啟程,那管家突然策馬回來,下馬就拜:“我家夫人還有話說,唯恐傷情,讓小的傳話。蕭大夫恩情如山,將來但凡有事,性命也不足為惜?!?/br> 蕭玉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那管家磕了三個頭,飛奔上馬就跑了,真真當得起訊疾如風了。 七斤拿了披風下來,竟然牽了兩頭毛驢。 “來!賽一個?” 蕭玉臺嫌棄道:“你連毛驢也不放過?” 七斤撇撇嘴:“老大不讓我騎馬。我都憋壞了,這是成家后院牽的,還挺好看,你看著腿腳,可是驢子中的極品。來?!?/br> 蕭玉臺披了披風,笑道:“行,你要兜兜風,我便舍命陪君子?!?/br> 今晚的七斤話很多,大約還有些煩躁。她旁觀尚且心思奔涌,不知身在局中的顏雪娘,又是多么痛苦。 蕭玉臺陪著她,兩個人信天信地的漫游,胡天胡帝的胡說。夜很快就沉寂下來,但小雨也停了,放晴之后,只有些漫漫灑落的星光。 暮色漸濃,蕭玉臺迷糊著眼睛,韁繩不知道什么時候松了手,可她一點也不擔心,搖搖欲墜之前,已經被人接進了懷里。 第三百五十六章城門相會 蕭玉臺始終疑惑,不明白李晏為何要這般引她過來,難道真是為了幫助顏雪娘不成? 并沒有疑惑太久,進城之前,蕭玉臺就知道了答案。 因為,李晏一騎紅衣,親自在城門口等著她。 “十郡主起個大早,難道是出門游玩?”蕭玉臺飲了一口棗茶,還覺得有些困倦。 昨晚和七斤,胡說八道的,太晚了些。 李晏擱下馬鞭,落在石桌上咚的一聲。她不露聲色,便發覺亭外的周渠和半里之外正在摘果子的白玘,都分明往這邊看了一眼。 同樣是不露聲色,默而無聲的較量。 “余寧縣主身邊這幾位……都是鳳毛麟角的人物,倒也不必這么緊張,我自然不敢對您如何。我今天在此,并非巧合,而是特意在這里等您?!崩铌掏蝗黄鹕?,福了福身,笑意盈盈,聲音柔和的喚了一聲:“長姐?!?/br> 蕭玉臺不應答,也沒有可以諷刺這個小姑娘,淡淡問道:“十郡主等在這里,應當是想說雪娘的事。不知道郡主愿不愿意告知實情?!?/br> “實情啊……說起來倒是有點難為情,不過,長姐應該也能想到?!笔ぶ鞯皖^道,難得有幾分嬌羞。 蕭玉臺一臉茫然:“我想不到?!?/br> “其實很簡單。我以為薛衍對長姐有情,所以想把你支開。我與顏雪娘有些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