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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到城外,突然被人攔住,尹寅掀開車簾,突然眉峰一跳。 蕭玉臺難得見到無法無天的尹侯爺露出這幅無奈表情,含笑問:“怎么了?碰見什么人了?” 尹寅略嘆了口氣:“是我meimei。玉臺,要委屈你自己回去了?!?/br> 這倒沒有什么委屈,只不過,尹寅這個meimei,蕭玉臺幾乎從未聽他提起過。 兩人走了沒幾步,便又被黃鶴接上了。家中的鑰匙她是有的,已經燉好了一鍋熱騰騰的湯,三葷三素的菜,米飯也是做的香軟可口。 白玘見蕭玉臺吃的頭也不抬,突然放下筷子,一雙美目晶潤翦水:“公子不是說過,小白會做飯,會打人,愿意長長久久的與我在一起嗎?” 蕭玉臺正吃著呢,被她這水汪汪的眼神望的一愣,不禁點了點頭:“我,我愿意啊?!?/br> 白玘繼續譴責:“那公子還吃別的女人做的飯?” 蕭玉臺摸了摸她軟發,笑道:“好小白,小白最好了,我實在是餓了,小白乖,先讓我吃飽了,再說好嗎?” 吃過飯,蕭玉臺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她幾時對小白說過那些話的?約莫是什么時候被小白套了話了? 望著桌子上這位尊駕,玄牝抹了抹汗,干巴巴的陪了兩聲笑。 白玘“呸”了一聲:“你說,我的血能治病,那怎么我又暈倒了?” 玄牝急忙道:“這個……您現在神力未復,不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嗎?這神血是要用術法逼出來的,您這么貿然放血,自然承受不住,暈過去了?!?/br> 白玘冷眼看他,估摸著這話的真假,又問:“那你怎么不早說?” “這個……”玄牝道,“小仙實在是沒料到,您連這個都忘記了。這是最基本的,真的,比珍珠還要真?!?/br> 玄牝見她今天真生氣了,忙抬出蕭玉臺來:“不知上仙這神血,是給誰用了?那可是延年益壽,百毒不侵的?!?/br> 一聽蕭玉臺,白玘果然又高興了:“當真?那我家公子,以后肩膀不會痛了吧?” 玄牝抹了抹汗,總算糊弄過去了,又再次提醒她:“上仙,您用那藥,還剩兩次,今日用一顆,九月十五再用一顆,便能化為女身,和您家公子長長久久了。只不過,這藥一旦服下,可就確定了,您當真不后悔?” 白玘點點頭:“自然。我若是男子,又如何與我家公子在一處?除非我家公子喜歡男子!” 蕭玉臺查明疫病緣由,從疫區出來,自然名聲大振,而云夏堂也熱鬧起來。不少女子本是沖著黃鶴來的,因云夏堂人多,反而多不好意思。尹寅便想了個法子,將隔壁一家小店盤了下來,云夏堂一分為二,而大門又分成兩邊,女子可從一旁側門進去,更隱秘些。蕭玉臺算算時日,已將近八月,便不刻意藏拙,一身醫術盡數施展出來。 這日直到中午時分,才看完了病患,突聽一老者冷冷一笑:“小蕭大夫一身醫術不凡,更是藏的一手好拙?!?/br> 蕭玉臺聽這聲音便知是許老來了,忙起身行禮:“見過許老?!?/br> “不敢當。怪道小蕭大夫連老夫的入室弟子也不屑做,原來是另有名師。雖學的一身醫術,卻不屑施展的很,無事便要藏拙來戲耍諸人……” 許昭素日寬和,于醫學上卻嚴謹慎之,之前蕭玉臺為黃家小少爺診病,卻故意藏拙,也不知惹著了這位醫術泰斗哪根神經。 蕭玉臺略作苦笑:“許老教訓的是?!?/br> 蕭玉臺便是能屈能伸的典范,認錯的如此干脆,許昭那火氣也發不出來了。 “許老來的正好,倒有件事要求一求許老。那榮金堂中有一位已不坐堂的老大夫,是陳老大夫的恩師,我前去求見多次,都被榮金堂掌柜一頓敷衍,尹寅也毫無辦法,可否求許老引見一二?” 許昭道:“你有何事要見那李大夫?榮金堂掌柜又為何這般遮遮掩掩,好不干脆!你隨我去!” 那榮金堂掌柜一見,又是蕭玉臺,便抬高了頭假做忙碌。蕭玉臺行禮,求見幾次,都假做不曾看見,直等了半柱香功夫,才不耐的道: “怎么又是你這小郎中?我早與你說過,李老大夫早便不看診,也不收徒,早就回鄉下養老了?!?/br> 蕭玉臺好言好語:“榮掌柜,我確實有要事找李老,不為看診,也不為拜師……” 榮掌柜嗤笑一聲,哪里肯信? “小郎中,你小小年紀,怎么功利心如此的重?聽聞你已經是那許昭許老大夫的掛名弟子,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許昭在一旁冷哼一聲:“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末了,又氣不過,“你倒說說,我這掛名弟子,她如何的功利心重了?” 榮掌柜一愣,琢磨片刻,猛然明白這話的意思,先是驚喜,繼而青白交加:“許……莫非是許老到了?” 許昭道:“陳老大夫已然去世,可她從疫區出來,便與老夫,與蘇大人再三聲明,是陳大夫先發覺了蛇毒,她若是看重功利,為何不干脆將這功勞領了?” 榮掌柜連聲應諾,許昭也不與他多言:“那位大夫可是當年曾治好過咳癆的?如今住在何處?” 并未住的太遠,竟還與許昭毗鄰,中間不過隔了四五家庭院。許昭道:“你既然擔了我掛名弟子的虛名,當著外人我少不得護一護你??赡闳f不可借著我的名頭狐假虎威,做些增添笑柄之事!” 在密州城也算小有薄命,可如今卻是一室清貧,蕭玉臺與許昭入內,只見一位布衣老人,正坐在石桌前鉸著干辣椒。屋內有婦人朗聲:“老頭子,你手腳快些,今晚平兒便要歸家,他是最愛吃我做的辣椒醬了!你鉸好辣椒,再去把花生碎弄一弄?!?/br> 第八十五章永禁靈眭宮 “知道了知道了……”抬起頭,瞇著眼望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問,“是誰???” 蕭玉臺這才知道,眼睛不好。 蕭玉臺報明身份,將一個本子放在他手邊:“李老大夫,這是陳大夫隨身攜帶的筆冊。陳大夫去世的突然,并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他也沒有任何親人。我與陳大夫曾有閑聊,他對您老人家十分尊崇,這隨身筆冊,只好冒昧送到您這里了?!?/br> 一愣:“死了?”又說,“哦?!?/br> 說完話,他也沒停下剪辣椒的手,到最后,連怎么死的都忘記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