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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增添驚險刺激。佳人立于鼓上,隨樂聲旋轉跳躍不止! 歷來胡旋舞多衣著艷麗,身披彩色飄帶,旋轉時舞者大多眉飛色舞,與舞蹈相合。十四娘今天卻打破藩籬,一身白色舞衣,上穿白色短衫,下穿白色燈籠褲,露出一小截雪白嫩腰,雙臂釧里系著兩條白色絲絳,妝容清冷,神色極淡,甫一出場便別有一番寒冽韻味,上首的黃夫人更是端坐仰首,入神觀望。 第三十九章白雪浮云 樂聲猶如雨點,越來越急,一身白衣的十四娘身段輕盈,如同白色雪花,又如天邊浮云,隨風飄搖,不停不歇,在座諸人都被這叩擊人心的舞蹈所吸引,坐在蘇穹下首的那名中年武官更是伸長了脖子,連酒水灑在身上都渾然不覺。 點樂戛然而止,十四娘長袖隨風,單足立在鼓面之上,幾欲乘風歸去。 黃夫人很滿意,便招樓言上座作陪。十四娘下去更衣,蕭玉臺與尹大虎對視一眼,便隨著十四娘身邊的婆子下去了。 尹大虎即刻讓黃俊和白玘跟過去,自己一甩折扇,已到了蘇穹身旁,那左首的軍官見他站在面前,先是一愣,隨后便騰到旁邊。 尹大虎大馬金刀一坐,笑道:“好舞好曲,樓大人真是有心??!連自家姬妾都舍得喚出來獻舞,這天寒地凍,可實在不容易。只不過,隔得這樣遠,黃夫人可欣賞的不夠仔細?!?/br> 樓言暗暗瞪他一眼,又擔心表姐怨懟,急忙道:“十四娘是我府上姬妾,表姐若是喜歡,可隨時招她入府表演?!?/br> 尹大虎是個混不吝的,又將蘇穹幾名親近嘲諷一頓,飲了一肚子葡萄美酒,惹的宴席上眾人多加防備,一人到場,雞飛狗跳。 樓言幾次開口,都被尹大虎阻了回去,急切切逮了個空子,給蘇穹獻上一副字畫。 “蘇大人,我府上食客做了一副字畫,雖不算珍品,但勝在情深意切,感人肺腑,下官有所感頓,獻給大人?!?/br> 獻畫一節,是早與蘇穹商議好的,二人裝模作樣引出畫作,又令文書幕僚深情誦讀,諸人傳看,都贊嘆不止。 “這首悼母詞,果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至深,吾等莫不潸然淚下?!?/br> 雖是早有定約,有心提拔那黃昌平,日后為自己所用,但此時此景,確實也有幾分感人。蘇穹本想也掉幾滴眼淚,渲染氣氛,奈何被那尹寅暗含譏笑的目光一瞅,硬生生收了回去。這么一來,效果自然打了點折扣。 “這作書之人是誰,果真忠誠孝子,快請上來一見?!?/br> 樓言便言明黃昌平正在守孝,但今日新年除塵,何況四九之期早過,也不必太過清苦,忙派人去請。不過半柱香功夫,黃昌平一身素衣,神態悲寥而至。 黃昌平還寄居在黃巖村里正家里,何況,云臺閣附近都是喧嘩大街,人來人往,如何這么快就到了?分明早就候在外邊,只不過不知他如何得了樓言青眼,在此為他造勢。在座諸人都是聰明人,也不點破,紛紛上前攀交結識。亦有不少文人,頗為不平,但因曲水之宴,密州城略有些名號的文人都到了,諸人一番攀談,除塵晚宴,美酒佳友,圓滿結束。 而黃昌平這次除塵宴后,自然身價大增,又有友人資助,很快就從黃巖村搬到了密州城內,其品行高潔,字畫別有風骨,很快就炒到了高價。而蘇穹眼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打算上書朝廷,將其推舉為孝廉,只等三年孝期一滿,便安插要職。 蕭玉臺隨著婆子出去,帶到馬車上,十四娘裹在衾袍之中,渾身冷汗,蜷縮成一團,旁邊丫頭急得直掉淚,手上幾塊錦帕已經濕透了。 婆子氣的倒仰:“姑娘這好端端的,你偏晦氣,快下去,找店家討些熱水來?!?/br> 蕭玉臺把過脈,給她扎針止疼,微微搖頭,等她睡著,才囑咐那婆子:“她要好好修養,靜臥才行,最好不要四處走動。而且……” “而且什么?”婆子急切切問。 “她動了胎氣,氣血兩虛,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保全母體?!?/br> 婆子張大了嘴:“那怎么辦?孩子,這孩子……” 睡夢中的十四娘迷迷糊糊的開口:“保全孩子……先生……” 蕭玉臺道:“孩子即便能保全,也極有可能早產,體弱多病,嚴重的,還會有先天疾病。更要緊的,對母體的損傷也非常大,將來,可能也不會再有孩子了?!?/br> 婆子搶著勸道:“姑娘不如當機立斷,養好身體,將來還會有孩子的?!?/br> 十四娘心思涌動,腹中又是一陣絞痛,握緊了蕭玉臺的手,拼命搖頭:“來不及的,來不及的,父親身體不好,在那苦寒之地,如何等得了那么久?”何況樓言妻妾成群,卻鮮少有好消息,她自去年開始,幾乎日日承歡,至今才有孕…… 十四娘不住搖頭,蕭玉臺安撫下,又開了調養身體的藥方,再三囑咐她臥床休息,這才下車。白玘和黃俊早趕了車過來等著,沒多耽擱,尹大虎搖頭晃腦的出來,讓黃俊趕車往再往饕餮館去。 “今日除塵,四處人滿為患,那饕餮館的位置也是小爺好容易定下的?!?/br> 蕭玉臺推辭不過,便又去饕餮館。他幾人剛走,那婆子忙掛下車簾回報自家姑娘。 “那小大夫看起來,與尹大人關系非凡,老爺向來和尹大人不合,這藥會不會有問題?” 十四娘強打精神,苦苦一笑:“嬤嬤真是多心了,那尹家富甲一方,尹大人又是圣人親封的群岱候,哪里能稱得上與區區一個給事郎不合?不過是樓言自己上躥下跳,為博那蘇太守歡心罷了!可恨……他奪了我清白身子,我父親之事,還要仰仗于他……” 十四娘奪口而出,又飛快噤聲,疲倦睡去,徒留下這婆子坐立不安。 “玉臺,你知道嗎?我jiejie是宮中靈妃,宮中四妃位空懸,我還是圣人親封的群岱候,我為什么不去京城,非要留在密州這邊陲之地?”尹大虎捧出兩個瑪瑙杯,巴巴的給蕭玉臺獻寶,幾杯葡萄酒下肚,舌頭都打結了。 “為何?” “京城繁華,車水馬龍,小爺隨意出門,走在大街上,凡見,至少也是個七品官兒、侯門子弟,可惜呀,雖說是策馬風流,金樽攬月,可京師之人,路數也太深了!那一日月色朗照,金桂十里,小爺我打驚雪閣出來,沒招誰沒惹誰的走著,就撿到了個五六歲的小娃娃!”尹大虎回想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