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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是在用心訓練我!”“喂!”譚峻吼了回來:“你亂說什麼?我那時和幸恬根本不熟!”“那現在呢?我不是瞎子,更不是白癡!你明明就想追幸恬,那就跟她單獨約會,不要找我!我家里有電燈,不需要學做電燈泡!”炎育陵感到自己心跳加速,他是第一次和朋友吵架。曾經的朋友都是在學校和補習班里認識,如今沒上學,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找回那些朋友?若現在失去了譚峻和何幸恬,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但是,他現在很懷疑這兩人接近自己完全不是出於自愿。何幸恬說轉學後就沒跟自己聯絡,譚峻當初只有練球才會見到,而且從沒給過自己好臉色。他們都說不清楚自己過去五年的生活,也就表示彼此的交情就停在中學時的階段,要不是蘆紹宗邀請他們,他們根本不會出現。不要做賤自己──炎育陵想到父親的話。“如果真的是蘆紹宗請你們陪我,那你們已經盡責了,多虧你們這兩天帶我到處跑,我才知道這城市變了很多,沒有你們的話我大概真的會迷路,可是已經夠了,我不需要人帶,你們可以不用再來煩我!”怒火一發不可收拾,炎育陵直截了當地發泄心中的不滿,他不喜歡被視為生活白癡的感覺,他只是失憶,不是智障。這時譚峻反而冷靜,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承認,你經理人給我們很多錢,但不是聘用我們,是要我們不用計較花費,帶你盡情吃喝玩樂?!?/br>“那他如果不找你們來吃火鍋,你們會來看我嗎?會陪我回國嗎?如果沒有這筆錢,你會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嗎?還不都是因為錢,你就承認!”譚峻沒有立刻說話,炎育陵也不想再吵,正要把電話掛了,以後都不想再找對方,譚峻便開口,語氣越說越沖:“炎育陵,你知不知道你兩次住院,我和幸恬都很擔心?我們是送了很多慰問品過去,可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送到你手上。你以為我們想見你就能見嗎?你是大明星,我們每次打電話過去都是你經理人接,他說和你見面會給你添麻煩,態度沒比你以前那個姓韓的……”譚峻的話突兀地中斷,隨即很不自然地接下去:“好啦!我不怪你會誤會,我就老實告訴你,你經理人原本沒有拜托我們什麼,是幸恬主動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國,她說她可以陪你。我可沒想那麼多,你明明一個大男人,能走能站能吃的不就能活了,需要人陪嗎?就女孩子才會有那麼多余的擔憂。對,我是要追幸恬,所以才陪她陪你,你要說我利用你也沒差啦,但是不可以誤解幸恬,待會兒我來接你,你想清楚了才決定要不要上我的車,你要是對幸恬說難聽的話,我絕對會把你踢下車?!?/br>炎育陵被譚峻劈里啪啦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沒來得及想好怎麼回答,譚峻便果斷吼聲‘再見!’,然後掛了電話。炎育陵盯著手機銀幕發愣,開始對自己不經過大腦的沖動行為感後悔,心想自己應該先向蘆紹宗問清楚了才對譚峻提出質問,那至少不會誤解了幸恬。“明明是在利用我,還那麼理直氣壯……”炎育陵忿忿把手機收進褲袋,轉過身要去重新點燃煤氣爐,即被站在面前的父親嚇了一跳。“怎麼這樣和朋友說話?”炎允赫睡眼惺忪,眼睛瞇成一條線,嗓子沙啞。炎育陵覺得這事與父親無關,也不喜歡父親一開口就責怪自己,於是便不想多說,自顧自開爐火爆香蔥花,沒好氣地道:“早餐我做好了,在客廳?!备赣H沈默地站在身邊好一會兒才離開到浴室。炎育陵想著自己該怎麼面對兩小時後就會見到的朋友,心不在焉,接連被guntang的鍋子燙了幾次,最後完成的蛋炒飯顏色雖然好看,卻冒著股淡淡的焦味。炎育陵聞著討厭,索性把整鍋飯倒進懸掛在煤氣爐旁的垃圾袋。“為什麼倒掉?”炎允赫正好從浴室出來,走上前掀開垃圾袋看,覺得實在太可惜了,他非常想念兒子的廚藝。“炒壞了?!毖子臧彦佔雍湾佺P隨手扔進流理臺,黑著臉走到客廳矮桌邊坐下。“我會再做一份,午餐時間給你送去?!彼麤Q定了今天要拒絕和譚峻與何幸恬一起出門,短期內也不想和他們見面,省得譚峻嫌自己礙眼。何必做賤自己呢?他不屑地哼了哼鼻。炎允赫在桌子另一面坐下,想和兒子談談,卻擔心因此影響了兒子的胃口,便默默地解決盤中食物。炎育陵吃得很快,幾乎是狼吞虎咽,不到兩分鍾就起身欲收拾碗盤,炎允赫連忙把他叫住。“你剛剛說的話爸爸都聽見了,你那樣說有點過分,一會兒見面好好跟人道歉?!毖自屎毡M可能對兒子和顏悅色。“我今天不會跟他們出去,以後也不會找他們?!毖子隉┰甑匕淹氡P疊起來,發出碗盤碰撞的巨響。父親有什麼資格說自己錯呢?被朋友利用來追女孩子的人是自己??!他這麼想。“你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你朋友?!?/br>炎育陵回頭見父親皺起了眉,心里更是不悅,端著碗盤快步走到廚房,流理臺卻放著未洗的鍋子,他便重重地將彎盤給擱在腳邊,打開水龍頭,拿起海綿奮力去刷焦黑的鍋面。“爸爸在跟你說話!”父親提高了聲量,因為水流和刷洗的聲音太大。“學長那天對你很不禮貌,你是我爸爸,他不尊重你就是不尊重我,我為什麼要跟他道歉?”炎育陵忍不住發泄心中的不滿,不過還是提醒自己必須控制語氣和聲量。父親雖然承認了這麼多年以來都故意漠視自己被母親苛刻對待,但父親終究沒苛刻打罵過自己,而且是現在唯一一個在自己身邊的家人,他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對父親抱任何怨憤。“這……唉!”聽見父親嘆氣,炎育陵沒回頭,不曉得父親是什麼臉色,但能感覺父親嘆氣前似乎欲言又止。又是難言之隱。這幾天父親都是這樣,炎育陵若問起和自己過去五年有關的事,父親總是支吾其詞,回答得很隨便。問自己考什麼大學考不上?父親說忘了;問自己是怎麼被星探看中的?父親說不知道;問父親認不認識自己的前經理人?父親說沒見過。“好吧,我不說你學長,那幸恬呢?她怎麼說都曾經是你女朋友?!?/br>“女朋友?”炎育陵倏地轉身,水和泡沫從緊握在手上的海綿滴落到地板。“沒人告訴你?”父親臉色訝異。“沒有?!毖子赅絿佒?,把海綿丟進刷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