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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套新衣服給他,說出去約會好歹穿帥一些,不過因為擔心母親起疑,他基本都不敢穿,父親雖然說他瞎擔心無謂的事,可每次穿得比平時不一樣些,母親第一眼看過來的目光總是犀利得好似下一刻就要拿藤條來打他。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偶然抬眼看到全身鏡中自己的倒影,儼然就像街邊路上大看板中的模特兒,禁不住摒住了呼吸,母親的影子浮現在腦海。心里陡地感到害怕,想著自己若穿這樣子被母親看到,鐵定會被問、被罵、被打、被禁足……不會看到吧?媽咪不會看這種雜志……“小子!全世界都就位了你還發什麼呆?快滾過來!”佐治的喝罵打斷了混亂的思緒,炎育陵應了聲‘是’便快步跑進攝影棚中,已經在那里就位的路卡穿的是和自己不搭調的的西裝。路卡身形高大,寬肩厚背,細腰窄臀,將一身筆挺合身的西裝撐得無比好看。“別發呆,我不會再給你擋飛過來的椅子?!甭房ǖ闪搜垩子?,炎育陵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即轉頭看向朝攝影機旁的佐治。“我剛才說了什麼?”佐治的眼睛瞇起一道危險的線條。說什麼了嗎?炎育陵怔怔搖頭,他不記得自己剛才有聽到什麼指示。“我要你滾出來!現在要拍的不是你!”佐治大吼,手上的礦泉水瓶即拋了出去。炎育陵反射性伸手接,佐治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你再接一次,我就丟刀子,看你還敢不敢接!”佐治說著看了看身周,一時找不到能丟的東西,鼻子哼了哼,便揮手指示開機。“還不走?”路卡不耐煩地輕聲咕噥,他本打算不再理會炎育陵,可終究還是不想看見這別扭的小家夥遭受和其他新人一樣的下場,帶著一身被重物擊打的淤傷收工。炎育陵心里埋怨怎麼明明要自己滾進來卻又要滾出去?可當然不能把不滿說出來,只靜靜地退到一旁。以為這回又要等上整個小時,可佐治一聲令下,攝影快門便幾乎沒有停下來過。路卡一個人在鏡頭前自在猶如隨音樂起舞,每一個眨眼、淺笑、挑眉,都看得炎育陵目不轉瞬。當佐治喊聲‘OK’,快門不再按下,路卡也走出去休息,炎育陵腦中仍不斷閃過路卡的每一個姿勢定格,仿佛自己也成了攝影機,將震撼了心神的畫面全給攝下。心里不知念了多少回‘好厲害’,炎育陵從沒想過自己竟會對模特兒這職業感到敬佩。路卡休息沒多久就又回到攝影棚,炎育陵也被叫了過去。“辛苦了?!鄙頌獒彷?,且也的確認為前輩厲害,炎育陵覺得這話他必須要說。“哼?!甭房ū亲右缓?,抬手輕輕拍炎育陵肩膀,“不嫌的話就學著,痛快點享受,總好過硬著頭皮撐,這樣錢也拿得暢快?!?/br>炎育陵咀嚼著路卡的話,佐治同時下了指示:“小白兔,上衣脫了?!?/br>炎育陵眉頭微皺,暗忖路卡之前說自己上一組的尺度已經是最大的這番話會否只是在騙自己,可轉念又想到路卡剛說的話,考慮了一會兒,便利落地脫下外套和內襯的針織上衣。佐治見炎育陵沒有反抗,挑眉笑道:“這就對了,你體格漂亮,遮著浪費?!闭f完便開始指導眼前兩個出色的美男將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呈現出來。佐治的每一個指示,炎育陵都不多做思考,只把自己當作玩偶,安分聽從主人的號令,因此相較於第一組的拍攝,進度明顯快了很多。“難得啊……”佐治有感而發,不過只有坐在一旁的韓封聽得到。“的確?!表n封低聲回應,“但要達到路卡的水準還有一段距離?!?/br>佐治在心里念一聲‘廢話’,路卡在這行都快十年了,才第一天出道的炎育陵怎麼可能比得上?韓封要拿路卡來當標準未免苛刻了些,而且,炎育陵未必就要朝路卡的方向發展……第二組攝影不到一小時就結束,路卡仍舊衣冠楚楚,炎育陵卻連褲子拉鏈都拉下來了,還好到最後都沒被要求脫掉。在空調的冷風直吹下,炎育陵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接過化妝師遞上來的下一套衣服便快步走進更衣室。路卡站到佐治和韓封身後,一起觀看剛才拍下的作品,猶豫了一會兒便問:“佐治,接下來兩組應該不用再要他脫了吧?”“怎麼?擔心被比下去?”佐治回過頭笑著調侃。路卡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怎麼可能?”說著便拿了空調遙控器走進攝影棚,把溫度和風力調節至比較不難忍受的程度。炎育陵換好衣服出來時,發現大家都已就位。路卡的西裝換成了和自己之前所穿的款式相近的休閑服飾,而自己現在則是和路卡適才一樣的西裝打扮。服裝打扮對調了,不曉得露點的角色是否也會對調?心里雖這麼想著,炎育陵還是一刻不敢耽擱,很快便進入攝影棚。這次他不是擔心被佐治罵,而是自覺不能耽誤工作進度。“對不起,我下次動作會更快……”沒等臭著張臉的佐治開口,炎育陵馬上主動道歉,不知不覺間。佐治面色不善倒也不是因為炎育陵,而是不久前才和路卡爭執空調的問題。事實上攝影棚的溫度并不需要太低,但佐治偏愛在極冷的環境下工作,攝影團隊里的人都習慣了,當然也包括路卡。縱使路卡不承認,但誰都知道他是為了炎育陵才和佐治爭。無奈路卡執拗起來佐治亦沒辦法,偏偏韓封又不開口……“切,第一天就吸引路大少爺罩著,這家夥真不是普通的幸運?!弊糁谓蛔∴驼Z。“下次別讓他這麼好過,新人不磨不行,回頭我會訓一訓路卡?!表n封單手支頰,打了個呵欠。佐治陡然坐直身,嚴肅地瞪著韓封:“喂,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可千萬別打他!”韓封皺眉,有點不悅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的關系,我哪兒可能動不動就打他???”見佐治和韓封一來一往小聲說話,路卡不耐煩地干咳一聲,在場除了被韓封捧在手心的他,就沒有第二個人有催促佐治開工的特權了。時間已接近凌晨三點,路卡預計剩下的兩組如果沒有意外,一小時內就能搞定。根據之前和佐治談好的構思,大略拍了幾張熱身照,路卡便開始寬衣解帶。一切進行得行云流水,面對頃刻間便脫光的路卡,周圍所有人表現得像在看一尊擺放已久的雕像,臉上皆沒有特殊的表情變化,如常地專業。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