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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你不是我媽……你不配……”鞭打停頓了一瞬,那一刻,炎育陵被疼痛塞滿的神智闖入了一個沒聽過的人名,很快,皮rou就再度領受殘暴的對待,無法計算第三輪的毒打撐了多久,只知道肺里越來越吸不進空氣,眼前一黑,喪失知覺前的最後一刻,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皮rou被撕裂的痛。“哥哥你不要出去……媽咪會打你……我……我不知道怎樣保護你……對不起……哥哥對不起……我沒用……”炎育旗不住用手背往臉上擦,可小臉蛋很快又被眼淚鼻涕沾得亂七八糟。炎育陵心一緊,之前挨打時所起的離家念頭依然還留在腦海,那時只想著自己已經受夠了,明明因為被勒索的事而慌亂無措,沒得訴苦也罷,竟還被當成沙包一樣無情對待。就算是一匹馬,跑贏了也有獎勵,受傷了就得就醫,這樣的家,比馬廊還不如,或許只比監獄好一點。房門外父母的爭吵越來越激烈,瘋婆子、賤男人……等等咒罵此起彼落,炎育陵把弟弟的雙手蓋在耳朵上,然後輕輕將弟弟摟在懷里?!皼]事的,這些話不要記起來,不要在意,大人吵一吵就會忘記?!彼B連安慰,直到弟弟的抽泣緩和下來,呼吸也較為順暢,才松開環抱弟弟的臂膀。在弟弟面前,炎育陵刻意把語氣控制得沈穩,可他思緒其實一團亂。他想若自己離家出走,母親可能高興了吧?父親和弟弟呢?再想到自己高中還有半年就畢業,大學獎學金也志在必得,可如果要躲起來不讓家人找到,學校是肯定不能去,那樣又如何畢業?誰要給一個離家少年獎學金?不如就搬出去吧?執意不回家的話,父親應該也不會逼自己,可以靠打工養活自己,拿了獎學金就繼續念書。炎育陵早幾年用功念書是因為怕被打,但現在他有理想,希望能當個工程師,擁有從平地創造宏偉建筑的能力,出人頭地,然後賺錢給家人。“錢……”炎育陵頓時記起自己眼下有個大麻煩,那些以勒索為專業的人就算在學校不敢亂來,可離開學校了怎麼辦?若是期望父親保護而留下來,被母親知道自己闖這麼大禍,還不咬著這個理由把自己綁起來再打一頓?!啷!玻璃破裂的巨大聲響傳來,炎育陵立刻緊緊摟住嚇得顫抖的弟弟。此時當務之急是讓父母的爭吵停下來,自己的前途遲些再想吧。“小旗……”炎育陵低聲喚。炎育旗自哥哥的懷抱掙脫出來,他猜到哥哥想說什麼,便打斷哥哥的話:“我去?!边煅柿艘幌?,努力克制哭泣,抬起頭看著哥哥蒼白的臉,“我去叫爸爸不要吵了,爸爸說要帶你去醫院的?!?/br>炎育旗說完就要跑出房間,炎育陵愣了一下,急忙追上門邊拉住弟弟,傷口還是不可遏止地疼,只得扶著墻不讓自己倒下,--另一只手則把弟弟往房里推,“大人的事你不懂,待在房里,哥哥去……”炎育旗趔趄著差點摔倒,見哥哥開了門出去便馬上沖上前,可門很快就關上,而且還自外鎖上了。哥哥的房間和琴室能夠由外上鎖,母親若罰哥哥禁足或要加長哥哥練琴時間的話就會這樣鎖著哥哥。炎育旗推不開門,便大力地拍打,哭著喊:“哥哥也不是大人!”炎育陵一出房間就踩到被丟在地上的體育雜志,抬眼看,走廊上零零落落都是砸壞的東西,計有相框、花瓶、電話、桌燈、椅子……父母的房間亮著燈,一點聲音也沒有,炎育陵想剛才那巨大的玻璃破裂聲該不會造成了意外吧?連忙加快腳步來到父母房門前,見母親站在落地窗前背向著房,父親則靠在墻上低垂著頭,裱了框掛在墻上的婚紗照掉在地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爸……”炎育陵走到父親身邊,聞到父親一身nongnong的酒味。“育陵!”炎允赫見是兒子,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起來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傷得很嚴重?”“有多嚴重?這不是能走動了嗎?”葉雅走向兒子,伸出手要去拉開兒子褲子,“來,給媽咪看看?!?/br>炎育陵憎惡地瞪了母親一眼,正要後退,父親就拉著自己往後甩,他兩腿本就已經無力,一個不穩,絆到了梳妝臺桌角,又踩到掉在地上的香水罐子。“你休想再碰兒子!”炎允赫向妻子吼,因在氣頭上也沒留意自己動作太大,回頭看見兒子重心不穩時,已經來不及去扶。炎育陵跌坐在地,那一剎他真以為是坐在了千萬根燒紅的鐵刺上,盡管已經使不出力氣,身體自然躲避痛楚的本能還是驅使他立即側過身趴在地上,可卻痛得喉嚨發不了聲,渾身像墜入冰窖一樣抖個不停。炎允赫馬上把兒子攔腰抱起來,再把兒子放到床上趴著??吹絻鹤油纯嗟臉幼?,心是扎針般疼,費事去理會妻子,把手掌按在兒子滿是冷汗的背脊緩緩輕拍。“爸爸帶你去醫院,很快就沒事的?!?/br>炎育陵一聽‘醫院’二字立刻又回過神來,轉過頭虛弱地道:“爸,不能去醫院,這樣的傷醫生一定會問……”炎允赫瞟向妻子,以為能看到妻子露出內疚的神色,見到的卻是冷漠陰沈的臉龐。“兒子到現在還護著你,你這樣對他心里過得去嗎?”炎允赫說得咬牙切齒。葉雅看了看兒子顫抖的身軀,再冷冷望向丈夫,“對這孽種怎會過不去?”“你……”炎允赫無法相信妻子會說這樣的話,站起身把妻子逼到墻邊,厲聲道:“什麼孽種?他是我們的孩子!”“他不配?!?/br>“瘋女人,你鬧夠了!”炎允赫往後退半步,揚起手甩妻子一個耳光,妻子的臉頰立時腫脹起來。炎育陵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翻身下床抓著父親打了母親的手,“爸!不可以打!小旗會聽到的!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炎允赫聽不進兒子的話,反抓住兒子拖到自己身前,問妻子:“他哪里不配了?你說,說清楚!”“爸!夠了好不好?我不想聽……”炎育陵害怕聽到母親把自己說得更加不堪,語氣盡是懇求之意地說道。炎允赫此時酒已有點醒了,兒子這麼可憐兮兮地求自己,這才想到兒子也才十七歲,要兒子面對父母這麼對峙實在太殘酷,妻子到底藏了什麼話不說,他想還是等雙方都冷靜下來再解決比較好,畢竟他們身為父母,做任何事都會影響到孩子。“我帶兒子回房,明天他傷口要是惡化,我還是會帶他去醫院?!毖自屎掌策^臉不想再看妻子,扶著兒子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