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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不生氣,這種情況下,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還有閑心去生氣了吧。 而況這個人手里握著的可是你的命。 一刀直接ko最好,姜如意最怕的是虐殺??! 現在滿腦子都是日本韓國片子里被肢解溶尸虐殺的鏡頭,這位歹徒大哥應該不會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她想起之前看的一本狗血,女主被綁架,期間歹徒言語羞辱,絕對圣母的瑪麗蘇女主在人身安全完全沒有保障,分分鐘被怒殺致死的情況下,依然被激怒了???excuseme? 緊接著一陣狂噴口水怒懟,她當時還奇怪,為什么那個女主被綁架了竟然不被堵住嘴?那她把懟人的力氣省下來,等隨便到了一個有人的地方咆哮一陣,說不定獲救的幾率還會大一些。 更搞笑的是,那位歹徒忘了自己手里有刀,也忘了自己兩個饅頭大的鐵拳頭,忘了女主只是個弱女子還被她給綁了起來,他竟然也只是打打嘴炮怒懟回去。然后在女主的光環下,依靠著三寸不爛之舌和在現代的過人膽識(??),歹人幡然悔悟,竟然把她給放了??? 馬車里一直沒動靜傳出來,好在仇三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 第一百零七章村里有戶人家 “寧可去有錢人做小老婆,讓人當個玩意兒似的使喚,也活該你這個下場?!背鹑f著還動了感情。 他又不是傻子,媳婦腦子里的事兒他能不知道? 他不說是一回事兒,反正一個炕上兩頭熱,睡著睡著就是一窩的人了,他總盼著媳婦歇了那份心思,踏踏實實的跟他過日子。但是他知道,媳婦從來就沒瞧得上他過,他不知道如果突然來個大老爺要把媳婦要過去做娘姨,媳婦會不會撇下他直接就跟人走了。 他明明恨死了小顧氏,可是他又舍不得恨她。 他恨不得把天上星星月亮,只要她想要,就給她摘下來。 媳婦要這個娘兒們的命,他真的蠢得看不出來? 他努力把自己的這份恨轉移到了別的女人身上,這些給人做小老婆作威作福,讓娘家人也跟著雞犬升天的臭婆娘身上。 他一面恨這些女人,又怕她們。 她們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他看見自己出身的微寒,他連那些大老爺的一個p都不如。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通,里頭姜如意都快睡著了,她心大起來,外頭放鞭炮地球快爆炸了都能睡著。 好在仇三發泄完了之后沒有接下里的舉動,繼續趕路了。 第二天姜如意吃到了兔rou,她還養過兔子呢,她大口咀嚼著肥美的流油的腿rou,這時候要是矯情巴拉地說“你怎么可以吃兔兔!”,那就是不想活了。 她驚人地發現自己的左腿有了知覺,走在地上雖然還是痛,但是關節都簡單地移動了。 仇三似乎平時是個孤獨患者,沒啥朋友,也沒人跟他說心里話。 所以這幾天簡直就是火山噴發??! 妥妥的話癆。 姜如意一邊大口嚼rou,一邊想,自己沒錢給他,那就捧捧場算是回報了哦。 這算不算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兩個人在第五天的時候可以你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了,仇三始終回避要把她帶到哪兒去這個問題。只跟她訴說自己婚姻的不幸。 姜如意說:“你開鋪子,開他個幾十家,然后送你兒子去考科舉,買個大官兒當。到時候誰還敢瞧不起你?” 仇三捂著臉說他媳婦不跟他生啊。 姜如意:那你換個媳婦嘛。 仇三捂著臉哭。 姜如意: 第六天仇三抓到幾只田雞,不是癩蛤蟆是田雞,他說這玩意兒咋吃???姜如意興沖沖地在馬車里指揮他剝皮拆骨。 非常值得慶幸的是,仇三同學憑借自己驚人的野外生存能力找到了帶有咸味的石頭,摳一塊下來就能做鹽巴,還有帶有淀粉的草。 把扒了皮洗干凈的田雞,放進用泥巴做成的鍋里,熬了nongnong一大鍋田雞湯。 姜如意喝湯嚼田雞大腿rou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錢昱,他肯定不會吃這種東西。 她都能想象他看見這東西時候的表情,一定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眉頭微微皺起來,一雙眼睛盯著她手里的筷子,她吃的時候他一定不會說什么掃興。 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很顧忌別人感受的人。 他會在她吃飽喝足之后摟著她搖頭,邊嘆氣,還笑笑,然后在她臉上親兩口,說:“你啊——”語氣里滿滿都是無奈的妥協。 她不知道怎么就哭了起來,她可不想讓眼淚把好不容易的鮮湯弄得苦澀,她把腦袋別過去在肩膀上擦擦。 第七天一個深夜,姜如意趁著仇三打瞌睡,輕手輕腳地跳了車,期間騾子用鼻子噴氣,發出哼哼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顯得很大聲。 姜如意回憶起來的時候,覺得仇三肯定醒著的,但是他裝作睡著了。 可能他知道,對一個弱女子而言,把她扔在在這樣一個森林里,就和死沒有差別。 姜如意沒死,她一個跛子,拖著一條殘廢腿,靠著懷里的幾只兔子骨棒,雞骨頭,還有地上的野草野蘑菇活了下來。她學會了找打火石,用火在夜晚里嚇走野獸,她用樹枝、月光、太陽來分辨東西南北。 用啃光了rou的骨頭棒子做成拐杖,還能防身。 她知道自己就要走出這片叢林了。 她看著自己身上的rou一點一點少下去,舉起一對爪子,有些慚愧,她對姜如意說:對不住啊,把你餓成了這樣。 說這話的時候,好像真的姜如意就在哪里看著她似的。 好在仇三不是一個貪財的人,他像個君子一樣,從來沒有趁她睡著去偷過她身上的首飾,占她的便宜。 所以,當姜如意終于走出大山,來到一個村子的時候,用自己身上僅剩的珍珠白玉項鏈和翡翠戒指換了一身男人穿的麻布衣服。 村里人還不想收呢。 大多人都不識貨,肯給她一口飯吃,一身衣服,全是看在她餓的只剩下皮包骨,腳上的鞋早就走飛了,光禿禿的一對腳看不出本色,上面黢黑的淤泥,夾雜著黑紅色的血,稍微能看見顏色的腿的地方,也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