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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氏慢悠悠的,用一雙殘廢的小腳擂著小鼓,打著哈欠走到炕頭前,探身子看了看小顧氏手里的活計,嘴里習慣地抱怨:“你也就這點能耐,真不知道你男人看上你什么?” 小顧氏平日肯定要回嘴,此刻心思全不在紗上,反而抽得比之前都快。 余氏哈哈笑,以為她惦記自己男人。 她知道仇三這些天都忙著買鋪子做生意的事兒,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你就是倔驢嘴硬,男人一不在,心就飛了。在你跟前你又嫌,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討命鬼?!?/br> 余氏站起來,躬著腰四處看看,沒見著大肚子的媳婦,扯著銅鈴大嗓門喊:“懶娘兒們,你男人一不在就虐待你娘!小心你男人回來把你往死里打!” 楊嵐托著肚子快步進來,另外一只手舉著幾塊沒劈的木頭疙瘩,余氏斜了一眼說:“你這腦袋里頭是生了蛆嗎?十文銀子買回來幾塊木頭疙瘩,你一顆心眼子全留著用來對付你婆婆了!” 楊嵐懷著顧家的龍胎,要是余氏挑不出來,她就是顧家的少奶奶,現在顧家一毛不拔,連個丫鬟mama都舍不得請,養不成太太老爺,只能供得起這么一個懷著龍胎的少奶奶。楊嵐被養的油光水嫩,身子胖了一圈,沒事兒還總受仇三的孝順:嫂子幫我多陪陪媳婦,別看她小模小樣的,鬼機靈的,最怕悶,嫂子陪她說說話,罵她兩句都好晾著她一個人。 伴隨著這句話,仇三會奉上鹵好的豬蹄、膀子rou,知道楊嵐喜歡只鴨腳板,后來就只買鴨腳板,楊嵐把這十幾年欠下的都吃了,吃吐了,仇三就換一個買。 這么好的男人,把媳婦往死里頭疼,連她都沾了光,一點油星子就把她喂得這么油,楊嵐真不明白怎么小顧氏還這么瘦不拉幾。 這時余氏去灶屋里找鐮刀,楊嵐說:“娘甭找了,家里一把能用的斧子刀都沒了?!?/br> 余氏還在上下搜尋著,腰一下立起來,一下彎下去,看看頭頂,又看看地底下,嘴里念叨著:“老娘我自己找了刀自己劈,怎么敢勞駕你?!?/br> 她還當楊嵐為了偷懶,故意把斧子給藏起來呢。 小顧氏放下抽紗樣子一路小跑過來:“娘,斧子和刀都讓三兒給拿去用了?!?/br> 一輩子沒站同一邊兒的婆媳倆一齊把腦袋扭過來瞅著她:“他拿去干啥?” “能干啥,上山里抓兔子劈柴唄?!?/br> 小顧氏轉身回去坐下,余氏哼了聲,搗著小碎步回了自己屋里,楊嵐走過去說:“真去打兔子?” 小顧氏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難不成還去打人???” 這時候,仇三正趴在灌木叢里頭摸自己腰上別的那把斧子,早上小顧氏特意讓他磨了磨,剛才他不放心,手癢砍了一顆拳頭大小粗的樹,三下就攔腰斷了。 這塊斧子要是劈在人身上,肯定得噴自己一臉血。 第一百零四章媳婦說要活捉! 仇三打獵慣了也不怕血腥味,可是他沒殺過人啊,兩只手有些哆嗦,摸一次斧頭把兒,上頭就帶了一層油汗。 拿這個去劈人,還不得死了??? 她媳婦說得活捉! 本來他是哄媳婦的意思,隨便扯了斧子來山上溜達一圈就算了,小娘兒們說他一輩子也不能讓她當上少奶奶,正路子來錢是沒想了,來點外路子唄? 小顧氏讓他去綁人! 連地方和時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說:“姜家那個二小姐,你一瞧見就能認出來,她模樣最欠兒,最值錢!” “她家年年這時候去山里頭拜墳頭,你聽我的準沒錯!” 仇三說:“你咋知道的?你們之前認得?”認得還敢下手? 婆娘這心可真狠。 “你不怕我吃官司?要是被抓著了,我就等蹲大牢!”仇三拿話試她,想看媳婦心里到底把他當什么了。他以為媳婦心里多少有點他吧? “你就孬著吧,一輩子干不了什么大事,狗rou上不了桌。我也就只配嫁你這么個窩囊廢!” 仇三在炕上翻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天沒亮掀了被子出去磨斧子了。 他帶著氣出門,走到一半兒就消了,那命去換錢,他還沒那么蠢。他心里嘲笑小娘兒們見識淺,想得簡單,把人綁了就能跟人索要銀子?萬一人家舍不得銀子不肯給?人報了官怎么辦? 蹲在灌木底下,他琢磨了又琢磨,就算他被抓了,這事兒也沾不到媳婦身上啊,全是他一個人扛了。 小媳婦心真狠! 他看見浩浩蕩蕩的隊伍上山了,捏緊了手里的把手,捏出一層黏黏的油汗,頭上的樹枝有鳥屎掉下來也不管。 他想大喊一聲就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練膽子,他什么場面沒瞧過,母大蟲都打過架,那次他一人一獸抱在一起,那畜生本來陰在草叢里占著優勢,他瞧見它了卻看不真切,可能畜生太冒失了可能是餓太饑了,不等著偷襲,直接臉對臉朝他撲了過來。 他那大拳頭頂過去,頂進畜生的大嘴里頭,他聽見畜生一排牙齒劃過他的rou,撕裂的聲音,聽見精rou跟著被扯開,他還是拼命往里懟,他就是要把畜生給活活憋死! 他娘的你不是要吃rou嗎,老子讓你吃個痛快,讓你嚼都不用嚼,直接送你胃里頭去,他把拳頭塞進它的喉嚨里,往食道里塞,再桶穿他的胃,他的腸子,從他后頭出來。 他用母大蟲的皮子給自己做了件兒氅子,剩下的邊邊料角拼成一塊毯子,現在還鋪在山里頭的屋子里。 他有什么怕的?他連老虎的肚子都能捅穿。 他正要像畜生一樣嗷一嗓子,斧子把兒都被他捂得發燙,他做好了一個邁步沖出去的姿勢,他當然不知道姜家有多少人,他以為人再多,充其量都是些丫鬟婆子,來一個他劈一個。 他看不到那些高高騎在馬上身經百戰的侍衛,看不見他們腰上別著的明晃晃的大刀。 他也不知道領頭騎馬的那個張鄂親手扒下過多少人皮,那些人皮底下的一團粉rou似的人還帶著氣兒沒死透。 他就為了他媳婦高興。 他要沖出去了,他那一聲就要叫出來。 這時候背后多出來一只黑黢黢的帶著咸魚味兒的手,把他的鼻子嘴兒都給捂住了。 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