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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那么疼你,昨天那樣都舍不得碰你,這會兒知道疼了?!彼钟昧藥追至?,在她胸口輕輕咬著:小混蛋。 第三十四章狗賊 金陵城內顧家,程太守急得在屋子里轉圈,顧沂端著碗茶坐在一邊,輕輕吹著茶碗里的浮沫,程太守走了一會兒腦袋就暈了,啪一坐到顧沂旁邊,端起大碗茶一通牛飲,重重把茶杯往桌上一扔。 躲在簾子后臺偷聽的徐氏一陣rou疼,那可是上好的青花瓷茶器,一整套燒出來的,足足花了二十兩銀子!要是碎了一個就湊不成整了。 程太守把帽子摘下來,抹了把腦門上的熱汗,覷了眼不動如山的顧沂:“怎么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呢?” 顧沂慢條斯理地說:“越沒消息才是好消息?!?/br> 程太守坐了會兒還是繼續在屋子里轉圈。 到了晌午,用過午膳,顧沂說他去外頭打探一下消息,程太守早就想讓他去了:“快去快回!” 顧沂剛走沒多久,一列騎兵騰騰地從城外軍營來到了顧家大宅,轟隆一聲大門被人踹開,馮玉春帶頭,后面領著十來個帶刀的兵,站在院子里喊:“狗賊程啟,速速出來送死!” 程太守被那一聲暴喝嚇得兩腿,差點沒一坐地上,渾身篩糠,轉身想去后頭找個屋子先躲躲,迎面撞上夫人和小程氏出來:“你們倆出來做什么?” 太守夫人奇怪地看著他,好聲沒好氣道:“不是老爺喚我們出來說話嗎?” 程太守顧不得跟她爭執,推搡著她們倆回后頭去,這時候突然聽見“咔嚓”幾聲上鎖的聲音,程太守一跺腳,喊一聲:“不好!”匆匆繞著屋子去看通往后院的那幾扇門,發現都讓人給鎖住了,只剩下那扇就是通向外頭的院子的門還大敞著。 顧沂到了傍晚時分才回來,顧家大門上了鎖,他貼在門上,輕輕扣了三下門栓:“是我?!?/br> 里頭余氏順著門縫看了一眼,然后是一陣開鎖的聲音。 門只開了一個小縫,顧沂泥鰍似的鉆進去,然后啪一聲又把大門給鎖上了。 來到堂屋坐定,顧沂伸手在左手邊寬大的袖子里一掏,摸出來一疊厚厚的銀票,楊氏沒見過銀票,認不得,立在一旁伸著脖子問這紙是什么? 余氏呸一口:“沒見識的東西!這可是的銀子!” 余氏把下人全都打發走,屋子里就剩他們三個,湊上去問兒子里頭有多少?顧沂不慌不忙地數著,數了有一會兒才說:“五十張?!?/br> 余氏瞄了眼上頭的面值,一坐地上了。 顧沂是個孝子,一張不少全都交給余氏保管,楊氏扶著余氏起來:“天老爺,幾輩子都花不出去??!” 顧沂端著茶喝了幾小口,笑著說:“這也就是個零頭?!?/br> 楊氏嘴張得能吞下個雞蛋,余氏回去自己屋子藏銀票,楊氏往顧沂坐的那張椅子上一擠,半邊坐在他的上,摟著他的脖子香了一口:“咱家爺本事可真大?!?/br> 顧沂笑著從袖子里摸出個翡翠鐲子,塞給她:“不要讓娘瞧見?!?/br> 楊氏又驚又喜,一邊試鐲子,一邊隨口道:“程家那口子被人抓走了,還能活命嗎?”高興歸高興,她總覺得心里有點虛。 顧沂臉色往下微沉,瞥了她一眼:“瞎cao什么閑心?有好日子,踏踏實實地享受就是?!?/br> 楊氏覺得也是,就是這幾日和太守夫人還有小程氏相處得挺不錯,看到她們這樣下場,覺得相公的心有點太狠了 她把手沿著顧沂的領子口鉆進去,摸到他的心口上,狠狠地搓了幾下:“讓我探探,這里頭長得是不是顆石頭心!” 顧沂倒是覺得無毒不丈夫。 程太守倒霉,那是他太蠢! 他隨口哄他幾句話就信了,這樣的人,不騙他,騙誰? 他給程太守獻計,讓他在席面上,在錢昱的酒里頭,這樣就能用錢昱的人頭向南朝廷將功贖罪了。 錢昱死了,他顧沂也算大功一件,錢昱沒死,倒霉的還是他程太守。 可笑的是,程太守竟然還想著投靠北軍,巴上錢昱的,偷偷把砒霜換成了,還讓小程氏去給錢昱倒酒。 愚蠢至極,偏偏又至極。 不過顧沂也是早就算好了的,錢昱用膳,每道菜、每口茶、每口酒,都要經由三人試過無事,他才會入口。 砒霜藥性猛,服下不出片刻就會斃命,如果程太守下的是砒霜,那口酒根本就到不了錢昱的口中。當場事敗,反而給了錢昱一個誅殺他的理由。 程太守死了,那五千兩銀子還有美艷俏人的小程氏才是他的。 可惜了,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小程氏。 顧沂嘆了一聲,這樣的花容月貌就要成為刀下鬼了。 余氏回到自己屋子,先把銀票藏到床底下的小匣子里,用鎖鎖上,再鎖進大柜子里,把鑰匙也專門找個匣子鎖上。等藏好了才又重新出來,快到堂屋的時候聽見里頭楊氏嬌滴滴地扯著兒子說:“爺日后可不能忘了我的好?!?/br> 然后看到兒子往她懷里塞了個翠綠色的韭菜葉寬的鐲子。 余氏眼睛一瞪,叉著腰進去,噼里啪啦把余氏從兒子身上打開:“大白天的就,就這么想男人?” 楊氏飛快地把鐲子藏進袖子里,腦袋往胸口一捶,乖巧地虛心挨訓。 余氏朝她頭頂呸兩口,顧沂看她這樣就皺了皺眉,偏頭去續茶,余氏繼續罵楊氏:“你也別忘了自己身份,就是個玩意兒,以后哥兒還是要娶正牌夫人的。你要是敢沒眼力見兒瞎搗亂,掏空了哥兒的身子,我現在就把你給賣出去!” 楊氏粗著脖子頂了一句:“我可是八抬大轎嫁過來的?!?/br> 余氏插著腰哼哼一聲,冷笑道:“那也是小老婆!” 楊氏又咕囔了句:“小姑子不也是給人去做小老婆去了嗎” “我打死你個爛舌頭的小娼婦!黑心黑肺的賤蹄子,我們顧家的飯都喂狗了嗎!”小顧氏是余氏的心頭一根刺,礙著兒子面子不敢問,楊氏這算是摸了老虎了。 顧沂看著扭打做一團的兩個人,楊氏本來也是潑辣的,這會兒還不敢直接對婆婆動手,發髻被扯了下來,披頭散發的,余氏揪著她的頭發根兒,讓她把臉露出來,一邊朝她臉上唾,一面伸爪子去撓,楊氏不敢打,只能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