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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身新衣,回到床邊坐下,向司馬賢道:“我沒事,大哥你回去歇息吧?!?/br>司馬賢看他兩眼,起身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去,雙眸一閉,繼續靜坐。星若撓撓頭,又勸道:“你不用總守著我…回去睡吧…”司馬賢抿著雙唇不發一言,只是靜靜坐在那里。星若拿他沒辦法,只好換過衣服,又躺回床上。他捏著被角發了會呆,突然道:“大哥,我昨天在老門主的舊物里,翻出些奇怪的東西…”“睡覺!”司馬賢打斷他道:“這些事明早再說?!?/br>星若癟癟嘴,乖乖鉆回被子里,輕輕睡下。翌日一早,暖陽高照,星若打個大哈欠,坐起來一看,發現屋里早就沒有了人。他梳洗一番,跑到樓下,自一堆雜物中搬出個箱子。他將箱中什物逐一清點,便抱著箱子出了霽月樓,溜溜跑去靜心齋。司馬堂主端坐在桌前不緊不慢的吃著早飯,沒多會兒功夫,就見星若拖著個箱子擠了進來?!澳阌謱こ隽耸裁磳氊??”司馬賢側頭看他問道。星若嘿嘿一笑,把箱子扔在腳邊,先跑到飯桌旁填飽肚子。他吃著吃著,突然停下,問道:“大哥你每天早上都能吃這么些東西嗎?”司馬賢頓了頓,扯扯嘴角沒理他。星若湊到司馬賢面前,瞇起眸子盯著他道:“你方才可是笑了?”司馬賢將他推回去,責備道:“別胡鬧。趕緊吃,吃完說說那都是些什么?!?/br>星若朝他做個鬼臉,然后風卷殘云的大快朵頤一番,抹抹嘴上的油,便拉著司馬賢一起去看那箱子。箱子一打開,司馬賢也覺得奇怪了。里面有絹帕、手鏡還有一雙金絡索,除此之外,還有些奇形怪狀的小玩意兒,及一只香囊。司馬賢將那香囊取出來,左右看看,見上面繡有鴛鴦蓮花,沿口處用雙股色線編成了花穗。他奇怪道:“這應是女用之物?莫不成是門主夫人的舊物?”星若搖搖頭道:“我向老頭兒打探過了,老門主失蹤之前并未婚配,他也不知道這是誰的東西。不過…”星若拿過司馬賢手中的香囊輕輕打開,從里面倒出一只桃木小魚,他繼續道:“這香囊,多是臨別贈物,里面藏了只小魚,應是有什么寓意。但是連老頭兒都不知曉,我還真不知該去問誰了…”司馬賢想了想,支吾半天,道:“你是不是,想去問墨黎谷…?”星若一愣,閃爍著目光,猶豫道:“是有這想法…但是我上次送出去的筒子,還沒回來,不如再等等吧…”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自屋外傳來了聲響。司馬賢開門一看,見是張遠快步跑來。張遠跑到靜心齋門前,向他躬身一拜道:“堂主,我們這些日子繞著那岷山荒村,找出些端倪。副堂主讓我快馬回來回稟一番?!?/br>自星若他們上次走訪明家村,無一所獲回來之后,曹展宣始終覺得那地方不對勁,所以他沒待幾天,又帶了幾個伶俐的翻了回去,想在那荒山上再挖出些線索。星若本來想跟去,讓他好說歹說給勸了住,于是便一面接著搗鼓唐堯舊物,一面等著展宣那邊的消息。司馬賢將張遠請進屋里,聽他一一細稟。張遠整理一番思路,慢慢道:“那明家村,除了藍堂主你們之前進過的正村外,西側繞過樹林,還有一小院。據副堂主推斷,院子原來住的應是個武人。我們將那亂墳崗挖開,將村民一一辨別重新安葬,卻沒找出有什么強健之士。是以副堂主覺得,那人應是未與村民同遇難?!?/br>星若不解道:“那村民遭人毒手之時,他為何不去解救?”張遠道:“副堂主亦覺得蹊蹺,所以我們在那西院周遭遍尋甚久,找到有一隱秘的山洞。山洞很深,可以一直穿到山的背側?!?/br>“穿過去之后有什么?”司馬賢問道。張遠答:“雪頂。穿出山洞,便能隱隱見到山上凍雪,我們沒帶太多御寒的衣物,不敢貿然再走,但是確能在腳下找到些記號。副堂主說,那雪頂之中,定是有些什么。”“可還有別的消息?”星若追問道。張遠搖頭說:“暫時沒有了。我這次回來,也準備取些棉袍帶走,看能不能再尋出些什么?!?/br>張遠說完這些,司馬賢便讓他回去稍作歇息,然后去找江漪備那些要帶走的東西。張遠退下之后,司馬賢凝神看著身邊人,不再言語。星若在屋中踱了幾圈,低聲道:“大哥…我還是得去找他…”司馬賢默默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他為什么硬要將你留下…”星若苦澀一笑,道:“他身上有傷…”司馬賢說:“我知他身上有傷??捎袀秩绾??”星若緩緩搖搖頭,深吸口氣道:“你不知道…他那傷不僅傷在身上,更傷在心里…”他微微抬頭,看向司馬賢,幽幽道:“他中了豺面人一掌,我將他拖回墨黎谷。墨黎谷主遍尋解救之道,終以自己畢生修為,換他一條虛接的心脈,和十年陽壽。他醒轉過來,知道之后,整在屋里坐了三天三夜,不發一言,水米不進?!?/br>司馬賢蹙眉道:“將他救回來,難道不好嗎?”星若走過去拍拍他大哥的木頭腦袋,苦笑著問他:“若換做是你,要以老頭兒的命,換你的命,你可愿意?”司馬賢想都沒想,一個勁兒的搖頭。星若道:“這不就完了。他本就是重情之人,黎半仙這么一搞。他滿心愧疚,如履薄冰,生也難,死亦更難…”司馬賢嘀咕道:“那你…”“我?”星若反問他一句,按了按泛紅的眼眶,道:“我比黎玄鶴也好不到哪去…不過是利用他的愧疚之感,將他鎖在身邊罷了…”司馬賢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星若卻不想再解釋下去。他向大哥道:“木魚香囊和張遠的消息,我還是要親自帶給他。此去東京少說也要走上一個多月,我一會便動身出發?!?/br>司馬賢知道自己說不動他,轉身去了屋里,翻找片刻,拿出一怪模怪樣的玉石小獸,塞到星若掌中。星若左看右看,看不出個名堂,于是問道:“這什么好東西?奇奇怪怪的?!?/br>“食夢的瑞獸?!彼抉R賢解釋道:“你將它放在枕邊,便不會再發噩夢了?!?/br>星若抿嘴一樂,點了點頭,將那小獸揣回懷里,收好了腳下的箱子,辭了司馬賢回霽月樓收拾行李。一個時辰以后,司馬賢把他送到山腳長亭,看他揚鞭遠行,心里又想起曹展宣臨走前對他說的話。當時,曹展宣準備向他借幾個赤峽堂的弟兄前去荒村,便倚在靜心齋外等他。他把展宣帶進屋里,卻聽那人嘀嘀咕咕的。司馬賢追問兩句,曹展宣不解道:“我應是從未進過你這靜心齋,怎地覺得好似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