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坐在那張家里唯一破舊的沙發上，等待自己兒子回家后好好質問他。

“這是什么？”

剛踏進門的萬順兒措手不及被萬媽用撕碎的書扔了一臉。

“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萬順兒有點驚嚇，母親的到訪。

“我問你這是什么？”萬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這是……”萬順兒低頭認出萬媽所撕碎的書是關于同性戀的書籍，頓時驚慌失措。

“為什么你收藏這種書？你是同性戀？”萬媽上前擰住兒子的耳朵旋轉一圈，情緒來得比之前激動：“我問你，你是同性戀嗎？”

“我……我……”萬順兒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反正遲早知道要說的，腦子一熱，不如現在就承認了吧：“我是?！?/br>
“能耐了你，不知道mama離婚了心里煩悶堵嗎？不知道你親爸和那個狐貍精結婚了，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嗎？他現在都不屑看你一眼，你還不給我爭點氣？”說著萬媽轉身拿起身后桌子上的茶杯往萬順兒的腳邊砸去：“你要臉嗎？要臉不要，mama怎么這么命苦，碰上個人渣老公，生出你這么個賤貨？哼，也是啊，你是他兒子?！?/br>
萬順兒低著頭，一聲不吭，任由母親謾罵。

“你外婆呢？媽！媽！”萬媽繞著屋子喊了一圈，正巧外婆提了一籃子的蔬菜，從地里摘菜回來。

外婆看到女兒回來很是高興，這個沒良心的女兒終于知道回來給順兒過生日了。正開心地想呼喚，發現順兒像做錯事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還沒開口，就聽見自己的女兒將自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怎么帶孫子，他是同性戀你知道嗎？全村人要是知道了，我的臉往哪擱?！比f媽指著母親的鼻子罵。

“你大喊大叫什么，不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蓖馄艢獠贿^放下籃子回罵，站到了順兒的前面。

“順兒，你跪下?！比f媽推開親媽，伸出食指示意他下跪。

“不跪，為什么要跪，順兒做錯什了？”外婆一把拽起正要跪下的萬順兒。

“不準攔著他?！比f媽氣得雙手插著腰：“他是我兒子，我還沒怪你把我兒子養成了這幅德行?！?/br>
萬媽的這句話激怒了含辛茹苦經將萬順兒帶大的外婆，兩人除了吵嘴，開始推搡起來，順兒深怕外婆被推倒受傷，哭著攔著勸道：“媽，外婆，你們別吵了。我跪了，媽，我已經跪了?！?/br>
萬媽最后又推弄了一下外婆，這才善罷甘休。

“我還以為你忘了你有個兒子，順兒這么大了，你看過他幾次？”

“我在外頭受了委屈，回來你們竟給我添堵……”萬媽倒在舊沙發上摸著臉上苦楚的眼淚。

順兒和外婆也能猜的，每次萬媽回來10次有10次是因為在外面受了氣。

外婆也心疼，她就這么一個女兒，見她哭，還是會傷心：“你這次又怎么了？”

“他們家嫌棄我是個離過婚的，還帶著這么大的兒子?！比f媽不服氣地伸著脖子叫嚷道：“那他不是也有個女兒嗎？憑什么我就不能有帶兒子了。他的mama也不瞅瞅自己兒子都50多的老頭了，也不是特有錢，還有什么條件找個年輕漂亮的，真是搞笑?！?/br>
“你是和他媽鬧上了才回來的，那你就別嫁，婆媳關系不好，以后你還得受委屈?！?/br>
“可是，我不年輕了呀，我又有沒什么資本挑三揀四的。況且，他mama不好，但老林對我還行，他女兒也能湊活。他mama讓他去了無數次的相親，都沒成功，估計是最后死心了，也就不反對我和老林在一起了?！?/br>
“那你還哭鬧什么？”

“還不是被這兔崽子氣得，不學好，我怎么就沒一件事順心的呢？”

萬順兒跪著不敢起，低頭認錯：“媽?！?/br>
“不過，他媽說進門可以，必須得答應她一件事，那就是我不能帶著順兒，以后順兒還得跟著你?！?/br>
“你這話什么意思？”外婆聽著不對勁。

“媽，你別急啊，老林說了會支付撫養費的?！比f媽按照外婆，見她氣不打一處來接著安慰道：“媽，女兒知道這樣不對，可是，女兒一個人在外打拼實在太幸苦，我想找個男人依靠。再說，順兒已經跟著你十多年了，跟我也就見過十幾次，還沒你來得親，你接著幫我帶，費用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定時往家里寄錢的?！?/br>
“你給我滾?！蓖馄怕犞絹碓綒?，推開女兒的手，將她的行禮一股腦統統丟出門外。

“媽！”萬媽急忙跑出去撿行禮：“里面有貴重物品那，老林給你買的翡翠玉鐲你可別給我摔壞了?！?/br>
“你留著自己戴吧，順兒這么好的孩子，真是投錯胎了，怎么就成你兒子了?！表槂和馄彭槃輰㈤T重重地一關。

“媽，媽，你開開門，只要你幫我好好帶著順兒，我不怪順兒是那個……的事情了?！?/br>
“他喜歡男人怎么了，反倒是我看不懂你談的是什么卑微的男女之愛了。你要是再因為這件事說他，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女兒?！?/br>
“媽，媽?！?/br>
“你這當媽的都忘記自己兒子是哪天生的啦？”說到這，順兒外婆忍不住哽咽。

萬媽聽后先是一陣緘默：“對啊，今天是我兒子的生日，兒子今年幾歲了來著？”

萬媽自知當媽的不合格，她不好意思在叫門，提著行禮灰溜溜地走了，慶幸的是她終于將兒子給托付了。

關上門，外婆回頭看著順兒：“順兒，你起來，你沒做錯事，不需要罰跪?！?/br>
外婆抱住站起來的順兒忍不住痛哭流涕。

“外婆?！比f順兒輕輕地呼喚外婆，對于母親的“再次遺棄”，他反而沒有那么難過，一次和一百次都是一樣的。

“你媽今生最福氣的事情就是生了你，可惜她不好好珍惜?！?/br>
“呵呵，嗯?！比f順兒為了不讓外婆擔心，強顏歡笑。

***

次日，萬順兒和平常一樣吃著飯，被突然闖入，風風火火出場的易璟平嚇了一跳，險些嗆到：“你干什么？”

“你媽來了，聽說昨晚你們家吵得挺大聲的，她還在嗎？”易璟平壓低著聲音問道。

“走了?！?/br>
“走了？為什么？”

“她來就是希望外婆能繼續照顧我，因為她結婚的對象不希望我進入到他們的家庭?！?/br>
易璟平盯了萬順兒一會，見他泰然自若地繼續吃著飯，于是，上前摟住萬順兒的肩：“我的肩膀借你靠會，免費的?！?/br>
“哼？哼嗚，哼嗚?！比f順兒本以為自己早就習慣，當易璟平這樣說著，他充滿悲傷的氣球被戳破，漏氣似得再也沒忍住哼唧著哭了出來。

“她啊就是沒發現你才是她最大的財富，放心，你還有璟平哥哥?！币篆Z平樓主萬順兒安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