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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擔心夫人身體,又好勸歹勸將李君汝扶回臥房。在傅己元停尸房前,如今已是一片廢墟,空氣中遍布焦炭氣味,門生本想今早打掃,卻被早就到場的衣二三和北辰勸阻,說是再搜查一番,私底下又送了銀子,門生便欣然允諾。“如今都已燒焦,成了黑漆漆的木炭,你還能發現什么?”北辰抱刀立在衣二三身后,衣二三也并未理睬,仍是專心致志翻找產查看。“有了?!?/br>北辰見衣二三從一根碳堆里找到一枚鐵質鑰匙,那枚鑰匙被燒得變了形,但是輪廓仍清晰可見。“跟我走?!?/br>兩人潛入傅己元臥室,里面早已空空如也,其他門生將里面物件變賣,換的銀兩私藏,有些與傅己元私交不錯的還將他的舊物置歸一處,準備燒掉祭奠。“你在回避誰?”北辰好像有點明白衣二三的作為。又壓低聲音道:“李顯弘還是弓滿盈?!?/br>“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機靈鬼?!币露孟駴]料到自己的心思被這娃娃看穿,口氣中帶了真誠的稱贊。北辰道:“你明知傅己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知道他可能藏一些線索在身上,昨日眾人皆在時不點破?!?/br>北辰看衣二三仍在房間四處溜達,時不時用手扣墻摸角,又道:“若是我猜的不錯,昨晚你便想獨自去搜尸,只不過被人搶先一步毀尸滅跡?!?/br>“你且過來?!币露龥_北辰招了招手。北辰走過去,發現衣二三正用那把鐵質鑰匙開一個盒子,盒子是用絹布包裹起來的,上面繡滿了密密麻麻復雜的紋路,打眼一看,有點像獵豹捕食。咔嚓。盒子里面放著一些瓷瓶,大大小小,有的混圓短小,有的修長精致,只不過全是空瓶。北辰道:“他要這么空瓶做什么?!?/br>衣二三將瓶子倒置,輕輕敲擊瓶身:“關鍵是瓶子里之前裝過什么?!?/br>衣二三發現瓶子底部被打磨的很平整,瓶子外部上色也極為講究,傅己元這樣的粗野漢子若是乘裝物件絕不會如此細致,只可能是什么人交給他,或者他從別人那里搶奪來的。北辰站在一旁,注視著正在全神貫注想事出神的衣二三,衣二三的側臉比正臉更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只要那雙眼睛里裝滿認真,北辰就無法忽視。衣二三察覺到北辰的視線,回身站起,直接拉過北辰的手,道:“跟我來?!?/br>宮闈深處,一座別致小亭坐落在湖心,兩岸樹凋葉落,前幾日的新雪都被宮女和太監利落的拉車運走,只在草坪和假石景觀處仍特意保留新雪,勾勒韻味。如今,新雪開化,暖陽高照,冬日里空氣中彌漫著沁心俏寒和麗日冬光,氣氛倒也讓人禁不住出門走走。“弼兒?!?/br>亭中一位婦人開口,頭上的彩鳳在太陽的映襯下仍是熠熠生輝。“母后,兒臣回來了?!?/br>地上跪著一個錦衣青年,雙手相疊放在額頭之下,弓背屈膝,無比恭敬。“辛苦我兒,無應門中,你可是談妥了?!?/br>只見地上名喚弼兒的青年將頭抬起,晶亮溫潤的杏眼下,輕啟薄唇道:“兒臣已于無應門達成生意,捏住銀子,裘刃便動彈不得?!?/br>“很好,你父皇再過不足半月便要到京,你拿捏好時間,以后無應門錢物上的事,交托心腹□□即可?!眿D人輕輕握起銀剪,將擺放在漢白石桌上的臘梅多余的花枝剪掉,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微微笑道:“你那兄長病的不輕,無應門的事也要辦得利索?!?/br>聽到“兄長”二字,錦衣青年有些恍惚,又馬上發覺失態,便又重新跪拜,恭敬道:“定不負母后所盼?!?/br>婦人交代完,便起身離去,待婦人成輦離開視線,才隱隱聽得太監高喊:“貴妃娘娘起駕!”北辰跟著衣二三,看著他將那些瓶瓶罐罐收起,又放回原處,只是從中抽取一支,帶在身上。“去找柳夢梅?!?/br>北辰和衣二三再見柳夢梅時,她正在監督門生訓課,因為衣二三要協助弓滿盈查案,所以可以不參加訓練,北辰更是不必說。柳夢梅看到他們二人,便吩咐門生自行訓練,又請兩個人進了訓課堂。“昨日你說傅己元出門喝酒?!?/br>衣二三目光停留在訓課堂上方的“弘武精學”四個字上,同時也在專心聽柳夢梅介紹昨天傅己元的狀況。慶華府。這座酒樓是官府承辦的官方酒館,平時京中官員宴請賓朋都會選在此處,倒不是說這座酒館規格高檔,而是朝廷下達的硬性規定,一方面是為了監督在京官員平日的作風形象,同時,更重要的是,對官員來往人員進行監督,保證皇帝手下的能用之臣有朝一日不會變成權傾朝野的不可控勢力。但同時這座酒館不僅僅只允許官府的人進行用飯活動,在沒有官方請宴的時候,酒館也可以接待平常百姓生意,也因為酒館的特殊性質,讓很多非在官人員為了密切和朝中大員的關系,也會時常來這里走動。傅己元若是只是簡簡單單喝酒,便不會跑到距離無應門幾十里之外的慶華府,而且據柳夢梅回憶,平日傅己元心情大好時,也會選擇酩酊樓,相反,若是傅己元興致不佳,則往往會在慶華府喝得酩酊大醉回來,而且一般都是和裘刃一同去。兩人告別柳夢梅,交談時并沒有把找到瓷瓶和鑰匙的事情相告。北辰心里奇怪,為什么衣二三唯獨講這件事情的關鍵告訴自己,目前狀況來看,他是絕對不信任其他人,但偏偏除了自己。在去慶華府的路上,北辰按耐不住,終于問道:“為什么只告訴我?”“好奇嗎?”北辰似乎預料到衣二三接下來的話,便不做聲,看接下來衣二三會拋出什么讓他生氣的要求。“叫我聲師傅,我就告訴你?!?/br>北辰心里冷笑,果然又是這個要求,這個衣二三身法、武學皆是自己所見過所有高手中的上乘者,但是行為怪誕,脾氣也是陰晴不定,不知道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北辰道:“若是我答應你,你會如實相告?”“當然?!?/br>“那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br>衣二三停下腳步,轉身站定,此時陽光從衣二三的背面照來,給衣二三的整個身上打上厚厚的一層陰影,臉上大部分輪廓隱藏在太陽的余暉光暈中,唯獨只有眼睛反襯者陽光的色澤,血褐撩人。之間衣二三嘴角帶笑:“此話怎講?”“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北背嚼^續向前走,踏步走進那片余暉中。兩人一前一后,剛剛好被余暉分割。衣二三苦笑搖頭,抬腳便追了上去,等到兩人趕到慶華府,發現里面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