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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眸里染上絲絲諷刺,還真有點自作孽、不可活。陸安森見他下床,皺眉問:“去哪里?”程朗腳步微頓,轉身哼笑道:“去地獄,你要來么?”又生氣了?因為什么?莫名其妙,他哪里又惹到了他?陸安森一頭霧水,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阿朗,我說話不討喜,但我并不想惹你不開心?!?/br>他總是肯道歉的,知道他心里委屈,他可以包容他偶爾的無理取鬧。而他這樣服軟,還親密地喊了“阿朗”,倒讓程朗不知該怎么生氣了。他扯開他的手臂,指了指浴室,解釋道:“我是去洗澡?!?/br>陸安森點頭,臉色有些不自然:“我……百度了,在你睡著后,也做了事后清理??茨銤M身是汗,也給你擦了?!?/br>還真是溫柔體貼!程朗勉強維持住冷淡表情,故意冷著聲音道:“哦。所以呢?”陸安森搖頭,眼眸帶著憂心:“你別去洗了,膝蓋還傷著,不能碰到水?!?/br>他總是惦記著他的膝蓋傷,比他還要在意那些小傷小痛。程朗終究軟了心,緩和了口吻:“放心吧,我會注意的?!?/br>陸安森還想再勸,程朗沒有給他開口機會,徑直進了浴室。他醒來后,自然感覺到身體很清爽,可想著男人給他清理,各種不適應,就想自己再洗洗。當然,他心里發誓,自己一定要鍛煉好身體,不能這么被做暈過去。雖然后面自己也爽到了,嗯,快要爽的上天了,可這么爽暈加累暈,也夠慫的。三分鐘后,程朗清清爽爽地裹著浴袍從浴室里走出來。一開門,陸安森仿若門神,站在浴室門口,手里拿著他的換洗衣服。白色襯衫、黑色長褲以及一條黑色內褲。這么體貼?真是居家好媳婦!程朗眉眼染上笑,湊過去,吻了下他的唇角,花花心思往外躥:“陸哥,今晚留下來?”這還是白天,就開始想晚上了!還真是不安分!陸安森倒不認為程朗留他過夜是想著怎樣,但撩他、折騰他,肯定是會的。他估摸著自己的自制力,覺得還是離開的好。程朗受不住再一次的狂歡。“不了,明天再過來。你好好休息,這兩天……”陸安森說著,面色不自然,眼神有些閃躲:“這兩天喝點粥吧?!?/br>那種地方,初嘗人事,總該是小心對待的。喝粥?至于這么小心?程朗心里不當一回事,話語有些耍賴:“那我干脆別吃了?!?/br>陸安森當即拉了臉:“三餐不規律,對胃不好?!?/br>程朗輕笑:“陸哥活的真仔細?!?/br>陸安森無奈低喃:“程朗,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生命很可貴,你要珍惜?!?/br>得,都是為他好。程朗心里領了情,面上故意逗他,笑得有點壞:“如果我沒記錯,你還說愿意為我去死?!?/br>陸安森僵了臉:“……阿朗,不要隨便提死?!?/br>真是沒點幽默細胞。程朗無趣地擺擺手:“好了,不逗你了?!?/br>陸安森眼眸動了動,上前抱住他的雙肩,柔聲道:“阿朗,你別逗我,你的每句話我都用心在聽。我會當真?!?/br>“嗯。我知道?!?/br>“你別怕,我絕不騙你,也不會負你?!?/br>“嗯。我知道?!?/br>“阿朗,我真的愛你,比你以為的還要深?!?/br>低沉溫柔的聲音,甜蜜入心的情話,程朗心里軟成水,覺得自己快被溺斃了。男人不解風情,不會溫存,可突然間說些甜言蜜語,他一時招架不得,俊臉偷紅,心臟砰砰亂跳,只能借著穿衣服,不去接話。陸安森還在訴說真情,有意或者無意,句句暖人心:“你這兩天好好休息,我明天會來陪你。你有什么打發時間的游戲嗎?”兩妖精打架??!程朗在心里回著,手上加快動作,把褲子提了上來。他穿好了,看了下墻上的掛鐘,已經中午了,這個點竟然沒人喊他們吃飯,真奇怪。陸安森也覺奇怪,不過,也不敢再耽擱。他們已經在房里膩歪了很久,再不下樓,估計真要被想歪了。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房,慢慢往樓下走。客廳里,程嵐在打電話,許淵在沙發上坐著,竟還沒走。程朗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虛。他在樓上醉生夢死了一個上午,這么長時間,許淵一直在等,會不會看出什么?許淵確實看出什么,程朗走路不自然,熟悉此道的人,很容易想明白。他震驚,不敢相信,甚至無言的憤怒:程朗……他竟然真的敢!程朗這個人,在他手心里捏了這些年,他自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對他多好啊,寵著、護著、敬著,為了他的鋼琴事業,他可以說不擇手段??墒悄?,他一手養大的白菜,就這么被豬給拱了!對,在他眼里,陸安森就是一只豬,空有其表、高傲虛偽、沒有情商的蠢豬。可這只蠢豬,就這么輕易地把自己珍藏的白菜給拱了,而且還在他眼皮子底下。如果知道兩人在房間里做的那種勾當,他絕對會沖上去滅了他。可為時晚矣!許淵看著程朗笑著給自己打招呼,親切地問:“許哥,你怎么來了?有事嗎?”為什么不能來?沒事,就不能來看他么?他以為除了經紀人關系,他們還是朋友,是知己,是……可原來……他養了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許淵心里被妒忌焚毀,眼睛充斥著血色和暴戾。為什么會是這樣?他與他相識、相伴了六年,風雨同舟走過多少坎坷,竟敵不過陸安森的短短半個月。對比太寒人心,許淵抓住他的手臂,二話不說將他往樓上拽。事到如今,他竟還忌憚著他的母親,知道程朗的底線是母親,此事決不能讓她知曉。多諷刺!真是瘋了!做出這種事,他都不在乎了,他還傻傻替他遮掩。“放開他!”陸安森自見許淵沒走,就有預感要出事。此刻,看他拽著程朗的手,下意識地就低喝出了聲。程朗比他反應還大,大聲道:“別,陸安森,這是我跟許哥的事,你別插手!”程嵐正接著電話,也被這突然的場面嚇到了,忙掛斷電話走過來,臉色倉皇:“怎么了?小許,你這是怎么了?你別拽著程朗的手,他皮薄,會疼的?!?/br>疼!他也疼??!而他做那種事,就不疼嗎?許淵在心里咆哮、嘶吼,手上力道加大,拽著程朗就往樓上臥室走。陸安森想跟著,被程朗喝住了:“別跟來!”有些事,也到了說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