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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啊?!?/br> “我怕說了你也聽不懂?!?/br> 一個鬧著要聽,一個東拉西扯拒絕。 朱貝妮未發現,因為陳小西的打岔,她的悲傷不知不覺減輕了許多。 回到朱貝妮的住處,陳小西代為在網絡上幫她購票。朱貝妮簡單收拾了行李后,給父母打電話報告返家的時間。 “你要回來?”朱mama明顯很吃驚。 小縣城不大,消息傳得也快。朱mama倒是知道娜娜的噩耗。只是在她眼中,春節在即,考試在即,這番舟車勞頓的必要性便打了折扣。 “人死不能復生,唯有節哀順變。你電話吊唁表達哀思不也一樣?”朱mama語氣里含著猶豫,只差明言阻止了。 朱貝妮突然激動起來:“我很后悔在最初知道娜娜狀況的時候沒有多干預一些,我原本可以做得更好的。如果我當初盡力,也許就不是這個結局。mama,我有些自責呢。 如果這一次不去送送娜娜,我以后會沒臉回憶她,沒臉說我跟她是閨蜜。 我就算為了自己以后安心,也應該回去送她最后一程。何況,我心里,真的很在意我跟她的友誼?!?/br> 朱mama聞言,慌忙改口答應,說讓朱爸爸一早去接站。 掛斷電話,朱貝妮一抬頭,陳小西正眼睛晶晶亮地看著她。 “呦。比我想得聰明嘛。自己悟出來啦?!?/br> 朱貝妮想起剛才和陳小西之間的話頭,他竟然比自己更早一步看到真相,不由慘淡一笑。 轉念一想,心下越發好奇,不由追問:“那為什么換你就可以不回呢?” 第339章 火車上的夜 “因為,我不虛偽呀?!?/br> 這一次,陳小西倒沒有推三阻四。 “我直面我的內心。當我想人死燈滅、儀式徒勞的時候,我就真實地這么認為,因此也真實地不需要一個寬慰自己的追悼會。我只會在內心,時不時想起她,緬懷一下我們共同經歷的時光。 儀式,為軟弱的人而存在。而我,是強大的?!?/br> 朱貝妮分明覺得,陳小西,是自戀的。 不過,看在他認真幫自己分憂解難的份上,她就不抨擊他什么了。 時間不多,這就需要出發去火車站。 -- 12月底的魔都,晚上六點,城市已經燈火交織,明作一團了。 小區門口吃過簡餐,登上開往上?;疖囌灸蠌V場的104路公交車。 車上僅剩的一個空位,陳小西讓給朱貝妮坐,自己則站在朱貝妮的身旁。車上人多聲噪,兩人沒有怎么講話。 到了火車站南廣場,陳小西買了一張站臺票。 時值火車開,還有一個小時。 朱貝妮慣常宅,一旦出門,卻又對什么都好奇。 她東張西望,看稀奇一樣看站前熙熙攘攘的人流。幾個流浪者在避風處裹著棉被旁若無人睡在水泥地上;不少中年婦女麻木地來回詢問路人是否要便宜住宿;即使是匆匆趕路的旅人,也神態各異…… 朱貝妮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眼睛不夠看。陳小西卻謹慎地建議還是在候車室度過吧。 “萬一火車提前出發呢?!彼f。 朱貝妮十分怪異陳小西的這個“萬一“,不過還是順從地去了候車廳。 沒想到始發站可以提前半小時進站。 找到自己的床鋪,安置好行李后,倆人在床鋪邊又磨蹭了一會兒,看看還有二十分鐘才發車。 二十分鐘用來分別,對朱貝妮和陳小西來說,似乎太長。 陳小西的謹慎使他覺得他不應該坐在車內等——萬一車提前開了呢;拉朱貝妮到車外又太殘忍,魔都冬日夜晚的室外濕氣蝕骨,絕非一個冷字可以形容。 “你躺著去吧,要把臥鋪的成本賺回來。我回了?!标愋∥鞯?。 陳小西擁抱一下朱貝妮,礙于上鋪的人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們,“吻別”什么,只好在心中進行了。 站在車上走廊的朱貝妮,透過玻璃窗看見陳小西頭也不回地往出口處走。 有一瞬間,朱貝妮似乎看見窗外的身影飛奔起來,追著火車加速度地跑。揉揉眼睛再看,陳小西分明走得有板有眼。 原來是幻覺。 熟悉的車站,相同的送別情形,讓她想起曾有一個男生,依依不舍,忘情地追著火車跑。 回到自己的下鋪,忽聽一個男聲在喊自己的名字。 以為幻聽。 可聲源分明響在頭頂。 一抬頭,看到一張嘴巴咧到耳朵根的大笑臉:“朱貝妮!巧!巧!巧!何其巧!我是你朱師兄啊?!?/br> 朱貝妮想說:你分明是許文衡的朱師兄好吧。 “我當爹了!我的兒子小團子雙滿月了!給你看照片!”朱師兄遇到熟人的快樂原來在這里! 朱貝妮便就著朱師兄的手機看了N多小毛頭的照片。 “那天我們在婦幼醫院遇見你和你朋友,那時候我老婆6個月。 對了,你那位朋友還好嗎? 小許要結婚了你知道嗎?他未來老丈人把他從銀行挖到家族企業,給了他一個子公司栽培他。喔靠。那小子平步青云,已經成了我們學院弟子間流傳的神話。我們準備什么時候把他捉回去,開個內部講座,主題:如何抱大腿。 剛才送你的那小伙是你男朋友?怎么感覺挺敷衍的?不過想想這么冷的天肯出來送,也算真愛了。 還有,朱貝妮要考博是吧,復習得怎么樣了?要不要我找個你的同門師兄師姐介紹給你? ……” 朱師兄的話癆潛質暴露無疑。 完全不需要朱貝妮附和,自動跳話題和連播功能超級強大。 朱貝妮抿著嘴,昂著頭,瞇著眼,似笑非笑地聽著。其實,她只聽進去了一句話:小許要結婚了…… 車身一晃,火車啟動。 忽然有人大喊一聲:“下雨了?!?/br> 世界忽然安靜下來。 朱貝妮側頭,看見大滴雨滴斜斜打在火車車窗上,水珠順著玻璃窗淌下去,像極了悲傷面孔上淌下的淚線。 只是,有聒噪的朱師兄在,朱貝妮算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