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上別的地方?!?/br>他跳下車前蓋,把祝炎棠也拽下來,猝不及防地擁抱住他。隔著幾輛車子,不遠處的人群又開始歡呼了,那是為煙花,與他無關,他只是抱著那個認真問他“愛”的人,繼續道:“比如……不笑的時候抿得薄薄的嘴唇,比如下雨的時候特別容易疼的腰,比如手心里的,一顆痣?!?/br>祝炎棠把雙手搭在吳酩的腰上,隔著毛衣,摸到熱,一時間,竟有著虛幻的感覺,讓他懷疑此時的幸福是否來自夢境。盡管他不愿承認,但的確,再沒有什么能比擬那些照片所帶給他的慌張了,剛才在吳酩面前,他可真夠通透瀟灑,真夠天地不怕??纱藭r他發現自己已經被識破。可此時,他也發現,識破自己的吳酩卻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對他來說,什么出柜,什么輿論,什么過往的曝光,似乎全是邊角料,他想的只是“祝炎棠”這個人,這個陰晴不定又沖動任性的家伙,會不會傷心,又能不能幸福。再沒有其他了。那些過往,那些洪流般涌進心房的噩夢,此刻卻被拉得好遠。祝炎棠看不見了,他眼前只有吳酩的發梢。宛如一千個人對你念咒,你卻聽到屋檐下呢喃的一聲燕鳴。祝炎棠不禁開始回味自己的人生,很短,很擠。好的壞的,淵藪平原,失去會怎樣,得到會怎樣……又,什么才算得到?從頭開始想,他釘在碼頭濕漉漉的地面上,沉在喧囂起伏的萬紫千紅中,棲在吳酩肩頭,像溪舟上上下下,這許久。而吳酩也就一直這么抱著他,雙臂環著,羊水般軟香的觸感,輕輕把他含在那里。他并不想道謝,最終只是說:“酩仔,怎么辦,我不想哭的?!?/br>吳酩倒是笑了:“真哭了?”“沒有?!?/br>“唉,祝老師,”吳酩沒轍,貼在他耳邊,他們很近,周圍再吵也能放輕聲音,“說實話,雖然這么說可能對不起你老板和公司,也顯得特別雞賊,但我也挺想讓你出柜的,我可以自私吧,我想讓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可我又想讓全世界知道你牛逼,”他頓了頓,在那臂膀上埋下腦袋,把祝炎棠抱得更緊,“咱們商量一下,哪天你拿個獎,國內的國際的都行,然后就出?!?/br>“這就可以嗎?”祝炎棠好像沒什么壓力,“還以為會有高難度關卡?!?/br>“您明天拿就明天出??!您可抓緊吧,”吳酩特別喜歡他這副厚臉皮的自信樣子,“我已經做好迎接狂風驟雨的準備了!”“狂風驟雨,”祝炎棠很開心地笑了起來,他松開懷抱,扶住吳酩的臉蛋,“即使我第二天就死,你在大眾的印象中,也會被刻上‘祝炎棠的同性戀人’這個固定的標簽,甚至你去找新的戀人,這個標簽都不會淡化,一直到你死,”他直直看向吳酩眼眸深處,好像能夠冒出火來,“某種意義上,這種輿論的壓力,以及窺伺,會永遠威脅你的隱私,讓你不得安寧。而你也將永遠屬于我?!?/br>“樂意至極?!?/br>于是,秘密在這夜色中交換了,有關自由的交付,有關危險的迎抱。他們的生命似乎在這一刻連成一線,于是吳酩把口罩摘下,隔著祝炎棠的口罩,輕輕地親吻他。他固然可以期許某天把這一層都揭掉,他們在光天化日下擁吻,但此刻已經足夠滿足。雖然沒有太陽,連月亮都沒有,可是金色銀色的煙火足夠皎潔,對岸某座大廈被哪個有錢的傻子包下來用作表白,正閃著“xx小姐我好中意你”,滿滿的桃心跳出來。光線暖紅,正如洞房。第35章昨天微博上發的那張照片,是祝炎棠給吳酩照的,他站在午夜的士丹利街大排檔里,巡警梁朝偉曾經放下叉燒飯幫快餐店王菲搬運蔬果的地方,把一碗鳳梨燉牛奶端到鏡頭跟前,沿手臂看去,能看到他在路燈下的笑。按理說重點應該放在微博下顯示的地點坐標上,畢竟關注時間稍久一點的粉絲都知道吳酩喜歡墨鏡王的電影,可眼看著評論頭幾個點贊多的,清一色全都在歡呼:吳老師get愛豆同款了!啊啊啊啊好羨慕!吳酩瞧見這些,才猛然間意識到,照片里自己身上掛的那件是祝炎棠的衣服。來的時候比較匆忙,沒帶幾件薄衣裳,兩人又身材差不多,吳酩缺衣服穿了,就直接從祝炎棠衣帽間里拿兩件對付。昨天穿的那件印花外套尤其特殊,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大牌的聯名合作款,去年年底剛發售就立馬空倉絕版了,吳酩當時想買,還真沒買到。他一時無可解釋,他打死也沒料到大伙眼睛都那么尖,只好放著評論自由生長,心想:現在已經到大號的粉絲都知道我愛豆是祝炎棠的地步了嗎?又想:這哪只是同款啊。這會兒,他縮在春節聯歡晚會香港分會場的后臺,隔著幾堵墻,聽著不近不遠祝炎棠排練演唱新時代頌歌,拿小號刷著微博,又刷到大號那條,還是忍不住傻笑起來。祝炎棠昨晚靠在床頭,笑說“要不要我給你點贊”的模樣猶在耳側。不過笑了兩下也就停了,放眼望去,這間大屋子里,還有許多別的藝人的經紀人和助理,忙忙碌碌不是敲電腦就是打電話,唯有吳酩掛著Brit給的工作牌,十分清閑。他這個冒牌助理也知道,自己成天只會幫祝炎棠遞個水按個肩膀,本身就挺心虛的,此時更是不敢表現得太浮,放下手機喝礦泉水,想把笑意給咽下去。他估計休息時間快到了,準備出發去前面給祝炎棠嘗嘗新燉的梨湯。結果,他剛把那桶潤喉的東西拎上,開門往外走了一步,迎面就遇上那位娃娃臉小助理,他平時喜歡一步不落地繞在Brit周圍找活干,此刻卻對吳酩眨眨眼:“吳哥,正好找你,有件事你跟我出來一下好不好?”吳酩點點頭,在關上手機屏幕之前,給Brit發了條信息,然后將信將疑地跟上。走了約莫兩分鐘,娃娃臉把他帶到比后臺更靠后的室外,一個車跡寥寥的老舊停車場里,吳酩抬眼一看,居然已經有群人在守著了。數數一共七個,年齡不一的男性,看起來都是普通人,并且黑黑瘦瘦的居多,臉上都沒什么表情。“什么事?”他問。娃娃臉一側身,抬手把他往那邊迎,“是他們想見你?!?/br>吳酩并沒有向前,仍然和那群人保持幾步遠,松松地笑了:“我怎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br>他這話一出,那幾位就像和他是多默契的老朋友一樣,一同笑了起來,為首的是個自來卷矮個子,他忽然走上來拍拍吳酩肩膀:“那幾張照片祝老板還喜歡嗎?”聽著這口蹩腳普通話,吳酩沒有太大的震驚,他一直都覺得這娃娃臉挺怪,也一直覺得高利貸那事兒短期之內就會沉不住氣,只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