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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嚴嚴實實,做賊似的拉著人往反方向的街道走,那位助理兼保姆勤勤懇懇靠著車門等人的模樣簡直如一根硬邦邦的道德準繩,對他進行靈魂拷問。不過,拷問歸拷問,跟男神在一塊吃喝玩樂,尤其男神還穿著自己的衣褲,這感覺當然不會不爽。確切地說,是爽得都要腿軟了。當他坐在的士里,看著身側那人倚著車窗,壓低墨鏡,目光炯炯地打量周邊街景時,一種極大的不真實感沖涌上來,讓他心臟都快要跟著戰栗了。這個人,他是祝炎棠,他在這片,陌生的異國他鄉,竟然真的會把自己看作逃亡的伙伴,叛逆的共犯。也看作首選的,甚至是唯一依賴的對象。吳酩抱起雙臂,以防自己稍一走神就握住安靜放在座椅上的那只手,吸了口氣,問:“你護照什么的都在吧?”祝炎棠拍了拍身旁擺著的那個小提包,是他們臨走前從一堆雜物里翻出來的,當時十分不起眼,像是刻意藏著的?!疤崆皽蕚浜美?,”他愉悅地看著吳酩,“護照,身份證,銀行卡,還有家門鑰匙,全部在里面?!?/br>“厲害了,”吳酩點點頭,“我本來還想,沒證件住不了酒店的話,就先把我房卡給你,過倆小時我再溜進去,你給我開門?!?/br>“現在可能也要這樣——”祝炎棠漫不經心地拖長尾音,“他們發現我把證件拿走,一定會立刻反應過來我準備做什么,會遍地撒網去查酒店記錄的?!?/br>吳酩努力顯得正直:“……我房間單人床啊?!?/br>祝炎棠笑:“怎么?”他忽然改了英文:“你怕我sao擾你?”的士車明顯晃蕩了一下,吳酩看見,那位花白頭發的司機正在抹汗?!安皇沁@個問題,”他說著,心想我求之不得,又道,“你覺得沒事兒我就沒事。我這不是覺得明星和粉絲之間——”“不對,不是這樣的,”祝炎棠把劉海抓亂了些,認真糾正道,“是朋友和朋友之間?!?/br>吳酩紅著臉不吭聲了。那一整個下午,天空都蓄著烏云,可他們玩得十分盡興。在廣場上參觀過吳酩的作品后,他們告別了那位心靈手巧的德國朋友,搭巴士去了大英博物館,又去了威斯敏斯特教堂。走馬觀花過,固然不可能玩得有多精細,可祝炎棠滿眼興奮地看著那些斑駁雕塑和尖頂建筑,問他需不需要拍下來回家學習的模樣,總讓吳酩覺得自己是在帶著一個小孩子秋游。他佯裝好學地拍下那些藝術品,實則抓緊一切機會偷拍祝炎棠,不幸的是,那人可真是心明眼亮,吳酩還沒來得及抓點好角度,就忽然被鏡頭里的情形嚇了一跳——祝炎棠竟扯下口罩,直勾勾瞧過來,坦蕩地和他對視。“要拍就把我拍好看些啊?!彼麪N爛地笑。“你是不是特別擅長構圖布局?”他又問。臨近傍晚的時候下起了雨,吳酩把祝炎棠領去了一家自己試過水,認為口味比較正常,食材比較新鮮的老牌餐廳,主打生烤龍蝦和小羊排,也不算大魚大rou。結果祝炎棠面對諸多相對低卡的美食,仍然雷打不動地只吃綜合蔬菜沙拉,并拒絕淋凱撒醬。他在開動之前,還熟練地吞了幾枚藥片,他們坐在隱蔽的暗處,周圍有紗簾的卡座里,在燭光下,小提琴聲中,吳酩一籌莫展地看著他:“是胃藥嗎?”祝炎棠抿了一口溫水:“你知道?”吳酩的腹誹十分豐富:聽說你以前在片場胃出血住過院的時候我都快哭了成嗎,最近幾個月給你發的養胃食譜你也從沒回復過,但他嘴上只是說:“成天吃這些冰了吧唧的草,你又不是兔子,胃能好?”仿佛做壞事被人拎住耳朵,祝炎棠放下插了一塊甘藍的叉子,“所以我學了煲湯嘛,平時也有給自己調養,”他無辜地支著下巴,星星亮亮地眨眨眼,“因為rou湯嘌呤太高,我只會燉雞燉魚,我煲的湯不好喝嗎?”無奈曾經多次吃人家的嘴短,吳酩拿他沒轍,只是招呼服務生過來,在人耳邊低聲囑咐了些什么。服務生走后,吳酩又拿起刀叉,熟練地把自己盤中前菜的鵝肝切成手指型的小塊,“你上次吃碳水化合物是什么時候?”“今早,”祝炎棠也繼續對付起自己的青番茄,“半片全麥面包,蘸脫脂奶?!?/br>“……現在知道自己為什么胃不好了?這是人吃的嗎,至少你平時該喝點熱粥?!?/br>“十幾歲的時候,我每天喝稀粥過活,還是得了胃病,”祝炎棠松松地垂下眼睫,“大概因為打工喝太多酒?!?/br>吳酩怔了怔,他大概知道,祝炎棠少年時過得挺凄慘,父母死得早,那位活在傳說中的哥哥也不知去向,而他好像要替他們還債……打工賺錢的地方大概包括一家混亂的酒吧,在那里老板用開水潑員工的事都能發生,客人要求長得水靈的小酒保陪幾杯酒,也就不稀奇了。對于祝炎棠這種心氣兒極高的人來說,那些過往,他主動跟你提是他愿意,你逼著他追問就是腦子進水了。吳酩深諳此道,把話題轉開了些:“我媽胃也不好,前兩年都胃穿孔了,我學了一方子給她煮糖水喝,還挺有用,至少現在不會天天燒心了?!?/br>祝炎棠不語,只是專注地看著他,帶著那把融融的笑。服務生恰到好處地來給他們添咖啡,又過了不多久,一盅冒著熱氣的湯端了上來,碗沿還覆蓋了一層金黃色的起酥皮?!褒埼r我沒讓他們烤,”吳酩揭下起酥皮,放到自己盤里,又攪了攪那碗用料實在的海鮮清湯,“我吃皮,你喝湯?!?/br>“我喜歡蛤蜊,還有龍蝦背上的rou,”祝炎棠面對那只盆大的湯盅,以及其中手臂粗的大家伙,倒也不客氣,“鉗子和尾巴給你,還有蟶子和干貝?!?/br>“哦,成,我牙尖?!眳酋げ恢{地應道。他埋頭切羊排,他仿佛一個帶著心愛的女同桌野餐的小學生,心里輕飄飄的,估計臉也通紅,他不想讓祝炎棠看到。從倫敦之眼回到酒店,已經接近凌晨,雨還未停。他們誰也不剩那精神頭,去實施之前“間隔一小時分頭進”的計劃。不過前臺似乎把深夜歸來的這兩位當作了另一種關系,并沒有起其他疑心,只是微笑著沖他們點頭示意。祝炎棠洗澡時,吳酩在床上枯坐,還接到前臺的電話,隱晦地詢問房間內的用品是否需要補充。吳酩禮貌地拒絕了,內心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去。倒不是說他覺得人家服務周到的前臺多管閑事,只是這通電話更加襯托出他的搞笑來。跟偶像開房了?還真開了。同一張床?還真是。洗澡嗎?還沒輪上。準備大干一場嗎?還真沒這希望。身上沾了些雨水,吳酩不想把床單弄潮,就解開西裝紐扣,仰面倒在沙發上質問老天:“您是將降大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