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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停止對她的喜歡,就是連減少都做不到,更舍不得傷著她。 好比臨空被人抽了幾巴掌,偏還不能還手,除了惱恨更是難堪。 成安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手里的薄瓷茶盞捏碎了,血絲從指縫里滲出來,他忍不住顫聲提醒:“督,督主您…” 其實成安覺著很費解,四寶租房這事兒雖說有些奇怪,但究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怎么督主會發這么大的火呢?他心頭又浮現那個猜測來…雖然四寶相貌的確是沒得挑,但督主不至于真的… 他這邊還在胡思亂想,那邊陸縝已經有了決斷,四寶不是想躲著他嗎?那就讓她知道,她這輩子也別想躲的掉!他漠然地勾了勾唇角:“你最近派人多留心她的動向,她要是定下來要租那座房,你就把那間買下來?!?/br> 成安覺著這吩咐更莫名其妙了,不過還是低低地應了個是,轉身出去了。 那邊四寶還不知道麻煩就要上身,她的想法跟成安差不多,出宮租房多正常的一件事,不過最近比較反常的是,督主似乎對她遠了點,不像往日那邊有意無意地揩油剪邊了,就是目光總是時有時無地落在她身上,??吹盟鹨簧黼u皮疙瘩。 度日如年的熬到沐休,四寶迫不及待地出宮去忙著租房了,經過這幾日的沉淀,陸縝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來了,心里的惱意只有更盛的,偏頭問成安:“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成安心里百種狐疑,也不耽誤他辦事兒,捧上契紙道:“已經把四寶要租的那間屋子買下了?!?/br> 陸縝屈指彈了彈契紙,笑的格外泠然。 趙清瀾最近要忙的事情也不少,四寶沒好意思再去打擾他,正好沈華采最近無事,見她發愁主動開口提了,她就和趙家管房屋租賃的掌柜約好在沈華采的小院見面。 她才被下人帶進內院,正想去找沈華采,就見他對著一顆楊樹大聲背書,她也沒好意思上前打斷,卻見上回見到的那個新買來的丫鬟扭著細腰端著茶盞子走到沈華采身邊,她柔聲嗲氣地道:“公子也念了一上午書了,放下書謝謝,喝口茶潤潤嗓子吧?!?/br> 沈華采沉迷背書無法自拔,對這一句壓根沒聽見,只閉著眼高聲背著,丫鬟氣悶,不甘心地咬了咬銀牙,忽然‘哎呦’一聲,重重地跌在一邊的青磚地上,手里的茶盞子也打翻了。 沈華采這回終于回過神來,轉頭詫異問道:“你怎么了?” 丫鬟假作痛的淚水漣漣,伸手柔媚如絲道:“勞煩公子扶奴婢一把,奴婢方才給您端茶的時候不留神扭了腳,現在已經站不起來了?!?/br> 這丫鬟生的不差,要是個知情識趣的主子早就上手了,偏她遇上了沈華采,他怔了怔才道:“我看醫書上說,關節扭傷不能輕易挪動,不然更容易骨折,你先在這里躺一會兒,我讓人給你請郎中來?!?/br> 丫鬟:“…” 四寶一下子沒忍住噴笑出聲,又忙掩飾般的輕輕咳嗽了聲,沈華采看見她便驚喜道:“哥,你來了?” 丫鬟就是再大的膽子再厚的臉皮也不敢當著客人的面兒勾引主子,見沈華采已經徹底把自己拋到腦后了,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滿臉委屈地一瘸一拐離去了。 四寶等她走了才提點道:“這丫鬟心思有些重了,你多留心點?!?/br> 她要是直接說這丫鬟心術不正讓沈華采把她趕走,他決計不會不應下,但她提醒的比較迂回,沈華采這傻白性子就沒往心里去,只當親姐關心自己,樂呵呵地道:“我知道了?!?/br> 四寶點了點頭,沈華采本來想命人上早飯的,趙家管事這時候已經來了,她連忙出去迎人,在大門處就見趙管事面露難色,她忙問道:“管事有什么事嗎?可是我看上的那間屋子出什么問題了?” 趙家管事點點頭又搖搖頭,為難道:“那間房子被旁人買走了…” 沈華采在一邊皺起眉,面色不愉:“你們不是答應過要租給我哥的,怎么能出爾反爾又賣給別人呢?” 趙家管事連連苦笑:“公子莫怪,我們趙氏商行素來以誠為本,絕不會輕易反悔,只是這回來買房的人實在拒絕不得,稍不留神就是潑天大禍…”他想了想,干脆把手里的契紙遞給四寶:“您自己看吧,那人也同意我們把房租給您,只是要求我們把這封書信送到您手里?!?/br> 四寶一臉莫名地拆開書信,就見上面用秀麗飄逸的行書寫了四個字—— 還不回來? 這字體對四寶來說再熟悉不過,她雙腿發軟,白著臉去看那房契,就見落款處是陸縝的名字。 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就想不顧一切地跑路,不過陸縝也沒給她跑走的機會,她才看完書信,幾個錦衣衛的番子就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客客氣氣地請她回宮。 四寶頓時生出一種入地無門的感覺來,沈華采這時候也瞧出不對了,立刻擋在她身前:“你們是什么人?憑什么讓我哥跟你們回去?” 錦衣衛的番子并不理他,只抬眼看向四寶:“寶公公請吧?!?/br> 四寶扶著墻壁撐住發軟的雙腿,咬了咬牙道:“我跟你們回去?!彼娚蛉A采面露急色,怕他跟錦衣衛的人起沖突,沖他擺了擺手才跟著幾個錦衣番子走了,幾人備好了馬車,沒多一時就把她送進了宮里。 四寶現在的心情好比奔赴法場,都不知道自己兩條腿是怎么邁過去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陸縝面前,她抖著嗓子道:“督,督主?!?/br> 陸縝面色沉郁,抬了抬手讓屋里的人下去,聲音幽涼冷清:“我一直知道你膽子大,這回更是大的沒了邊際,明知道我的心思,還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這些手段,這也怪我,往日寵你太過了?!?/br> 四寶心里十分害怕,聽完這話又有種別樣的憋屈,頓了下才道:“奴才知道您對奴才好,奴才愿意肝腦涂地粉身碎骨報答,我這回只是想出門租間房,并不是對您不忠心…” “你覺著現在說這些片話還有用嗎?”他伸出微涼的手指點在她的唇上,又緩緩下滑落到她衣裳的紐子上,眼神雖然幽暗,卻格外露骨,他一哂:“我不想要你肝腦涂地,能為我肝腦涂地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想要你?!?/br> 四寶脖頸被他手指滑過的地方泛起了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她咬了咬牙,跪下道:“督主恕罪,您的心意奴才不能接受,奴才原來小不懂事,不知道對食的意義,現在奴才已經娶了對食,準備和她好好的過日子,還請您開恩,放奴才一馬吧!” 這種事兒不是兩情相悅更好?牛不喝水也不能強按頭吧! 這話要是擱在平時陸縝沒準還要覺著好笑,現在便如當街被人扇了一耳光,臉上火辣辣的難堪。他當然知道四寶不可能有對食,但無論是她為了搪塞自己編出來的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