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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覺著無妨了,反正不管四寶跟自己是不是一條心,他都有能耐讓她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大不了把她關個一年半載的,讓她眼里只能看到自己。 四寶森森地感謝自己這么有眼力價,沒有給他囚禁py的機會。 他聽她說完,輕咳了一聲,才掩住眼里的異樣,似笑非笑地道:“既如此,怎么不早些告訴我?” 他轉了轉腕子上的佛珠:“我記得我前日夜里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當時為什么不說?” 四寶嘆了口氣:“回督主的話,奴才當時是豬油蒙了心,生怕旁人知道了,讓我沒法繼續作妖?!?/br> 這話還真不是托詞,她當時不說失心瘋,但也差的不太遠了。 她頓了下又沒什么底氣地道:“今天過去沒打算真把東西給枕琴,主要是想套話,看背后cao縱的人是誰,以防以后被人算計了去…” 陸縝聽她說的有趣,那些惱怒不知不覺地散了些,悠然看著插屏:“那你后來怎么又明白過來了?” 四寶當然沒有一開始就布置好重重后手的本事,其實她是找枕琴的路上才漸漸琢磨過來的,枕琴她背后的主子肯定不是真心幫她,說不準以后還得過河拆橋。 但督主卻不會這樣,他若是不同意,最多是不允她再參合這事兒,卻也沒必要害了她,要是督主像害她,當初就沒必要救她了。 她思忖了會兒,潤色了一下才道:“想到您平日的寬宥仁厚,奴才這心里就感激的不行,日日夜夜地輾轉反側,終于想轉過來,決定跟您交代實底兒?!?/br> 她說完頗是慚愧,督主待她向來不薄,她卻……:“奴才對不住您,您平日對我頗多照拂,奴才最近真是昏了頭了,才把主意打到您身上的?!?/br> 陸縝明知道這小東西說話不可全信,不過嘴角還是不由得揚了揚:“反應倒是不慢?!?/br> 他沉吟道:“把這些日子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吧?!?/br> 四寶嘆了口氣,從鶴鳴死的那日開始說起,說著說著喉頭不由得哽了下,緩了會兒才往下繼續說,直到她發現鶴鳴床底下的指甲印,珠花和斷甲,還有枕琴走進來對她說的那些話,還有她想法子從別人那里套話得知柳公公留了后手,以及這些日子如何找尋的,通通都說了一遍。 就是說到套話那段的時候把馮青松模糊了,只含糊說找知情人士套的話。 陸縝也沒心思在這種揪細的地方過多追究,只問道:“那銅盒現在在哪里?” 四寶既然決定跟他坦白,自然不會再藏著掖著,忙道:“在奴才屋里,奴才這就給您取來?!?/br> 陸縝頷首,她把銅盒和那日在鶴鳴床下撿到的東西一并取了過來,他用絹子掀開銅盒隨意瞧了眼,長長地唔了聲。 四寶又莫名緊張起來:“督主,您…” 陸縝忽的問了句全然無關的話:“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四寶呆住,半天才‘???’了聲。 陸縝垂眼看著銅盒:“若只是尋常朋友,你也犯不著這般盡心?!?/br> 四寶跟他澄清過好幾次她和鶴鳴的關系,無奈他總是不信,只好再費吐沫解釋了一遍:“奴才跟鶴鳴有好幾年的交情了,要說這世上誰對我最好,除了我干爹就只有她了?!?/br> 陸縝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聽到這句話又有些不對了,斜睨她一眼:“你再想想真沒有旁人了?” 四寶卻理解到旁的地方去了,連連擺手:“奴才的爹娘不提也罷,肯狠心把奴才送到宮里來,我跟他們情分早就斷了?!?/br> 陸縝:“…” 他已經開始覺著她聰慧了,現在一看她又噗嗤噗嗤往外冒傻氣,頓時噎了下,這才淡著一張臉轉了話頭:“那宮婢不足為慮,這事兒你不要再參合,免得牽扯多了脫不開身?!?/br> 四寶急道:“那鶴鳴…” 陸縝有意讓她急幾天,心里有安排也不會對她說,面不改色地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兒便罷了?!?/br> 四寶心急火燎的,聽到這話也只得悻悻地應了個是,他又看了她一眼:“你以為現在交代了就自己就脫罪了?” 四寶心里一緊:“奴才…”她把心一橫:“您想杖責奴才也沒有二話,只求您給奴才留一口氣兒,我還想多伺候您幾天呢?!?/br> 陸縝瞥了她一眼:“誰說要打你了?” 四寶疑惑道:“那…” 陸縝挑了挑眉:“現在還沒想好,暫先欠著,等以后再說?!?/br> 四寶一點都不高興,反而覺著更加提心吊膽了,但想想也能理解,誰讓她犯了錯來著。 她想要幫助原身所以努力活下去,但自己活在這個坑逼的時代的理由不算太多,鶴鳴一死又少了一個,所以才會那么想搞垮賢妃,恨她殺了鶴鳴,恨她讓她更少了一個親近之人。 但如今見督主沒有立刻要她命,心里還是松了口氣,她雖然做好了狗帶的準備,但能不死當然是最好的。 要是遇見旁人這般作死,他也懶得多問一句,偏這人是四寶,他便覺著她重情重義,是難得的良善好心,他不知道他這樣在后世有個專門的形容詞——雙標。 之后又過了幾日,正在四寶急的抓心撓肝,差點沒忍住自己又出手的時候,陸縝卻對她道:“換身體面衣裳,隨我去花萼相輝樓?!?/br> 花萼相輝樓素來是皇上在后宮設家宴的地方,外臣自然是進不去的,但他們這些內宦就沒有這么多忌諱了,四寶隱隱約約覺察到什么,匆忙換了身衣裳跟在陸縝身后。 花萼相輝樓里,元德帝正攜一眾妃嬪賞著早春初開的花朵,一見陸縝便含笑道:“陸卿來了?!?/br> 陸縝拱手行禮:“皇上?!?/br> 四寶成安等人在他身后叩頭,元德帝目光從她面上掠過,不由得暗贊一聲好個毓秀鐘靈的妙人,但一看她身上的內宦裝束,瞬間失了興致,抬抬手讓陸縝入座,成安等人依次在他身后站著。 淑貴妃坐在上首,端莊含笑,時不時應和元德帝幾句。 她年近四十,相貌卻極美,云鬢蓬松,風情無限,若是再年輕上十幾歲,并不比妖嬈瑰麗的和嬪差了,聽說當年也是寵冠過六宮人物,只可惜紅顏易老,終究抵不過歲月侵蝕,還是皇上顧念舊情,雖然圣寵不多,但對她也頗為敬愛照拂。 此時這位年長的美人目光逡巡一圈,忽的輕輕嘆了聲,臉頰邊垂下的流蘇微微搖曳。 元德帝笑問道:“阿蘭因何事嘆氣???” 淑貴妃清淺一笑,風韻天成:“妾只是想到一些事兒,還是不說了吧,免得說出來掃了皇上和諸位姐妹的興致?!?/br> 元德帝道:“這無妨,你只管說,朕何時怪過你?” 淑貴妃在座兒上欠了欠身,眉眼悵然:“皇上您日前要晉升賢妃meimei宮里的一位二等宮女為貴人,那孩子妾也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