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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聲就跪下了,用力磕了幾個響頭:“奴才的不是,其實奴才聽說馮青松有個干兒子,下得一手好棋,還會打棋譜,奴才一問就是您方才賞賜過的那小子,我看您日日勞心勞力,正好您身邊也缺個逗趣兒解悶的,奴才這才在您跟前多提了一嘴子,督主恕罪!” 他一長串說完又小心道:“都是奴才的不是,我這就去回了馮青松?!?/br> 陸縝記性絕佳,腦子里自然浮現出一張白凈秀致的臉來,成安揣度的也不算錯,那孩子是挺合他眼緣兒的。 他白細的手指在帽椅扶手上點了幾下,由得他跪了半晌,這才緩聲道:“要真有你說的這么好,改日就讓馮青松把他帶來瞧瞧?!?/br> 成安心下一松,忙站起來小心伺候著,見到他準備歇息了才退出來,馮青松在東廠外早已經站的身子都僵了,見到成安給他比劃了個手勢他心里才松了口氣。 兩個蛋疼之交的好基友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 四寶眼看著金光閃閃的大腿就這么騎著馬走了,頓時有點蔫蔫的,又回首往后一看,身后推她那人自然早就沒了蹤影,她捧著五兩銀子都打不起精神。 不過她還算有些機靈,把五兩銀子分成幾份均分給了守門的侍衛,自己只留了一份兒:“我是沒能耐的,能得督主看一眼,全都是借了諸位辛苦守門的光,幾位大哥拿了去燙壺好酒暖暖身子吧?!?/br> 錢雖然不多,但就連幾個守門的侍衛都覺得這小子實在是上道??! 再說這么些錢也不白給,晚上趙玉讓她洗幾十個人的衣裳,不洗完不許睡覺,有了收了她錢的侍衛看不過去,出言說了幾句,趙玉雖然心里不忿,但也不好不給同僚面子,帶著十來盆衣裳憤憤走了。 四寶見這竟是要把自己磋磨死的架勢,不由得又驚又怕,睡覺都睡不安穩,也得虧她睡的不安穩,早上雞叫一遍就醒了,穿好衣裳就要出去忙活。 雖然衣裳不用洗,但是日常的灑掃卻也少不了,她一邊哀怨一邊拿著大掃帚掃地,冷不丁一雙冰涼涼的手就從她背后摸了上來,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輪著掃帚就打了過去。 趙玉被打了個正著,半邊臉都紅腫起來,嘴角還冒了血,眼睛狠毒的像是要吃人:“你小子膽子不小??!” 他昨晚上想著小子的水靈樣子想的心頭燒起了火,太監雖說不能真那什么,但旁門左道的法子也不少,他半夜里想的口干舌燥,一大早就尋摸過來了,哪里想到臉上正挨了一下。 四寶也驚得臉色白了白,正欲辯解,他就叫了幾個高壯太監提著麻繩走進來,一副要拿人的架勢。 四寶眼看著就要怒送一血,就見她干爹神兵天降一般的跨了進來,高著嗓子道:“怎么回事啊這是?” 趙玉面上一沉,陰沉著臉看了眼馮青松:“這小子辦錯了事兒,我要帶他下去懲治,姓馮的你不想惹事兒就別管了!” 馮青松哎呦一聲,虛虛拱了拱手,扯了虎皮當大旗:“那可真是不巧了,督主要見這不成器的小子,趙監官要罰也只得等到他回來再罰了,不然要是身上帶了傷,落在督主眼里可不好看?!?/br> 趙玉昨天本想來個借刀殺人,沒想到倒為著四寶抬了回轎子,在督主跟前露了臉,他也想到昨天的事兒,對馮青松的話半信半疑:“你說督主要人督主就要了?” 馮青松有虎皮在手,也不跟他爭辯,帶著人拉了四寶就要走,趙玉見他一副猖狂樣兒更信了幾分,也不敢攔著,面色陰沉地看著爺倆兒大搖大擺地在她跟前經過。 四寶等徹底離了西華門的地界才迫不及待地問道:“干爹您說的是真的,督主真要見我?” 馮青松趁熱打鐵,徑直帶著她往東廠走,聞言很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廢話,除非他自己親自發話,否則這宮里上下哪個不要命的敢借他的名號?!你過去就是陪他下棋解悶,侍奉茶水,記得有眼色點啊?!彼炎蛉盏氖聝赫f了一遍。 四寶剛才縮的跟鵪鶉似的,這時候一旦得救就張狂起來,翹著大頭哈哈笑:“我就說督主昨日怎么非要給我賞錢,果然是臉長的太好,到哪兒都招人待見?!?/br> 馮青松差點給她絆一跤,冷酷無情地打擊道:“想想趙玉,你要是入不了督主的眼,一樣得回西華門!” 四寶在宮里不光把八榮八恥都丟棄了,還落下個愛吹牛的毛病,嘿嘿笑道:“入眼算什么,能讓督主寵我寵的無法無天才算本事呢!” 馮青松:“…” 爺倆這時候都沒想到,她隨口一句大話,竟在不算太久的以后一語成讖了… 馮青松進了東廠立刻拉著人問了句,卻聽到督主這時候不在東廠里,就連成安也跟著出去辦事了,兩人一直等到晌午,都開始焦心起來,就連吹了大牛的四寶都忍不住悄聲問道:“咱們今兒不會抱不成大腿了吧?” 機不可失,明兒個趙玉可不好再放她出來了,她可不想再回西華門面對那個半陰不陽的變態??! 馮青松瞪了她一眼:“就是讓你給吹牛吹走的?!庇殖亮顺列模骸霸俚鹊劝??!?/br> 第三章 馮青松自己叨咕了幾句,不放心問道:“說真的,你小子棋藝到底怎么樣?昨天光想著怎么撈你了,萬一在督主跟前吹了大氣,咱們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br> 四寶漸漸從興奮中冷靜下來,給他叨咕的也緊張起來,她的棋藝也就是初中興趣班的水平,穿過來倒是看了幾套棋譜,日常跟人下棋也有七八成贏面,自認棋藝不差,但就是不知道對手如何了。 她模棱兩可道:“這主要看督主的水平怎么樣了?!?/br> 要是督主是個臭棋簍子,她就是小學生水平也能五殺超神,要是督主是王者,那啥也別說了盡早投降吧。 馮青松細細叮囑道:“不管督主棋藝怎么樣,你都不準贏他,但也不能一直輸一直輸,得讓他盡興?!?/br> 就是說得輸,但得奮勇廝殺,讓督主下的痛快了才能輸。四寶嘆服:“您可真精?!倍寄軐懸槐俱@營經了。 馮青松得意地一抬下巴:“那是,你小子多學著點兒?!闭f完又斜了她一眼:“誰讓你平白得罪人了!要不是為了你我至于這么東奔西走的嗎!” 爺倆正合計著怎么抱大腿,東廠大門處就一陣sao動,兩人站得遠沒注意到,話題聊著聊著又歪樓了。 陸縝身穿織金交領蟒袍,腰間扣著玉帶,頭戴描金烏紗帽,被眾星拱月一般跟前跟后地繞過影壁,單這份排場就足以讓人終身難忘了。 成安在他身后低聲道:“和嬪娘娘越發得意了,月前才收養了十三皇子,轉臉又惦記上咱們司禮監的人,這手未免也太長了,咱們要不要…” 他溫雅地勾了勾唇角: